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故意拉得很大，好讓大院裏的人都聽見。
    “說得一點兒不錯，李帆這回可是名利雙收，還發了一筆意外之財呢。”傻柱推開窗戶，插嘴道。
    “李帆，你買了這麽多好東西，可一次都沒請我們吃過飯，這次總該表示表示吧？”許大茂扯著嗓子喊。
    “我們也不是貪你這一頓飯，主要是圖個熱鬧，你覺得呢？”
    “哢啦”一聲，李帆的家門開了。
    “李帆，你這次可真是長臉了，連我都羨慕得不行。
    該不該請客，你自己看著辦。”許大茂臉上堆著笑，故意問道。
    “確實該請客。”李帆幹脆地回答。
    “大夥都聽見了吧？李帆自己說要請客的，可不是我逼他的。”許大茂樂得合不攏嘴。
    “李帆，你不是和都一處的老板很熟嗎？要不咱們就去都一處吃一頓得了，在家裏折騰太麻煩了。”傻柱在一旁使勁兒煽風點火，想趁機讓李帆多出點兒血。
    這麽多人一起去都一處，怎麽也得擺上四五桌，花費至少得四五十塊錢。
    “都一處挺好，我看行。”許大茂眼睛一亮，趕緊附和。
    “都一處確實不錯，我要是請大家吃飯，肯定不能太寒酸。”李帆點頭同意。
    大家聽了這話，心裏也癢癢的。
    雖然覺得讓李帆大出血有點不好意思，但李帆自己都同意了，他們吃起來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更何況是去都一處——那可是四九城裏數一數二的大飯館。
    他們都沒去過，要是能帶家人去吃一頓，夠吹好幾年的。
    “那咱們晚上就去唄？”許大茂迫不及待地問。
    這時，賈張氏急匆匆從家裏跑出來，站在門檻邊，豎起耳朵聽著。
    要是李帆真請客，她也想帶著家人去吃頓好的，多點幾個菜，吃完還能打包帶回來。
    “現在恐怕不行了。”李帆突然話鋒一轉，搖了搖頭。
    “什麽？你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許大茂急了。
    他本來以為李帆已經答應了，高興得不得了，結果李帆突然改口，他心裏落差太大，一時接受不了。
    “老虔婆站在門口，罵我祖宗十八代，還咒我遭橫禍，搞得我心情糟透了。
    等我心情什麽時候好了，再請大家吃飯吧。”李帆說完，不等許大茂反應，“啪”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哎……”許大茂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
    “這個缺德玩意兒，故意耍我是吧？舍不得就是舍不得，還在這兒裝什麽裝！等著吧，那些錢早晚得被你帶到棺材裏去。”賈張氏氣得直罵街。
    “賈張氏，都怪你！要不是你罵人，咱們都能去都一處吃頓好的。
    你一天到晚事最多，我看你家幹脆搬到玉潭苑得了！”許大茂氣得對著賈張氏一頓數落。
    “許大茂，你這個短命鬼，你罵誰呢？”賈張氏不甘示弱，立刻回嘴。
    “你自己沒本事，混不上口吃的，倒怪起我來了？”
    “瞧瞧你那張尖嘴猴腮的臉，這輩子都別想吃上四個菜。”賈張氏嘴皮子利索，直接把許大茂給懟懵了。
    許大茂攥緊拳頭，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賈家老婆子，你別在這兒作孽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整天鬧騰，李帆早請我們吃兩回飯了。”
    “可不是嘛，都怪賈家老婆子天天鬧事。”
    “換我是李帆，我也沒心情請客。”
    好幾戶人家推開窗戶，對著賈張氏一通數落。
    李帆本來都說好了，要去都一處請大夥吃飯。
    大家都能跟著沾光。
    都怪賈張氏，害得李帆沒了興致。
    大夥越想越來氣。
    剛開始還隻是噴賈張氏，後來連帶著賈家一起罵，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蹦。
    賈張氏想還嘴，可一個人哪罵得過十幾張嘴？根本招架不住。
    許大茂回過神來，也加入了罵戰，專挑難聽的話罵，氣得賈張氏臉紅脖子粗。
    最後“咚”的一聲，賈張氏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罵不過大夥，心裏又急又氣，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許大茂伸著脖子看了看，見賈張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溜了。
    他可不想被賈家賴上。
    大夥見賈張氏直挺挺地倒下，也有些慌，趕緊關上了窗戶，誰也不敢再吱聲。
    秦淮茹聽到外麵罵聲停了，賈張氏也沒了動靜，心裏好奇，推門一看，發現賈張氏躺在地上，立馬喊了起來。
    “大家快過來幫忙！我媽暈倒了！”
    “快來人！救命！”
    可大院裏家家戶戶都關著門，誰也沒露麵。
    大家巴不得賈張氏就這麽完了。
    “姐，試試掐人中吧。”秦京茹提議。
    秦淮茹趕緊用大拇指猛掐人中，賈張氏這才悠悠轉醒。
    “媽，別吵了，先回去休息會兒吧。”秦淮茹趕緊勸道。
    “啪！”
    賈張氏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秦淮茹臉上。
    秦淮茹被打得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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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拖累我！”
    “我被那麽多人罵，你也不知道出來幫我？”
    “你是不是在心裏偷偷樂著呢？！”
    賈張氏惡狠狠地訓斥。
    “媽，我沒有……”秦淮茹眼淚直掉。
    “哼，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過我？”
