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皿中胎鳴古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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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穹頂在河水中泛著幽藍冷光,林琛的保溫箱縫隙裏滲出金色黏液,滴入蘇州河時竟激起一串氣泡組成的基因鏈圖案。老刀的電瓶車輪胎碾過河底淤泥,發出黏膩的吞咽聲。
    “這根本不是實驗室。”夏九璃的死妝刷在防水符咒上顫抖,她的暗紅唇膏被水汽暈開,“是灶君廟。”
    眾人抬頭望去,穹頂內懸浮著上千個透明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嬰兒大小的胚胎。那些胚胎的臍帶連接著青銅灶台,灶眼燃燒的卻不是火焰,而是跳動的dna螺旋。最中央的巨型灶台上,一具佝僂的青銅像正在翻炒基因片段——那分明是林琛外婆的雕像。
    諸葛青的髒辮突然無風自動,八卦鏡掛墜映出詭異畫麵:每個胚胎的麵容都在他和林琛之間閃爍。當他試圖用rap製造防護韻腳時,喉嚨裏湧出的卻是嬰兒啼哭般的聲波。
    “認知汙染升級了。”雲詩韻的戰術護目鏡裂痕中迸發雷光,她撕下《天雷正法》的書頁貼在太陽穴,“這些胚胎在用我們的基因共鳴......”
    話音未落,最近的培養艙突然炸裂。黏液四濺中,一個渾身纏滿臍帶的類人生物爬出,它的頭部是旋轉的八卦鏡,胸腔裏跳動著蛋炒飯保溫箱的金屬外殼。林琛的左眼龍脈符文暴走,視野中的實驗室瞬間分解成無數基因片段——每條dna鏈上都刻著“無麵”的量子簽名。
    “小心!”夏九璃的縛靈符絲帶纏住怪物的脖頸,卻被臍帶反絞住手腕。怪物八卦鏡般的麵部映出二十年前的畫麵:穿著白大褂的無麵將一管蔥花基因注入孕婦腹部,產房裏回蕩著青銅灶台的翻炒聲。
    老刀從保溫箱抽出桃木劍,劍身卻裹著酸辣粉湯:“這是基因縫合怪,專吃異能者記憶!”
    林琛的味覺通神突然嚐到外婆的豬油香。他本能地衝向中央灶台,保溫箱裏的變異米飯瘋狂震顫。當他的掌心貼上青銅像時,整座實驗室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灶火轟鳴。
    灶台上的dna火焰騰起三米高,將林琛吞入基因洪流。他的五感通神在烈焰中失控暴走,無數記憶碎片如走馬燈閃現:外婆的銅錢項鏈其實是基因鎖鑰匙;童年學炒飯時鍋底暗藏的甲骨文;還有某個深夜,外婆佝僂著背在灶台前翻炒自己的血液。
    “你終於來了。”
    無麵的聲音從火焰中傳來。這個量子偽裝者此刻顯現出真實形態——他的身體由流動的基因鏈構成,麵部是不斷重組的外賣員、研究員乃至林琛自己的麵容。
    “二十年前,觀測者需要能承載龍脈的容器。”無麵指尖彈出一段金色dna,映出林琛嬰兒時期被注入蔥花的畫麵,“你外婆偷走初代胚胎時,在基因鎖裏寫入了灶君傳承。”
    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所有培養艙的胚胎集體睜眼。它們的瞳孔裏浮現青龍集團標誌,臍帶化作數據流刺向眾人。諸葛青的rap詞在基因汙染中扭曲成安魂曲,竟讓最近的胚胎怪物陷入呆滯。
    “攻擊灶台上的青銅像!”雲詩韻的雷光長劍劈開數據流,古籍殘頁在空中組成基因圖譜,“那是實驗室的能量核心!”
