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醉得深，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幸好是周六，不用上課，她做了個深呼吸。下了床想去洗澡，發現自己頭發和身上都香香的，睡衣也是新換的，和前天晚上不是一套。
    “這洋酒勁兒還真是大，昨晚洗了澡我竟然一點兒印象沒有。”景妍吐了吐舌頭。
    換上家居服，景妍下了樓。“早，周姨。早飯我在樓下餐廳吃好了，省得端來端去的。”
    “早。”
    端過來早餐的周姨一個勁兒地給景妍使著眼色，可她沒看見。頭有點疼，她閉著眼睛，雙手按揉著太陽穴。
    “早啊，景妍小姐。”
    一個大雷在她頭上炸響，景妍“倏”地睜開眼睛，江湛從樓上走下來坐到餐桌的對麵。
    她驚恐地問道：“你……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江湛優雅地往咖啡裏加奶、加糖，用小勺子輕輕地攪了攪，舉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昨天晚上。”
    景妍不敢說話了，怕說多錯多。“他是不是在詐我？也許他昨晚根本沒回來，不知道我去夜店還喝多的事？”
    飯桌上是特意為酒後的景妍準備的粥和清淡小菜，她喝著粥，眼睛偷偷瞟向周姨，想讓她給自己透露點消息。
    “周姨，麻煩你再幫我煎一塊牛排。”
    本來想走過來上菜同時通風報信的周姨不得不返回了廚房。
    景妍額頭和鼻尖滲出密密的汗珠。
    江湛氣定神閑地切分著牛排，景妍看他這個矯情樣就來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裝什麽大尾巴狼？一塊牛排就巴掌大，用筷子夾起來三口就吃完了，非得在那吱吱呀呀地鋸上老半天。”
    “要不要分給你一半？”江湛一手刀一手叉，微笑著看著她。
    景妍連忙搖頭，她最不討厭江湛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準沒好事。
    “我吃好了，先回房間溫書，你慢慢吃。”
    景妍上了樓，江湛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細細地咀嚼著牛排。
    回到自己的房間，景妍跑到洗手間裏給程惠君打電話。沒人接。
    直到下午三點，程惠君回電話了。
    “景妍，你昨晚幾點回的家啊？那麽晚了還把我和曹小禿送回酒店，這義舉真是感動中國啊。看到你的來電記錄前我還擔心你的安全呢。這也就是咱們中國呀，治安比國外好一萬倍。祖國萬歲！”
    程惠君說話像放鞭炮，不一口氣說完不會停的。
    景妍對昨晚兩人幹杯之後的事完全不記得了，她疑惑地問：“真是我送你們倆回的酒店嗎？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倆住哪個酒店啊？”
    “不是你是誰？難道是田螺姑娘？我包裏有酒店的房卡，上麵有酒店名字和房間號。”
    想想也符合邏輯，學姐說過除了她和歐陽老師不會聯係任何人，總不可能是歐陽老師來接的他們三個吧。
    那她是怎麽回老宅的？支付寶和微信怎麽沒有付款記錄呢？她平時也沒有帶現金的習慣。
    都喝斷片了，還知道給師姐兩口子送回酒店，自己回家洗澡，換衣服，擦香香。景妍真有點佩服自己，果然是義字當先，做事有排麵。
    “景妍，明天有空沒？咱們單獨嘮嘮，姐這一被當眾求婚，讓幸福衝出了智慧。姐也想讓你和我一樣幸福。你想不想衝出牢籠？想不想和我一樣幸福？”
    景妍警惕地走出洗手間，打開房門往外看，確定沒人又關好門，走回洗手間，對著話筒小聲說道：“學姐，他回來了，在我這兒呢，我明天出不去。咱倆下周再約時間。任何事都不要在微信裏講，他隨時隨地會抽查我手機。有什麽話咱倆見麵細聊。在學校我就安全了。”
    “老男人管你管得還挺嚴的。你這金主也真夠變態的。”程惠君罵道。
    “哼，老男人變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景妍恨恨地說。
    江湛聽完這段錄音譏笑一聲。他咬緊牙關，臉色冰冷，輕點著頭：“我是老男人？就讓你們看看老男人是怎麽變態的。”
    吃完晚飯，江湛先上了二樓。除了應酬和有手術，他每天雷打不動要看兩三個小時醫學資料。
    終於把他盼走了，景妍趕緊問正在收拾碗筷的周姨：“周姨，我昨晚是自己回來的嗎？”
    “不是，大少爺和你一起回來的。”
    “我醉得厲害嗎？”
    “厲害。一直睡著，大少爺喂你喝的醒酒湯。”
    “他說沒說在哪裏碰到的我？”
    “這個大少爺沒講。”
    景妍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江湛站在二樓的轉角處笑著。
    周姨告訴景妍：“大少爺讓她送點水果上去。”
    進了書房，江湛看她一眼，“坐下，陪我看書。”
    景妍“哦”了一聲。
    “昨晚和誰一起喝那麽多酒？”江湛不動聲色地問她。
    “一個學姐，她男朋友向她求婚了，請我去見證她的幸福時刻。”
    景妍偷瞄江湛，沒看出什麽異樣，決定反客為主。“昨晚，你是在哪裏碰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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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湛看了她一眼，瞳孔放大。“在大門口。”
