半夜，江湛換了陳聰的車在街上繞了很多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人才閃進了老宅。
    江湛知道最近有人在調查他，試圖找出他的軟肋和黑料。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點疏忽給景妍帶來麻煩，又控製不住對她的思念。
    雖然每天都會看老宅的監控，看景妍在學校裏的視頻，可江湛總是要親眼看到景妍、摸到她才覺得踏實，隻有她身上的草莓牛奶香甜才會讓自己沉靜。
    穆叔鎖好大門回房間了。江湛輕輕地上樓，推開景妍的房門，角落裏柔和的地燈亮著，是怕她一個人睡覺害怕特意安裝的。
    看著睡夢中的景妍，聽著她細細的鼾聲，江湛笑了。
    這一身厚厚的搖粒絨睡衣，一看就是網上買的廉價貨。睡衣是熊貓圖案，帽子上還帶著兩隻小耳朵，將她的小圓臉緊緊包裹住。
    景妍整個人深陷在厚厚的羽絨被裏，慵懶地酣睡，像個肉嘟嘟的洋娃娃。
    老宅都是分體空調，一個房間裏一個。景妍沒有開空調，房間裏的溫度有點低。
    “傻丫頭，一億多的房子讓你住著，難道我會讓你付電費嗎？”
    江湛打開空調，調到適合的溫度。
    很快屋子裏就熱了起來。
    熟睡中的景妍感覺到熱，身體有了反應。先是蹬掉了身上的被子，很快又拉開了睡衣的拉鏈。平躺的她兩手像投降一樣放在耳邊，露出平坦的肚子。
    腿伸得倒是直，兩隻白嫩的小腳無規律地動著，配合呼嚕聲，和寵物貓一樣可愛、軟萌。身前的衣領疊成了一團，露出了大片白得亮眼的肌膚，似剝了殼的雞蛋，柔嫩、光滑。
    江湛脫了衣服，躺在景妍的旁邊。側頭觀察著自己的小女人，簡直是愛不釋手。他想親她，又怕吵醒她。忍不住用手指輕撫她肉肉的臉蛋，景妍下意識地躲著，還“嗯嗯”地表示反抗。於是停手，鼻子湊到她臉旁，嗅小女孩身上特有的牛奶草莓香味。
    第二天一早，看到身邊熟睡的江湛景妍愣住了。
    記不清多久沒見到他了，反正也沒有任何期待，又何需掛心？不請自來的江湛讓景妍有一種羞恥感，好像在提醒她：你是個備品。
    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景妍抬眼正好和江湛看他的雙眼對視。她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麽好。
    “別舍不得用空調，我會付水電煤氣費的。”江湛說。
    “哦。”景妍低著頭回答。
    “怕我讓你掏錢？”江湛問。
    景妍並沒有替江湛省錢的意思，她隻是不想太安逸了，以前住在丁姨家冬天也是不開空調的。她覺得現在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是在提早鍛煉自己適應艱苦的環境。
    “不是，我習慣了，以前冬天也不常開空調的。”
    江湛想起在雲錦別墅，那裏是中央空調，景妍冬天在家裏都是穿裙子的，現在卻要裹著羽絨被，穿著蠢笨的睡衣，還得扣上帽子。越發覺得對不起景妍，想說的話也停在嘴邊。
    這天是周日，景妍不用上學。她沒找到合適的離開的理由，索性沉默。兩個人都不講話，仿佛兩個社恐的陌生人共處一室，安靜卻又尷尬。
    許久，江湛沒話找話，問她，“你養的那三條魚還好嗎？我那……死了一條。”
    “我那三條挺好的。”
    景妍說謊了，她那缸總死一條，她都重新買兩回了。
    又是沉默。
    “我給你買的燕窩都吃了嗎？”江湛問。
    “周姨天天都有燉給我吃。”景妍垂著眼簾，小聲回答。
    “阿膠呢？
    “每天都吃。周姨做成了阿膠膏，給我放書包裏帶著。還會給我燉羊肉吃，說補氣血。”
    “你最近月經期肚子還那麽疼嗎？”
    “吃中藥調理後好多了。”
    “還缺什麽？我買給你。”
    “什麽都不缺。”
    ……
    一問一答，言簡意賅，像是在例行公務。
    江湛知道景妍不會開口和他要任何東西，陸陸續續給她銀行卡裏轉了不少錢，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花。看睡衣這質地，就算花也花不了幾個錢。
    他心裏更加難過。
    周姨把早飯端上樓來。兩個人靜靜地吃著。
    “別總皺眉頭。”江湛說。
    “啊？”景妍沒明白他的意思。
    “皺眉久了，會形成肌肉記憶，眉間會長皺紋的，就不好看了，顯老。”江湛體貼地說。
    “哦。”景妍點了點頭。
    江湛隔一段時間一定會在景妍這裏住上一夜，會瘋狂地要她，陪她吃東西，讓她唱歌給自己聽。景妍聽話極了，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
    迎來送往，臉上沒有情緒，完全猜不出她在想什麽。
    江湛搞不清景妍究竟是怕他，厭惡他，還是懶得搭理他。
    “江總，有人在查景妍小姐。”陳聰匯報。
    江湛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天公作美，早些年外公還在的時候，高氏集團一直都有向景妍長大的孤兒院定向捐款。父親江世年接管高氏後，這項捐款也沒有斷過，直到孤兒院被燒光才停止。
    如果現在有人拿景妍做文章他完全可以說成是在幫助她的過程中產生了感情。反正孤兒院一切資料都已灰飛煙滅，老院長也已離世。
    至於景妍，她應該是再也不敢提分手了，更不敢出來指證她，她沒有任何證據。
    景妍身邊的保鏢明麵看是撤掉了，其實學校裏安插好了更多保護她的人。他要引誘背後的黑手上鉤。
    江湛計劃好了每一步，一切都在順利地悄然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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