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淵瞳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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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藏車內的機械心髒搏動著銀藍電弧,林琛的脊椎在數據線纏繞下節節龍化。雲詩韻的雷電裹著墨色符文,將諸葛青釘在青銅碑上,古籍殘頁在她身後拚成「玄武鎮煞」的敕令。
    "監管者..."林琛的聲帶被金屬侵蝕,發出合成音,"...從什麽時候開始?"
    雲詩韻的瞳孔泛起觀測者的銀芒:"從你外婆簽下協議那天。"她揮動雷刃劈開冷藏車頂棚,暴雨傾瀉而入,每滴雨珠都映著1974年的產房畫麵。
    諸葛青的菌絲在碑麵灼燒出焦痕:"艸!老子早該想到,雷電係異能根本不該存在!"他掙紮著摸向腰間,酸梅湯瓶已結滿冰碴,"你特麽根本不是鎮物使!"
    白虎機甲殘骸在雨中重組,夏九璃的機械義眼懸於額心,投射出血色倒計時「004900」。冷藏車發動機突然爆鳴,龍脈核心在林琛胸腔亮如白晝,將他映成半人半龍的剪影。
    "觀測者需要平衡,"雲詩韻的雷刃指向林琛眉心,"而你,是最大的變量。"玄武司的紋章在她脖頸浮現,雷電凝成鎖鏈纏住林琛龍尾。鎖鏈表麵浮動著四十九年的監管日誌,最新條目赫然是:「003號母體回收程序啟動」。
    保溫箱碎片突然暴起,殘留的蛋炒飯米粒凝成外婆的虛影:"琛兒,記住蛋炒飯的秘方..."虛影被雷鏈絞碎前,指尖點在林琛龍角。記憶如潮水湧來——
    二十歲的外婆跪在觀測者麵前,將監管者芯片植入雲詩韻祖父的脊椎,換取龍脈胚胎的暫緩收割。
    白虎機甲的鐵拳轟碎冷藏車殘骸,夏九璃的機械音混著雨聲:「清除倒計時483000」。林琛的龍爪撕開雷鏈,碎電火花中瞥見雲詩韻的童年:她在玄武司培養艙裏背誦監管條例,古籍扉頁夾著林琛的外賣員證件照。
    "你才是容器!"林琛的龍尾掃斷青銅碑,"玄武司用你承載監管程序!"
    雲詩韻的古籍頁突然活化成青銅棺,棺蓋刻著兩人的婚約:"這是你的第七次輪回,也是我的最後一次監管。"雷刃刺入棺槨,激活了埋藏四十九年的滅煞大陣。
    滅煞陣的青銅鎖鏈破土而出,每根都穿著外賣員的頭骨。林琛的龍爪扣住鎖鏈,觸覺通神發動——
    頭骨的眼窩裏封存著四十九次輪回的記憶:雲詩韻在每次重啟時修改古籍內容,將林琛引向覺醒節點。
    白虎機甲的鐵拳砸向陣眼,夏九璃的機械義眼射出紅光。林琛龍尾卷住諸葛青甩出陣外:"砸了那台發動機!"
    "得令!"諸葛青的菌絲纏住冷藏車殘骸,藍牙音箱在雨水中爆響:
    "監管是個死循環,老子送你見祖先——"
    rap聲波震碎冰封的輸油管,燃油潑灑在白虎機甲關節。雲詩韻的雷電劈中燃油,爆燃的火焰中浮現夏九璃的殘影:"左肋第三塊裝甲!"
    林琛的龍爪刺入火焰,青銅鱗片在高溫中融化。指尖觸及裝甲裂縫的刹那,觸覺傳來夏九璃最後的記憶——她在朱雀院手術台上,用口紅在病曆本寫下林琛的外賣編號。
    裝甲崩裂,白虎機甲胸腔內的監管核心暴露。雲詩韻的雷刃後發先至,卻刺入林琛肩胛:"別動!這是唯一解脫!"
    龍脈核心突然暴走,銀藍電弧順著雷刃反噬。雲詩韻的古籍頁燃成灰燼,露出底下帶血的實驗日誌:「004號監管者雲詩韻,記憶清洗次數:49」。
    白虎機甲的鐵足踏碎陣眼,滅煞鎖鏈盡數斷裂。夏九璃的殘影突然凝實,朱雀紋身燃盡最後的靈力:"用核心...共振..."
    林琛的龍爪貫穿自己胸膛,掏出跳動的龍脈核心。暴雨在觸及核心的瞬間靜止,雨珠倒映出所有輪回中的雲詩韻——每個時空的她都在古籍上寫著同一句話:「林琛必須活著」。
    "原來你..."龍化聲帶發出哽咽的機械音。
    雲詩韻的雷電突然轉向,劈入自己天靈蓋:"監管程序...在腦垂體..."她七竅流血地笑著,"殺了我...才能終結..."
    白虎機甲的巨爪拍碎兩人間的雨幕,夏九璃的殘影撲向監管核心。林琛的龍爪與雷刃同時刺入核心,觀測者的警報響徹天地:
    「母體協議崩潰...錯誤...重啟...」
    銀藍電弧吞沒整座城市,青銅子宮在虛空浮現。林琛的龍脈核心化作光箭,攜著四十九次輪回的記憶,洞穿子宮深處的觀測者旋渦。楚瑤的殘影在消散前微笑:"媽媽終於...自由了..."
    強光散去時,林琛跪在便利店廢墟前。龍鱗褪盡,掌心的胎記變成外賣訂單二維碼。諸葛青一瘸一拐地走來,菌絲纏著半塊朱雀芯片:"掃描看看?"
    「訂單編號0049
    配送物品:龍脈核心
    簽收人:林琛
    備注:請給五星好評」
    雲詩韻的屍體在雨中碳化,古籍灰燼凝成青銅鑰匙。夏九璃的機械義眼從水窪浮起,投射出最後畫麵:年輕外婆抱著兩個嬰兒,監管芯片在雲詩韻脊椎泛著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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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灑水車哼著《蘭花草》駛過,路麵裂縫升起新的青銅碑。碑文空白處緩緩浮現:
    「觀測者第七協議終止,母體複蘇進度100」
    落款處粘著蛋炒飯米粒,排出「謝謝惠顧」的字樣。
    便利店冰櫃突然啟動,阿冰推門而出,脖頸的鎖鏈換成青龍集團工牌。她遞來霜淇淋甜筒,奶油尖上插著微型產鉗:"新訂單,送往1974年。"
    手機自動播放新聞:
    「爛尾樓地陷現上古祭壇,專家稱疑似商周文物」
    配圖是白虎機甲殘骸,額心嵌著的機械義眼轉向鏡頭,閃過夏九璃的虹膜紋路。
    林琛握緊青銅鑰匙,齒痕與外婆的灶台鎖孔完美契合。便利店地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升降梯門緩緩打開——
    二十歲的外婆站在時光艙內,懷中抱著未受汙染的龍脈胚胎,腕表定格在1974年9月7日0800。
    "要改寫曆史嗎?"諸葛青的菌絲纏住艙門,"可能會抹去我們現在的一切。"
    林琛踏入艙內,蛋炒飯香氣從胚胎表麵溢出。他回頭看向便利店玻璃,倒影中的雲詩韻正在雷光中微笑,古籍殘頁拚成「等你回來」。
    升降梯啟動的瞬間,城市上空浮現九重青銅門。每扇門後都站著個林琛的克隆體,他們握緊保溫箱,箱內傳出四十九個時空的啼哭。最末端的門縫裏,伸出一隻纏著雷紋的嬰兒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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