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哈哈大笑。“好了，好了，知道你給我買新衣服了，鼻涕和眼淚使勁往我身上蹭。”
    景妍破涕為笑。
    “快把我的新衣服拿來。第一次穿女人，不，是老婆給我買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格外的舒爽呢？”
    兩個人都換上新衣服。江湛看著裝扮好的小嬌妻眼前一亮。景妍卻覺得不太好意思，她身上的這套可比江湛身上的那套要貴上無數倍。
    “走，下樓，穆叔他們在包餃子呢。我要吃個糖，再吃個錢，再吃個棗……”他看看景妍，嘿嘿一笑。
    迎財神的餃子江湛吃到了錢，景妍吃到了糖。兩個人甜蜜對視，其他人自然是喜笑顏開。保鏢們都當過部隊的錘練，花活兒不斷，跳街舞，說相聲，打快板，表演軍姿……
    穆叔和周姨助興表演了家鄉的地方戲，這麽多年江湛第一次知道老倆口是有些才藝在身上的。
    吃吃喝喝笑笑鬧鬧，雲錦別墅熱鬧非凡。
    大年初一的中午，江世年給江湛打了幾次電話他都沒接。手機扔在沙發縫裏，打著靜音。江湛索性躲到書房裏看書。
    景妍看著他的手機屏幕，未接電話的個數越來越多，江世年、江洌、江淩的都有。
    門外傳來上樓的腳步聲，景妍走到門前，耳朵貼在門上。
    “大少爺，先生來電話，讓你回去一趟。”是穆叔。
    景妍背倚著門，望向天花板，做了個深呼吸。
    一會兒，江湛推開臥室門，“小美女，換衣服，我帶你出海。”
    兩個人手牽著手下了樓，穆叔迎上來。“大少爺，要不要先給先生回個電話？”
    江湛默不作聲，陰沉著臉，帶著景妍上了車。他沒帶手機。
    冬日裏海上的風很冷很硬，把景妍吹了個透心涼，大腦卻愈發清醒。江湛駕駛著遊艇乘風破浪，盡情地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剛靠岸，一個帥氣的小夥子迎麵走來。
    小夥子先叫了一聲“大哥”，隨後看向旁邊的景妍，愣了幾秒，擠出一個靦腆又尷尬地笑。“你好，景妍。”
    江湛介紹“我弟弟江洌。”
    景妍頷首，打著招呼。“你好，江洌。”
    “我不記得你也喜歡玩遊艇……”江湛沒好氣地說。
    “大哥，你知道我是……”江洌看了一眼景妍沒再說下去。
    景妍覺得越發冷了，冷到舌頭都是硬的，喉頭卻一熱。
    “我先到車上去，你們聊。”
    景妍伸手向江湛要車鑰匙，他卻沒給，說道“一會兒我教你學開車，以後我教你學開遊艇。隻要有恒心，每個人都能披荊斬棘，最終到達目的地。江洌，你說是不是？”
    江洌訕笑著。“大哥，我……”
    景妍笑笑。“你教會我遊泳，我已經不怕水了……隻是覺得我不適合……”
    江湛給景妍的羽絨服拉鏈往上拉了拉。“當時你說遊泳不適合你，現在不也遊得很好？”
    江洌看看大哥，又看看景妍，沒有再說話。
    “江洌，晚上一起吃飯吧。有個新開的川菜館子不錯，景妍和你還有江淩一樣喜歡吃川菜。你叫江淩也過來，大家認識一下。”
    江湛牽著景妍的手，走向車子。江洌緊跟在後麵。
    “大哥，江淩在陪媽媽，她們還在醫院……不如，你先回去一趟……”
    江湛猛地轉過身來。“媽媽住在我們自己家的醫院，我以一個院長的身份告訴你，她沒事。”
    江洌在哥哥的強大氣場下敗下陣來，看向旁邊的景妍，似乎是在求助。“景妍，你看……”
    “江洌，以後你要叫景妍‘嫂子’了。我們已經登記了。哦，強調一下，不是最近，是兩個多月前就已經登記了。”
    江洌什麽都明白了，也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了，瞬間沒了思想負擔，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那大哥，我在後麵跟著你們的車……不瞞你，我在國外饞川菜都要饞瘋了。吳姨和家裏的其他保姆做川菜總是差點意思。要說做川菜還得是周姨，辣子雞和水煮魚做得那叫一個地道……”
    景妍坐在副駕上不說話，江湛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伸向她。景妍看了江湛一眼，把手也伸了過去。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飯桌上，江洌一直在偷偷打量對麵的景妍。看她一眼，再看大哥一眼。景妍感覺到了，臉臊得通紅，難為情地低下頭。
    江湛照例給景妍點了好幾種酸奶，江洌不明白，問道“嫂子特別愛喝酸奶嗎？”
    江湛微微一笑。“酸奶可以解辣。”
    江洌點點頭，也笑了。
    “嫂子，你比我哥小幾歲？”他問景妍。
    景妍抬頭看了江湛一眼，回答“十歲。”
    “呃，那你比我小四歲。你和江淩同歲。”
    景妍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輕輕地點點頭。
    “嫂子，以後能給我弄點票嗎？”
    “什麽票？”景妍不解。
    “你們學校開演唱會、音樂會、話劇這樣演出的票，我追女孩子用。”江洌一本正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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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妍“噗嗤”一聲笑出聲，兩個小酒窩眨呀眨，眼神純真又羞怯，麵若桃花的明媚笑容頓時驚豔了江洌的眼睛。以他對自己哥哥的了解，大哥一定是被這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吸引住了才會淪陷的。
    他看傻了，渾渾然問出一句“大哥追求你的時候追得特別狠吧？”
    景妍怔住了，可不是挺狠的嘛。
    江湛趕緊插嘴，聊起了江洌的工作。
    景妍知道，人們對孤兒的身世有一種天然的好奇感，那是他們不曾有過和想象不到的生活。江洌今天來是帶著任務的。他們的母親想讓兒子回家，卻堅決不想見她。甚至以生病住院相要挾，可見對她的反對和排斥有多強烈 。
    還好，這家人都接受過高等教育，還是給她留了麵子的。換了尋常人家，不知道要說多少難聽的話給她聽。本來身份就不對等，又是殺害他們女兒凶手的女兒，是誰也容忍不了。
    晚上，床上的景妍極盡溫柔，是江湛沒有見過的她。兩人做了好幾次，江湛也百般體貼。
    看見江湛香甜地睡去，景妍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第二天早上，景妍起來梳洗打扮了一番，在餐桌上等著江湛。江湛在自己房間裏一直沒下樓。
    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聲音“江總，最近顧青川的生意真是以摧枯拉朽之勢在走向死亡，快得有點不尋常。我想是有幕後推手的……”
    江湛掛了電話，臉色陰冷。這時，他的微信響了，是高慕雲。
    “湛兒，媽媽在寶麗特咖啡廳等你，十點鍾，不見不散。
    看到“寶麗特咖啡”幾個字，他臉色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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