    夏九璃的死妝刷蘸著黏液躍上高空。當她為青銅像畫上最後一筆眼影時,外婆的雕像突然活過來,鐵勺砸向無麵的量子軀殼。灶火中傳出真正的外婆聲音:“阿琛,炒飯要大火收幹!”
    林琛的保溫箱應聲炸開,變異米飯凝聚成青銅炒勺。他的五感通神首次完整覺醒,視野中每個基因弱點都標記著火候刻度。當炒勺擊中無麵胸口時,整個蘇州河底騰起金色蘑菇雲。
    衝擊波掀飛穹頂的瞬間,楚瑤的投影在數據亂流中閃爍:“檢測到原始基因樣本——在雕像心髒位置!”
    老刀的桃木劍刺入灶台裂縫,酸辣粉湯腐蝕出通道。眾人鑽入雕像內部時,諸葛青的八卦鏡映出駭人景象:懸浮在透明培養液中的,竟是保持著二十年前容貌的外婆本體。她的心髒位置插著青銅羅盤,每根血管都連接著觀測者的數據管線。
    “他們用她的身體當活體服務器。”雲詩韻的雷光掃過管線,濺起的火花組成青龍集團的交易記錄,“所有金融蠱蟲的能量都經過這裏中轉。”
    夏九璃的死妝刷突然顫抖。當她的屍油滴入培養液時,外婆的眼皮劇烈跳動,實驗室各處響起尖銳警報。無麵破碎的量子軀殼在培養艙頂部重組,嘴角裂到耳根:“你們真以為能帶走觀測者的核心數據庫?”
    林琛的炒勺貫穿培養艙玻璃,青銅羅盤在掌心發燙。當他的手指觸及外婆冰涼的手腕時,龍脈符文突然蔓延至整個實驗室。所有胚胎的基因鏈開始逆向解旋,灶台上的dna火焰化作青煙消散。
    “抓緊!”老刀甩出酸辣粉湯凝成的繩索。眾人拽著外婆的本體躍入蘇州河時,整座實驗室開始坍縮。無麵的量子軀殼在漩渦中嘶吼,數據流裏閃過楚瑤的加密信號——她的4k攝像眼正在同步上傳實驗室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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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出水麵的刹那,夏九璃的縛靈符絲帶突然繃斷。眾人抬頭看見陸家嘴天際線扭曲成基因雙螺旋,無數外賣員騎著電瓶車在樓宇間穿梭,他們的保溫箱裏滲出與林琛相同的金色黏液。
    “認知汙染開始具象化了。”雲詩韻的助聽器徹底融化,她不得不用雷光在手臂刻字交流,“必須立即淨化外婆體內的基因鎖。”
    諸葛青的通訊錄隻剩下三個名字。當他翻開八卦鏡查看幸存聯係人時,鏡麵突然映出青龍大廈頂層的畫麵:二十個與外婆相同的培養艙正在啟動,每個艙內都沉睡著麵容酷似林琛的胚胎。
    老刀的電瓶車在岸邊甩出漂移弧線,酸辣粉湯在路麵腐蝕出逃生通道。林琛抱緊外婆逐漸石化的身體,發現她手中的青銅羅盤缺失了關鍵部件——那枚始終掛在他頸間的銅錢。
    灑水車的音樂聲從三個方向包抄而來。子午的身影出現在高架橋上,他的高壓水槍這次噴出的不是淨化液,而是粘稠的基因融合劑。當水霧籠罩眾人的瞬間,林琛頸間的銅錢突然浮空,與羅盤拚合成完整的灶君令。
    河麵突然沸騰,某個堪比金融大廈的巨型灶台破水而出。楚瑤的最後一次投影閃爍在火光中:“警告...觀測者啟動最終協議...所有外賣員都是基因載體......”
    夏九璃的死妝刷在狂風中化為灰燼,她抓住林琛的手按在灶君令上。當龍脈符文與青銅羅盤共鳴時,眾人腳下的地麵開始浮現跨越二十年的血色k線——那正是第一卷終局戰役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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