    “我打車回來的？”她接著問。
    “你下車後不給錢，我付的車錢。”江湛拿起叉子叉了一塊火龍果，放進嘴裏，眼睛看著景妍。
    “我怎麽會不給錢呢？”景妍一臉的困惑，不停地眨著眼睛。
    “你說他繞路了。”
    “哦。謝謝你幫我付車錢。我下去給你拿咖啡，周姨應該磨好了。”景妍轉身想躲，江湛看得明明白白。
    “你們在哪裏喝的？”江湛突然發問。
    景妍眼珠直轉，後悔走慢了。不得已從牙縫裏擠出了答案：“呃……didi……”
    “didi？那個迪廳？聽出那裏公主和少爺很出名，尤其是少爺，你沒試試嗎？”江湛一臉玩味地看著景妍，臉上是不易察覺的戲謔。
    “學姐和她男朋友先去的，非讓我去，我也不好意思推辭。我去的時候她男朋友已經醉得人事不醒了。我也沒看見什麽少爺、公主的。學姐高興，我們喝了幾杯洋酒，那酒太烈了，我就暈了。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一口氣輸出一大堆，江湛又開始似笑非笑，看他這個表情景妍就覺得瘮得慌。
    “過來給我按按肩膀。”江湛突然轉變話題，景妍愣了一下，隨即走到他身後開始按摩。
    江湛閉著眼睛享受著景妍的服務，兩人都沒說話。按了二十多分鍾，景妍以為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打了個哈欠。
    江湛突然一把把她抓住，拖進自己的懷裏。景妍就知道這個老狐狸詭計多端，騙她出完體力該找後賬了。她被江湛鉗著下巴，“你昨晚說：那個老外又大又硬，我想知道是哪裏大？哪裏硬？”
    景妍疼得擰緊眉頭，“不可能！我不可能說出這麽不正經的話，你一定是聽錯了。”
    “你還嘴硬？用不用找值班保鏢求證一下？”
    景妍哪好意思找保鏢問這事？那以後她還有臉活嗎？
    “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江湛哼笑一聲：“那我就繼續提醒你。你說去那裏就是為了消費男色，還一臉驕傲地說學姐買單。你也是，手機裏的錢也不少啊，找少爺這事也好意思蹭別人的？”
    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從撥弄她的嘴唇開始，鎖骨、胸、腰、一直下行……景妍瞪向他，雙手截住江湛的手，“你不可以在這裏做這個？”
    “哪裏可以？我去。didi？”
    江湛稍一用勁兒就掙脫她的手，把景妍按在了書桌上，“好像還從來沒在這個房間做過。來吧，小寶貝兒，看看你去夜店後有沒有長進？”
    江湛有心教訓景妍，360度全方位無死角地做。景妍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她恨，恨江湛為什麽不去做少爺，一定能成頭牌。
    事後，江湛壓著地毯上滿頭大汗剛剛清醒過來的景妍：“還敢不敢去夜店了？”
    景妍根本沒有力氣說話，搖搖頭。
    “誰硬？誰大？”
    景妍的手指頭向上翹了翹，指向江湛。
    第二天六點景妍就醒了，正要下床，被江湛一把按住。“小懶貓，不睡懶覺想去哪兒？”
    “我去把書房地毯刷幹淨。”她皺著眉頭，嘟嘟著臉，貌似在賭氣。
    江湛忍不住大笑：“想毀滅證據呀？還有力氣刷地毯，看來昨晚我力度不夠。”
    “別炫耀你的戰績了，臉皮真厚。”景妍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卻完全無效，心裏暗暗咒罵：“這個老色鬼。”
    “看來我這種技術型人才還需要加大強度訓練。免得你留戀草叢，被那幾個幹蘑菇迷了眼。”
    江湛用散漫調侃的語氣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卻句句都是軟釘子。景妍回不上嘴，索性閉眼睛裝沒聽見。
    江湛把她拉回被子裏，緊緊摟住不讓她動。“再睡會兒。”
    溫柔起來的江湛像個老父親，聲音帶著磁性，景妍突然想起剛在一起時，他也曾這樣地抱著她，寵著她……
    她眨眨眼，把過去的記憶切斷。
    “你一會兒去把地毯刷了。”她抬頭命令江湛，眼裏帶著抱怨。
    江湛回看著懷裏的景妍，“你以前弄床上那麽多次，也沒見你害羞成這樣。”
    “那是地毯……你讓周姨怎麽想我們？”景妍氣急敗壞地說。
    江湛聽到“我們”兩個字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下子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周姨又不是單身……她會想：‘我們怎麽這麽恩愛’？”
    “誰要和你恩愛？”景妍心裏暗懟。她被硌得難受，尤其是那個寵大物，更讓她覺得羞恥，扭著身子掙紮著要下來。
    江湛雙腿把景妍的雙腿緊緊扣住，抓著她兩個小臂，像抱著寵物貓，左右搖晃著，還讓她兩手相觸做著“逗逗飛”，逗弄著她。
    景妍無語透頂，翻著白眼，身體被迫動著。
    江湛臉帶笑意，緊接著翻身壓住她，開始解她的衣服，眼睛裏是滿滿的情欲。景妍驚呼：“又來？”
    江湛此時已經脫光了上衣，露出炫目的肌肉，嘴角是壞壞的笑。“一不做，二不休，弄髒床單，正好和地毯一起洗。”
    他抓住景妍的手摸向自己的上身，問：“白……不……白？誘……人……不？”
    又探向下邊，“硬……不……硬？”
    景妍閉上眼睛，恨得咬緊後槽牙。“老色魔！老流氓！老海王！”
    一上午，房間裏都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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