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煞影重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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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測站廢墟的地縫裏滲出青銅色霧靄,九座新碑表麵浮動著外賣訂單號。林琛的指尖撫過碑文,電流般的刺痛竄上脊椎——每個編號都對應著他送過的神秘差評,最早可追溯到四十九年前。
"這特麽是差評紀念碑?"諸葛青的菌絲纏住碑頂,末端粘著張1974年的票據,"看這個!青龍集團的外賣配送費收據,付款人是你外婆!"
票據在晨光中泛黃,簽收欄按著林琛的嬰兒腳印,備注寫著「龍脈胚胎冷鏈運輸」。
雲詩韻的雷電劈開地縫,焦土中露出半截冷藏車。車廂內壁結滿冰霜,數十具外賣員屍體保持著配送姿勢,保溫箱裏塞滿帶血的股票代碼。"白虎堂的煞位祭品,"她踢開凍結的屍塊,"用活人當能量罐。"
林琛的味覺突然嚐到濃重的鐵鏽味,這是「味覺通神」的預警。他猛拽雲詩韻手腕,原地炸開混凝土巨爪——老刀駕駛過的白虎機甲殘骸重組完畢,額心嵌著夏九璃的機械義眼,正泛著詭異的紅芒。
"歡迎參加葬禮。"機甲胸腔內傳出年輕外婆的合成音,冷藏車突然啟動,冰櫃門彈開射出無數凍硬的差評單。紙片如刀鋒割裂空氣,在諸葛青臉頰留下血痕。
保溫箱碎片從林琛腰間躍起,米粒凝成微型青銅棺。棺蓋彈開的刹那,夏九璃的虛影浮現:"核心在...冷藏車發動機..."話音未落,機甲的鐵拳已轟碎虛影。
雲詩韻的古籍殘頁燃成雷網,卻被凍氣凝固在半空。冷藏車頂棚升起炮管,彈倉裏填裝的根本不是炮彈,而是壓縮成塊的外賣員骸骨。諸葛青的藍牙音箱泡過屍水後音色嘶啞:
"骨頭炮彈夠硬核,老子給你開腦殼——"
rap聲波撞偏彈道,骸骨塊擦著林琛耳際飛過,在廢墟上炸出青龍集團的ogo。
冷藏車廂突然透明化,露出內部跳動的機械心髒——表麵刻著四十九個日期,每個都是林琛覺醒異能的時刻。老刀的屍體被數據線吊在心髒上方,脊椎插滿觀測者的銀色探針。
"你才是祭品。"機甲的鐵爪撕開冷藏車外殼,"許鳳芝用你當誘餌,保護真正的龍脈核心。"爪尖勾起老刀殘破的製服,露出胸口的青銅羅盤——此刻正與林琛的胎記共振。
林琛的龍爪刺入凍土,掀起混凝土板砸向機甲膝關節。碎塊在觸及裝甲前被凍氣凝成冰坨,反倒成為機甲的武器。雲詩韻的雷電劈開冰坨,青紫電光中閃現夏九璃的生前畫麵——她將朱雀芯片藏進外賣餐盒,卻被白虎堂主當場擊穿心髒。
"兌位,缺口!"雲詩韻的喝聲伴著雷刃。林琛順勢滾入冷藏車底,龍鱗刮過凍硬的血漬,觸覺通神發動:
四十九年前的同個位置,外婆將龍脈胚胎封入冷藏車發動機,送貨地址是青龍集團總部。
機甲的鐵足踏碎車底盤,林琛在鋼架間騰挪。老刀的屍體突然睜眼,數據線如毒蛇纏來:"你外婆篡改了我的記憶..."機械音混著屍臭,"...讓我以為自己是守護者。"
諸葛青的菌絲纏住冷藏車保險杠,借力蕩到機甲後背:"守護你奶奶個腿!"酸梅湯潑在裝甲接縫處,凍氣與酸性物質反應爆出白煙。夏九璃的機械義眼突然轉向,紅光燒穿菌絲:"指令更新...清除所有異常..."
