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有點出息？怕什麽怕？都是凡胎肉身，那幫全性比你們多個手啊，還是多個腳？弄他們就完事了！”
    “沒看到空地上死了多少頭全性麽？他們沒那麽可怕！”
    麵對著一眾心生懼怕的唐門學生，學長馬龍則是一本正經的安撫道：
    “把手上本事練好，你們一樣可以！”
    “可...可那些屍體絕大多數不都是天師府的人殺的麽？”
    “...”
    “是啊，尤其是那個榮山，殺人一點眼睛都不眨，我是親眼看到，他一拳一拳把那個妖人的腦袋砸成肉糜...在他手上的全性妖人，真是沒有一個活口。”
    “那是天師府的道士砸的？我剛剛打掃的時候都吐了，根本拚不出人形，隻能拿勺舀出來...”
    “別說了，有畫麵了...”
    “天師府的那個張靈玉也是...陰麻了，雖然沒你們說的那麽暴力，但殺人一點不含糊...”
    “天師府不是一正道門派麽？怎麽教出來的弟子殺起人一個比一個狠...唉，咱練了這麽多年殺人技，到頭來不如人家天師府...真有點懷疑人生了。”
    聽著周遭學生討論的方向越來越跑偏，有點揚他門之風，滅自家門派誌氣的感覺，馬龍眉頭一皺，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你們才練了幾年？人家都練了多少年？要走的路還很長！別喪氣，多練幾年，你們跟他們沒差！”
    聽見馬龍的鼓舞，一眾唐門學生似乎並沒有因此心情好轉，他們反而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馬龍，一名學生更是開口問了一個戳心窩子的問題：
    “馬龍哥，那兩個天師府的道士跟您差不多大吧？您練了這麽多年...殺過人麽？”
    “...”
    好好好！
    你小子是真沒話了是吧！就知道往我心窩子上捅！
    看著開口詢問的那蘑菇頭，馬龍真是想給他一逼鬥的想法。
    是的。
    他練了多年的殺人技，通過了唐門的考核，成為了優秀的唐門刺客，卻迄今為止還沒有殺過一個人...
    今晚之前，他可以用唐門如今隻是個武校，實戰的機會少，殺人的機會更少之類的理由，給自己開脫...
    但經曆了今晚之後，他距離成為一名真正殺手，缺少的東西漸漸浮出水麵，讓他難以回避。
    覺悟！
    一份不需要衝動，也不需要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就能摧毀另外一條生命的覺悟！
    他不是打不過那些全性老登，相反，落在他手上的那些個全性老登他都有能力殺死...
    老實講，他今晚差一點點就邁過門檻了...
    對著那名重傷的全性老登，他都要用手刺刺下去殺死對方的生命，然而因為他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導致那名全性妖人的同夥趕過來，救走了對方...
    可悲！
    可歎！
    他成為真正殺手的機會，就這麽白白錯過了！
    ....
    就在馬龍被唐門新生問的有些破防之時，唐門教學樓的一間教室當中，唐門三位話事人坐在一起匯總了一下信息。
    “秋山，你說，你是突然失去意識的...對吧？”唐妙興看向一旁盤坐的唐秋山問道。
    “嗯...”
    得到了唐秋山的確認，唐妙興大抵猜測到了許新還活著的消息，已經被全性知道了。
    呂良...呂家。
    他知道呂家掌握著一門名叫明魂術的手段，盡管他沒有親眼見到，但也有所耳聞...
    不光能測謊、拷問，還能搜集活人的記憶。
    “這幫全性，到底衝著什麽來的？”
    唐秋山看向了自家的兩位師兄，在這個小團體之中，他是了解信息最少的那個。
    “我不管他們衝著什麽來的...但這事絕對不能再這麽進行下去，我們內部的問題太大...”
    張旺此刻把話接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
    “師弟，你什麽意思？”
    “自己看。”
    張旺掏出了自己整理的唐門弟子受傷的人員名單遞給了唐妙興。
    打開這份名單，上麵赫然寫著大批唐門弟子的姓名。
    其中，唐姓占比頗多，這說明了受重傷、甚至危及到生命的多數是內門之人。
    “你自己看看重傷的比例，你再看看死在唐門的那幫全性數量...”
    聽著張旺的話，一旁的唐秋山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
    “老張啊，實戰不是門內切磋，流點血正常吧？再說了，我剛剛看了一圈，那幫全性也沒少死...”
    “正常？哪正常？”
    “受傷的那麽多，死在咱們唐門手上的全性幾乎沒有！”
    張旺眉頭緊皺道。
    “這...那外麵的屍體...”
    “都是天師府的張玄霄，還有張靈玉殺的！”
    “？”
    “張...張玄霄？那個鬧的圈子沸沸揚揚的天師弟子？蕩魔真君？”
    由於張玄霄與張旺、唐妙興對話的時候，自己不在，故而現在唐秋山剛得知張玄霄在山上的消息。
    怎麽說呢？
    也算是幸運吧。
    雖然他兩位師哥沒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消息，但也因此沒能讓呂良，從他的腦海裏查到張玄霄偽裝成榮山的記憶...
    沒壞了後續的大事。
    麵對他的驚訝，張旺並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唐妙興：
    “打臉不？”
    “這麽多的全性闖上來，硬是沒留下一具被小輩們所殺的屍體...這問題還不夠大麽？”
    張旺此刻，當真是有點臉上無光。
    他現在都不敢說唐門曾經是個殺手門派，弟子學的都是殺人技...
    畢竟誰家殺手，一個人都不敢殺啊？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學了庖丁解牛的手藝，卻不敢殺生！白白給列祖列宗傳下來的手段丟臉！
    “還有你們內門！根本不行！不僅是心態上不行，他們學的更不行！”
    “...”
    聽到張旺說內門弟子不行，唐妙興眉頭微皺的看向張旺：
    “內門怎麽不行了？”
    “你可別忘了，按照門規，你的那些引以為傲的外門弟子裏，可是有一些能夠轉入內門的...”
    “？”
    聽到唐妙興能說出這麽不要碧蓮的話，張旺猛地從椅子上起身：
    “我錯了，我以為你還能有點臉...”
    “現在一看，你哪有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