    賈張氏冷哼一聲，起身進了屋。
    剛剛出院，又接連吵了兩架，她也累得夠嗆。
    “姐。”秦京茹過來扶起秦淮茹，秦淮茹捂著臉，滿心委屈。
    “姐，你沒事吧？”傻柱顛顛地跑過來，一臉心疼。
    秦淮茹冷冷地瞥了傻柱一眼，撐著身子站起來，回屋關上了門，連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
    傻柱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院子裏，尷尬得不行，嘴裏嘟囔了一句：“蠢貨。”
    許大茂回過頭，眼中滿是輕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同樣是男人，許大茂對傻柱的鄙視毫不掩飾。
    易中海家。
    “傻柱這孩子，能和秦淮茹走到一起嗎？”壹大媽皺著眉頭，滿臉擔憂。
    “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來的事，我也說不清楚。”易中海抿了一口熱茶，語氣平淡。
    他心裏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再繼續幫賈家。
    不然，剛才街道辦主任過來，可能就是他易中海背鍋了。
    “李帆這孩子，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壹大媽舊話重提。
    “不就是幾百塊錢嘛，別人羨慕，我還瞧不上呢。”
    “咱們得把眼光放長遠點，再觀察觀察。”易中海顯得很淡然。
    他每月工資99塊錢，每年能存下幾百塊。
    對於李帆突然發了一筆橫財，也隻有易中海能做到如此平靜。
    壹大媽不再說什麽了。
    李帆家。
    李帆把所有的圖紙都記在腦子裏，拎起工具，推開門，繼續做他的木工活。
    院子裏，又響起了鋸條切割木頭的“呲呲”聲。
    有了之前練手的經驗，李帆這次做得更快了。
    半個小時不到，就把整個櫸木大床的收尾工作完成了。
    擦掉木頭上的浮灰，他刷上一層清漆。
    床長兩米，寬一米五。
    刷完清漆後，床顯得格外亮堂、大氣。
    李帆自己也挺滿意。
    有了這張結實的床，以後再怎麽搖，也不會發出“卡茲卡茲”的聲音了。
    做完床，李帆又繼續忙活。
    他準備再做兩張帶靠背的木椅子，還有兩個收納櫃、一個五鬥櫃、一個茶幾和一個鞋架。
    李帆就這麽一刻不停地幹著，仿佛不知疲倦。
    賈家。
    賈張氏歇了好一陣子，心裏的氣才稍微平複了些。
    家裏沒了棒梗，賈張氏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她不停地指使著秦淮茹幹這幹那。
    秦淮茹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做著。
    秦京茹也在一旁幫忙。
    “老天爺真是瞎了眼，我們家都這麽困難了，也不見誰來幫一把。”
    “李帆家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好事一件接著一件。”
    “你們倆要是有一個能爭氣點，我也不至於活得這麽累。”賈張氏不停地抱怨。
    她看著秦家兩姐妹，怎麽都覺得不順眼。
    “媽，等我鉗工職稱升上去了，日子總會好起來的。”秦淮茹輕聲安慰。
    “你一提到這個我就來氣。”
    “你都頂崗快一年了，還是個學徒工。”
    “我家東旭走的時候，已經是二級工了，你怎麽就這麽沒用呢？”賈張氏越說越糟心。
    “媽，都是我不好，我會努力的。”秦淮茹眼眶泛紅。
    “還有你，和傻柱的事怎麽樣了？”
    “趕緊把事辦了，別拖著。”賈張氏又轉向秦京茹。
    賈家養著這麽大個活人，每天吃飯都是不小的開銷。
    賈張氏想把秦京茹推給傻柱，別再吃賈家的飯了。
    “賈婆婆，我看傻柱不太靠譜，要不我們…”秦京茹皺著眉頭，顯得有些猶豫。
    “傻柱還不靠譜？你看看你自己，才來城裏幾天，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賈張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那你覺得誰靠譜？”
    “我覺得李帆挺好的。”秦京茹被逼得有點慌了，脫口而出。
    “不行！”賈張氏立刻否決，“李帆那家夥，缺德到家了，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對象，注定孤家寡人。”
    秦京茹趕緊解釋：“賈婆婆，我也是為賈家著想。
    跟了傻柱，他那點錢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要是跟了李帆，他隨便給點，咱們賈家的日子不就好過多了？”
    這番話讓賈張氏愣住了，沒再罵人，反倒開始琢磨起來。
    秦淮茹在一旁眨巴著眼睛，心裏想著自己能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秦京茹要是能搭上李帆，對賈家來說確實是個大好事。
    “你這話倒也有點道理，”賈張氏點點頭，“不枉我把你帶到城裏來。
    今晚你就去李帆那，把事情辦妥了。
    以後你過上好日子，可別忘了咱們賈家的恩情。”
    “？今晚就去？這也太快了吧？”秦京茹有些慌，手指不自覺地咬在嘴邊。
    “就是今晚，你去他房間，該幹嘛幹嘛。”賈張氏語氣堅決。
    秦京茹還是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這麽幹，倒顯得我倒貼他了。
    傳出去不僅讓人笑話，李帆也會看不起我的。”
    她最怕別人看不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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