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一毛八一斤，豬肉八毛五一斤，十塊錢能買多少東西！哪個幹部能經得起這種誘惑？
    “李主任，這是我妹妹和妹夫的一點心意，您看能不能幫幫忙？我們全家都會感激您的。”王鎖匠彎著腰，語氣裏帶著討好。
    李帆想了想，認真地說道：“王哥，這事我還不了解具體情況，現在沒法給您答複。
    這樣吧，錢您先拿回去，我明天去廠裏問問情況。
    如果事情不大，肯定會給您侄子一個機會；但如果事情嚴重，我剛上任，也不能不按規定辦事。”
    “我都打聽過了，這事肯定不大。”王鎖匠急忙說道。
    李帆沒吭聲。
    “行，我聽您的。
    錢我拿回去，明天再來。
    這事就麻煩您多費心了。
    不管最後能不能成，我都會記著您的恩情。”王鎖匠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心急，趕緊把話往回圓了圓。
    從碗底悄摸摸把十塊錢收了回來。
    “王哥，您路上慢點。”
    李帆笑眯眯地送別。
    王鎖匠又客套了幾句，轉身離去。
    李帆站在門口，目送他走遠，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白霧在冷空氣中消散。
    嘿，這第一天當領導就碰上這種事。
    要說幫忙吧，廠裏的規矩擺在那兒，不太合適。
    要說不幫吧，王鎖匠跟咱住一個大院，平時人也不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麵子上過不去。
    當領導也不容易。
    李帆低聲嘀咕一句，順手關上了門。
    這事還是等明天上班，摸清楚了再說。
    王鎖匠來這一出，早就被院裏幾個有心人看在眼裏，個個瞪大了眼睛。
    “老易，你說這是咋回事？”
    “王鎖匠給李帆送了一碗吃的，這可真稀奇。”
    “對了，王鎖匠還叫李帆‘李主任’呢，他啥時候當上主任了？”
    壹大媽一臉納悶，嘴裏不停地念叨。
    “李帆今天升了，現在是保衛科主任。”
    “八成是王鎖匠有啥事，找他幫忙吧。”
    易中海心裏不舒坦，隨口回了一句。
    “啥？李帆當上保衛科主任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他才上班幾個月，這都當上領導了，真是看不出來。”
    壹大媽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臉難以置信。
    “誰知道他怎麽混上去的，還挺有一套。”
    “咱們別管他，他當上保衛科主任也管不著咱，咱們也沒有求他的時候。”
    易中海像是賭氣似的說道。
    “哎，這孩子真是出息了。”
    “以後咱們再想幫他點啥，估計他也看不上眼了。”壹大媽連連歎氣。
    要是當初跟李帆關係處得好，哪還用擔心以後養老的事。
    易中海沒吭聲。
    以前他還會跟壹大媽爭幾句，可現在李帆越混越好，他說話都沒底氣了。
    “我看他都把那個叫於海棠的姑娘帶回家了，估計也快成家了。”
    “等他們有了孩子，咱們多幫著照看照看。”
    “說不定咱們還能跟李帆處得近一點，你說呢？”
    壹大媽滿懷期待地問道。
    “再說吧。”
    “等李帆有了孩子再看。”易中海含糊地回了一句，心裏卻琢磨著秦淮茹那身段。
    要是秦淮茹能給自己生一個，那該多好。
    靠別人，終究是不如靠自己。
    另一邊，傻柱家裏。
    “哥，你快過來瞅瞅。”
    “怪了，王鎖匠給李帆送吃的，這事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
    何雨水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招呼傻柱。
    傻柱走到窗邊，彎下腰往外瞧了一眼，心裏頓時明白了。
    肯定是王鎖匠有啥事，想找李帆幫忙，特意晚上過來送禮了。
    “哥，你今天是不是接手食堂了？”何雨水突然問道。
    “是。”
    “楊廠長大早上就來找我，讓我管食堂了。”
    “以後食堂都歸我管了。”
    傻柱語氣裏帶著一絲得意。
    “那李帆呢？他幹啥去了？”
    何雨水腦子靈光，故意繞了個彎子問話。
    “想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唄。”
    “我不問了，洗洗睡了。”
    傻柱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了，語氣有些不耐煩。
    “哎呀，不就是問你點事嘛，你怎麽還生氣了呢？”
    “李帆是不是升主任了？”何雨水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難怪剛才王鎖匠叫他“李主任”，這下可錯不了。
    “哎喲，你怎麽猜到的？”傻柱一臉驚訝。
    想起剛才王鎖匠的稱呼，傻柱頓時明白了，哼了兩聲，沒等何雨水回答，自己打了水洗腳去了。
    何雨水坐在窗邊，眼神裏滿是震驚和羨慕。
    “真快，一下子就當上領導了。”
    何雨水低聲自言自語，心裏有些後悔。
    她早就看出李帆不是一般人，將來肯定有出息。
    可她沒想到，李帆升得這麽快。
    要是早知道，她當時就該更主動點，直接把他拿下得了。
    賈家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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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王鎖匠看著老實，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賈張氏咬牙切齒地說。
    “李帆日子過得那麽滋潤，還給他家送吃的。”
    “怎麽就沒想到我賈家呢？”賈張氏氣得直咬牙，在屋裏嘮叨個不停，越想越氣。
    除了傻柱，這個大院就沒一個好人。
    秦淮茹剛把孩子們哄睡著，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王鎖匠端著空碗回去。
    “李帆這個天殺的，老賈怎麽還不把他收拾了？”
    “王鎖匠也是瞎了眼，家裏早晚要遭殃。”賈張氏心裏難受，開口咒罵。
    “李帆今天升了廠裏的保衛科主任，估計王鎖匠是有什麽事求他。”
    “往後這種事肯定少不了。”
    “媽，咱看看就算了，別氣壞了身子。”秦淮茹勸道。
    “什麽？李帆還升官了？”
    “他這個缺德玩意兒，還能升官？”
    “你們廠裏那個廠長，肯定也不是好東西！”賈張氏一聽，火冒三丈。
    秦京茹在灶台邊揉麵，豎起耳朵聽著。
    “媽，洗洗睡吧。”
    “這些事咱們也管不了。”
    “你剛出院，得多休息。”秦淮茹繼續勸著。
    不管李帆該不該升官，他現在已經是保衛科主任了。
    賈家再生氣，也隻是氣壞自己身體，改變不了什麽。
    “李帆那個小畜生過得這麽滋潤，我怎麽能休息得好！”賈張氏捏緊了拳頭。
    秦淮茹勸不動，自己打水洗腳去了。
    留下賈張氏一個人坐在窗邊，咬牙切齒地咒罵。
    後院許大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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