雲詩韻的雷電織成牢籠,卻被機甲的凍氣領域壓製。冷藏車發動機突然轟鳴,九座青銅碑同時投射血光,在林琛周圍形成獻祭陣法。陣法中央升起青銅鼎,鼎內沸騰的竟是他這些年送過的蛋炒飯!
"嚐嚐自己的味道。"機甲的鐵爪舀起滾燙蛋炒飯潑來。米粒觸及龍鱗即爆開,青銅火星灼燒皮肉。林琛的味覺嚐到外婆的血腥味——她在每粒米中都摻入自己的指尖血。
保溫箱碎片自動拚合,殘留的蛋炒飯凝成青銅盾。林琛頂著盾牌突進,冷藏車發動機近在咫尺。老刀的屍體突然掙脫數據線,腐爛的手掌握住他腳踝:"你才是...003號..."
觸覺通神再度發動——
產房畫麵閃現:外婆抱著兩個嬰兒,將真正的龍脈胚胎縫入老刀體內,而林琛隻是個裝滿觀測者程序的空殼。四十九年輪回,隻為掩護老刀這個真正的鑰匙。
"現在知道晚了!"機甲的鐵拳轟碎青銅盾。雲詩韻的雷電趁機劈入發動機裂縫,凍氣泄露形成冰霧。諸葛青踩著冰晶躍起,菌絲纏住夏九璃的機械義眼:"給老子下來!"
義眼爆裂的刹那,冷藏車發動機完全暴露。林琛的龍爪插入散熱孔,觸到跳動的機械心髒——表麵刻著外婆的絕筆:「琛兒,破而後立」。
機甲的鐵足突然軟化,瀝青路麵伸出混凝土觸手纏住眾人。冷藏車開始播放楚瑤的遺言:「母體協議最終階段,啟動宿主融合」。發動機裂開巨口,將林琛連同老刀屍體一起吞入。
黑暗中有青銅鎖鏈絞緊四肢,林琛的龍鱗在機械心髒輻射下剝落。老刀的屍體正在融化,滲入他的傷口形成新的脈絡。觀測者的合成音在腔室內回蕩:「容器融合度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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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詩韻的雷電劈不開冷藏車外殼,古籍殘頁燃盡最後的靈力。諸葛青的菌絲爬滿車身,突然抽搐:"艸!這玩意在吸收老子的記憶!"菌絲末端浮現他嬰兒時期在培養艙的畫麵。
夏九璃的虛影從機械心髒滲出:"用...朱雀芯片..."她的殘影指向林琛的胎記,"...那是最後的..."話音未落,虛影被銀色數據流吞噬。
林琛的脊柱突然暴長龍尾,掃碎腔室內壁。老刀的記憶湧入腦海——四十九次輪回,每次都是他暗中修改差評坐標,將林琛引向覺醒節點。真正的守護者從來不是外婆,而是這個被改造的"屍體"。
冷藏車突然透明化,外界景象令眾人窒息——整座城市正在坍縮成青銅子宮,每個建築都是四十九年前的模樣。白虎堂的混凝土巨獸在街道巡邏,額心嵌著雲詩韻的雷電符咒。
手機自動推送新聞:「臨海市時空異常,疑似集體幻覺」。配圖是外賣員們排成長隊,將保溫箱放進青龍集團設置的回收點,箱內隱約傳出嬰兒啼哭。
林琛的胎記完全剝離,露出底下跳動的龍脈核心。觀測者的銀色旋渦在核心表麵浮現:「歡迎回家,003號母體」。冷藏車發動機開始逆向運轉,將他的血肉與機械心髒融合。
雲詩韻的掌心浮現玄武司紋章,雷電突然染上墨色:"對不起,觀測需要平衡者..."她的古籍殘頁拚成封印陣,將諸葛青釘在原地。
灑水車從廢墟駛過,《蘭花草》音樂扭曲成產房啼哭。路麵裂縫升起新的青銅碑,碑文空白處緩緩浮現林琛的外賣編號,而署名欄赫然寫著——
「監管者:雲詩韻」
夏九璃的機械義眼突然在碑頂亮起,投射出終極提示:「母體複蘇剩餘時間——49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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