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你們幸福。”秦京茹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邊，她忽然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李帆：“你還想再舒服一下嗎？”
    李帆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秦京茹的腦回路。
    秦京茹沒等他回答，反手鎖上門，徑直朝李帆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秦京茹拒絕了李帆遞過來的五塊錢。
    她整理好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房門，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如果她不是從鄉下來的，會不會有機會和於海棠一較高下呢？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擦了擦眼角，腳步堅定地離開了。
    回到賈家時，賈家人都已經吃完了飯，桌子也收拾得幹幹淨淨。
    秦京茹看到自己沒吃完的那碗飯，還放在灶台上。
    賈張氏和棒梗坐在餐桌旁等著，秦淮茹則在屋裏帶著小當和槐花。
    “飯菜呢？”賈張氏冷冷地盯著秦京茹，“你就這麽空手回來了？”
    棒梗也是一臉失望，眼神中帶著不滿。
    “李帆說飯菜都給於海棠帶走了。”秦京茹解釋道。
    “那你在他家待了這麽久，就跟著喝西北風了？”賈張氏毫不客氣地指責。
    “我進去後，李帆就拉著我聊天，問我在鄉下的生活，我都被他問迷糊了。”秦京茹一邊說，一邊直奔灶台，拿起自己沒吃完的飯菜，匆匆扒拉了幾口。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賈張氏氣得咬牙切齒，“我賈家攤上你們兩個廢物，難怪天天倒黴！”
    秦京茹沒理會她的責罵，繼續低頭吃飯。
    吃完後，她開始收拾碗筷。
    秦淮茹在屋裏看著這一切，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秦京茹第一次從李帆家回來，說李帆跟她講道理。
    這次再去，李帆還會繼續跟她講道理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有那麽多道理可講呢？
    秦京茹雖然年紀小，但秦淮茹已經教了她不少事。
    再加上秦淮茹對李帆的為人再清楚不過，到嘴的肉，李帆能輕易放過嗎？
    “他倆是不是已經發生什麽了？”秦淮茹心裏冒出這個念頭，但又不太確定。
    看秦京茹回來時，幹活、走路都挺正常的，不像是跟李帆發生了什麽的樣子。
    “京茹，你去李帆家，他沒對你做什麽吧？”秦淮茹把孩子交給賈張氏，走到秦京茹身邊問道。
    “？沒有。”秦京茹心裏一驚，趕緊回答。
    “沒有就好，李帆畢竟是個男的，我怕你吃虧。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別多想。”秦淮茹笑著把話帶了過去。
    “姐，我其實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秦京茹猶豫了一下。
    “說吧，咱們姐妹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秦淮茹心裏一動，還以為秦京茹要提自己和李帆的事。
    “今天傻柱和賈婆婆看著有點不對勁。”秦京茹壓低聲音說道。
    “是嗎？我沒覺得，你覺得哪裏不對勁了？”秦淮茹裝作不知情，故意問道。
    “我總覺得，傻柱和賈婆婆之間有那種意思……就是那種關係。”秦京茹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了。
    “不可能吧，我婆婆都快六十了。
    這也太離譜了。
    傻柱再傻，也不可能看上我婆婆。
    你這小腦袋裏都在想什麽呢？”秦淮茹笑著敲了敲秦京茹的腦袋。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這事憋在心裏難受，說出來好多了。”秦京茹說道。
    “嗯，有什麽事就跟我說，我是你姐，咱倆肯定一條心。”秦淮茹微笑著點點頭，但心裏卻有些發麻。
    傻柱過來給賈張氏送麵粉，秦淮茹不是沒看見，隻是沒往那方麵想。
    她總覺得傻柱是喜歡自己，為了討好自己才去送麵粉的。
    經秦京茹這麽一說，秦淮茹半邊身子都麻了。
    “不能吧……賈張氏可是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傻柱圖什麽呀？肯定不是這樣。
    他一定是覺得我婆婆總是反對我改嫁，所以想討好她。
    其實他心裏還是喜歡我的。”秦淮茹在心裏暗暗安慰自己，強行把自己拉回“正軌”。
    此時，中院外。
    “李主任，李主任。”王鎖匠端著一碗豆瓣醬，站在李帆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誰？”李帆這會兒有點困了，正想睡覺。
    “我，王鎖匠。”
    “李主任，您還沒休息吧？”王鎖匠扯著嗓子問道。
    “沒呢，你直接推門進來吧。”李帆站起身來，心裏有些納悶，王鎖匠大晚上的來找自己是為了啥？不過既然人來了，總得招呼一下。
    畢竟都是一個院裏住著的鄰居。
    “李主任，我家裏剛做了一些豆瓣醬，特意拿來給您嚐嚐，看看味道怎麽樣。”王鎖匠一邊說著，一邊推門進來，把手裏的碗放在桌上。
    “哎喲，這可真是好事！”李帆笑著說，“嗯，這味道聞著就挺香的，要是和臘肉、茼蒿一起炒，那味道肯定更絕。”李帆聞了聞，讚不絕口。
    “您喜歡就好。
    這東西不值錢，就是一點心意，李主任您可千萬別推辭。”王鎖匠說著，轉身去灶台又拿了個碗，把豆瓣醬倒了出來。
    “您真是太客氣了。”李帆笑著搖頭，“王哥，您坐會兒，我給您倒杯熱茶。”
    “不用了，不用了，這麽晚了，別耽誤您休息。”王鎖匠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其實吧，我有個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您說。”
    “王哥，您盡管說。”李帆心裏一動，知道正事來了，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我有個侄子，也在軋鋼廠上班。
    這小子性子急，跟班組領導鬧了矛盾，吵了一架，後來還曠了半天工。
    我妹妹和妹夫氣得不行，回家狠狠教訓了他一通。
    可是，這事鬧得有點大，保衛科那邊說要出處罰通報。
    李主任，我不求別的，孩子犯了錯，該怎麽罰就怎麽罰，就是那個通報，能不能別掛上去？我妹妹和妹夫擔心，這孩子以後要是想上進，這個通報可能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您能不能幫忙通融通融？”
    說著，王鎖匠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折得小小的十塊錢，悄悄壓在碗底下。
    李帆愣了一下，心裏頓時明白了——這是在拿錢賄賂自己。
    十塊錢在那個年代可不是小數目，差不多相當於普通工人三分之一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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