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香靈機一動，笑著問大家。
    李帆這麽爭氣，她也絕不會吝嗇，準備給他一份大禮。
    “一道菜沒法具體評定，但至少得是五級，甚至六級的水準吧。”
    “李帆這道菜，哪怕他隻會這一道，也足以讓他拿到六級廚師的稱號了。”
    “單憑一道菜就定廚師的等級，確實有點不夠全麵，但這道菜絕對夠得上經典水準，給個六級不過分。”
    一幫廚師琢磨著給出了一個穩妥的評價。
    “李帆，你現在的廚師等級是幾級？”陳秋香突然發問。
    “二級。”李帆如實回答。
    “從今天起，你就是六級廚師了。”
    “證件我會讓人去辦，弄好後直接送到你們單位。”陳秋香直接拍板決定。
    頓時，現場一片嘩然。
    二級直接跳到六級，這也太離譜了吧！
    在場的不少廚師，幹了十幾年，運氣好也得熬上好幾年才能升一級，運氣不好的，十年都可能原地踏步。
    李帆這一下子連跳四級，簡直難以置信。
    “既然李帆有六級廚師的水平，那評他為六級廚師，理所應當。”陳秋香對周圍的議論毫不在意，語氣堅定。
    “我同意陳主任的決定，李帆可是第一屆廚藝大賽的冠軍，破格提拔也是合情合理。”
    “陳主任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正是我們需要的。”幾個評委也紛紛附和。
    他們心裏都明白，李帆肯定是陳秋香的人，自然要幫著說話。
    如果李帆表現糟糕，陳秋香也沒法給他什麽好處。
    但李帆拿了第一名，為陳秋香爭了光，陳秋香當然要提拔自己人。
    李帆自己也感到意外。
    從二級到六級，中間可是差了整整四個等級。
    簡單來說，二級廚師雖然能確保自己走到哪兒都有口飯吃，但也隻夠溫飽，生活說不上富裕。
    而六級廚師就完全不同了。
    有了這個證，全國各大飯店都會爭相邀請他。
    進了大飯店就是主廚，月薪輕鬆破百，生活別提多滋潤了。
    要是李帆繼續留在紅星軋鋼廠，廠裏也得按照他的職稱給他發工資。
    六級廚師的月薪是67.5元，差不多是他原來工資的兩倍。
    再加上每個月能拿到的各種票證，簡直數不勝數。
    二級廚師加上軋鋼廠的食堂崗位，雖然算是鐵飯碗，但六級廚師證不管走到哪兒都是金飯碗，兩者根本沒法比。
    傻柱聽完，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六級廚師？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職稱，現在居然被李帆輕輕鬆鬆拿到了。
    憑什麽李帆能拿到，他傻柱卻連邊都摸不著？傻柱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他覺得自己如果不是李帆突然出現，表現肯定能更好，就算拿不到第一，進前三也綽綽有餘。
    那樣的話，至少能升一級職稱。
    這一切，都怪李帆，毀了他的前途！
    “李帆，還不趕緊謝謝陳主任。”有評委提醒道。
    “謝謝陳主任！”李帆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道謝。
    要不是陳秋香的幫助，李帆根本沒機會站上廚藝大賽的舞台。
    就算他拿了第一名，如果不是陳秋香在背後推動，換作別人，頂多升到四級廚師，絕不可能破格提拔到六級。
    這一切，都是陳秋香的功勞。
    “這是你應得的。”陳秋香微笑著說道，語氣中滿是鼓勵，“記住，立足崗位，好好為老百姓服務。”
    “我一定會的。”李帆鄭重其事地回應，神色嚴肅。
    工作人員遞上了獎杯和證書，陳秋香等幾位領導親自為獲獎者頒獎。
    李帆的獎杯是個金光閃閃的鐵勺，顯得格外耀眼。
    第二名的獎杯是銀色的，第三名則是古銅色，其他人都是普通的不鏽鋼色調。
    頒獎結束後，十一位參賽者和領導們一起合影留念，這場廚藝大賽也正式落下帷幕。
    大家陸續散去，唯獨傻柱站在一旁，眼神裏透著深深的敵意，死死盯著李帆。
    幾個記者拿著話筒湊了過來，圍住李帆。
    “李帆同誌，作為第一屆廚藝大賽的冠軍，您有什麽感想嗎？”一個記者問道。
    “感謝領導們提供了這個平台，”李帆一字一句地回答，“冠軍不是終點，未來我會更加努力，繼續為老百姓服務。”
    另一個記者緊接著問：“李帆同誌，您能分享一下您之前苦練廚藝的經曆嗎？”
    李帆想了想，慢慢說道：“我父親是紅星軋鋼廠的廚子，從小我就耳濡目染，後來我也進了軋鋼廠。
    廠裏的領導楊亮平對我非常關照，要求我們精益求精……”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掂量著每個字。
    他清楚，這些話很可能會登上報紙，被很多人看到，所以必須字斟句酌，不能有半點馬虎。
    好不容易把記者打發走，李帆鬆了口氣，心想終於可以回去做木工了。
    可還沒等他走遠，都一處的老板走了過來。
    “李大廚，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老板笑眯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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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李帆依然保持著禮貌，雖然心裏有些不耐煩，但對方態度客氣，他也不好甩臉色。
    “先恭喜您拿了第一名，”老板滿臉堆笑，豎起大拇指，“往後要是有人問四九城第一廚子是誰，那肯定就是您了。”
    “您太抬舉我了，”李帆趕緊謙虛地擺擺手，“我隻是運氣好，還有很多前輩值得我學習。”
    雖然他心裏已經暗自得意，但麵子還是要給前輩們留的。
    “您看，能不能掛靠在我們店裏，每周來一趟，就做京醬肉絲這道菜，一個月給您五十塊錢的辛苦費。”老板終於說出了正題。
    李帆一聽，心裏一驚。
    一個月五十塊錢？這可不是小數目。
    在軋鋼廠，他幹滿一個月才拿37.5塊錢，而在這裏，一周隻來一天就能賺五十塊，差距也太大了。
    旁邊的傻柱聽到這話，臉色也變了。
    一周來一次，一個月就能拿五十塊，這差事也太美了。
    看著李帆那得意的樣子，傻柱心裏五味雜陳，羨慕、嫉妒、恨，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您要是覺得這主意成，就點個頭，我馬上讓人去準備合同。”都一處的老板緊追不舍，顯得有點著急。
    要是換成別人，恐怕就被這糖炮轟昏了頭，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可李帆不是一般人，他腦子清醒著呢。
    稍微琢磨了一下，李帆就明白了都一處老板為什麽願意在他身上砸這麽大價錢。
    人家不是看上他這個人，而是瞅準了他頭頂上的名氣。
    隻要李帆一點頭，都一處的老板就能借著這旗號大做宣傳，打出“四九城第一名廚入駐都一處”的招牌。
    這招牌一掛，吸引力那還用說？肯定杠杠的。
    大家一看這招牌，誰不想來嚐嚐第一位名廚的手藝？別的飯店就算心裏不服，也得憋著。
    為啥？因為李帆這個“第一名廚”可是官方認證的，有獎杯有獎狀的，誰敢說半個不字？
    這事要是操作得好，比現在那些明星代言的產品還要火。
    明星往電視上一站，說這產品好，自己每天都在用，粉絲們立馬跟著買。
    都一處要是打出“四九城第一名廚坐鎮”的旗號，那些有錢人還不蜂擁而至，都想來嚐嚐鮮？
    “李大廚，要是覺得價錢不合適，咱們還能再談。”都一處的老板笑容滿麵，語氣自信滿滿。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李帆這塊金字招牌掛在自家店裏。
    “老板，實話跟您說，我不介意把名氣留在您店裏。”李帆慢悠悠地說道，“不過我自個兒還在紅星軋鋼廠上班呢，沒時間過來店裏做菜。”
    “那您的意思是？”都一處老板眼睛一亮，感覺這事有戲。
    李帆說難辦，其實就是能辦，關鍵看怎麽談。
    “我可以不過來店裏做菜，但能把這道菜的秘方教給店裏的大廚。”李帆想了想，繼續說道，“到時候您店裏可以打出‘四九城第一名廚傳世之作，盡在都一處’的招牌。
    您看怎麽樣？”
    都一處的老板抿了抿嘴。
    這主意倒是可行，不過比起李帆親自坐鎮，宣傳效果可能稍微差了點。
    “至於錢嘛，我拿一次性買斷費，一千塊。”李帆報了個價。
    “小兄弟，看不出來，您不僅廚藝了得，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都一處的老板真心實意地豎起了大拇指，“一千塊雖然不少，但比起您能給飯店帶來的名氣，這個價完全值了。”
    李帆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四九城第一名廚’這名頭雖然響亮，但也有時效性。
    等到下一屆廚藝大賽，我這頭銜可能就不那麽吃香了。”
    “這樣吧，我同意一次性買斷，出這個數。”都一處的老板比了個六的手勢，開始討價還價。
    “咱倆各退一步，這個數。”李帆回了個八的手勢。
    “哈哈12，八百就八百，咱們這就擬合同去。”都一處的老板爽朗大笑，毫不猶豫地拍板定了下來。
    雖然八百塊錢不是小數目，但換來“四九城第一名廚”這塊金字招牌的名氣，絕對不虧！對都一處來說，這買賣太劃算了。
    對於李帆來說，和都一處這樣的老字號合作，不僅能迅速把自己的名氣變現，還不用擔心出什麽岔子，自然也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雙方一拍即合，合同很快就擬好了。
    老板和李帆各自簽了名、摁了手印，八百塊錢現金當場交到了李帆手裏。
    “老板爽快！”李帆拎著裝滿錢的布袋子，笑著拱了拱手。
    “小兄弟，明年你要是還能拿第一，咱們繼續合作！”都一處老板笑眯眯地說道。
    “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能和都一處長期合作。”李帆答應著，拎著錢袋子下了樓。
    傻柱在一旁看著，心裏酸溜溜的。
    尤其是見李帆從賬房出來，手裏多了個鼓囊囊的布袋子，眼神裏還帶著些得意，心裏更不是滋味。
    “李帆這小子已經夠有錢了，拿這麽多錢有啥用？這些錢要是給我，用來接濟賈家多好！”傻柱越想越不甘心。
    李帆剛下樓，幾個衣著光鮮、看起來像大老板的人就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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