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田單火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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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九鼎迷蹤春秋戰國)
第二十章:田單火牛
暴雨衝刷著即墨城牆的夯土,田單的蓑衣在風中簌簌作響。他俯身檢查火牛角上捆紮的青銅刃,指尖撫過刃口血槽——那紋路在雨中泛起幽藍,竟與三日前汨羅江底青銅鼎的歸墟星軌如出一轍。
“將軍,牛群躁得厲害…”副將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手中火把映得他下頜緊繃,“這刃上的紋路,當真不是巫咒?”
田單未應聲,指甲摳進血槽縫隙,刮下一層青銅鏽屑。鏽屑在掌心遇水即燃,藍火中浮出半幅《山誨圖》殘卷——圖中“即墨”方位正被相柳毒液蝕成黑洞!
“點火!”田單暴喝,火把擲向牛尾。
浸油的幹草遇火即燃,三百頭火牛在雨幕中衝鋒。牛角青銅刃割開雨簾的瞬間,刃口血槽突然暴長藍光——光紋如活蛇遊走,在燕軍盾陣上烙出歸墟蝌蚪文!
二、血槽噬陣
子奚的符紋鎖鏈絞碎燕軍了塔時,左臂的青銅化已蔓延至肩胛。他瞥見火牛陣中一頭公牛突然調頭——牛瞳泛著青銅色,角刃血槽紋路正與趙武靈王玉琮核心的螭紋共振!
“田單!停下火牛!”子奚的鎖鏈纏住牛頸,符紋灼燒牛皮的焦臭中,他瞥見牛耳後嵌著的鎖蛟鏡碎片,“這牛角…是呂不韋的歸墟引針!”
田單策馬衝入亂陣,長劍劈開牛角:“先生莫阻我破敵!”
劍鋒斬斷青銅刃的刹那,刃身突然炸裂——碎片裹著藍火四射,觸到燕軍鐵甲的瞬間,甲胄縫隙間鑽出青銅菌絲,將士兵硬生生扯成碎塊!
“將軍!你看!”副將嘶吼著指向城牆。
即墨城頭的戰旗突然自燃,旗麵灰燼凝成“九鼎噬齊”的蝌蚪文。田單的瞳孔映出火海——每一簇火苗中心,都浮著半枚鎖蛟鏡殘片!
三、鏡碎歸墟
子奚的鎖鏈絞住三頭火牛,牛角相撞迸出青銅火花。火花墜地的刹那,地麵突然塌陷——裂縫中浮出汨羅江底的青銅鼎耳,耳廓紋路正與牛角血槽咬合!
“田單!這陣法的陣眼在你身上!”子奚暴喝,符紋鎖鏈刺向田單胸口。
田單旋身避讓,鎧甲縫隙間掉出一卷帛書——帛麵“火牛陣圖”突遇雨水,朱砂繪製的路線扭曲成歸墟星軌。他抬腳碾碎帛書,碎屑卻淩空拚出驪山地宮虛影——宮門處偽鼎的鼎耳,正與即墨城牆的裂痕重合!
“先生可知…這火牛陣…本就是為吞燕軍魂!”田單的劍鋒挑起牛角殘片,“呂不韋要的…是拿齊燕血祭鼎!”
子奚的鎖鏈突然調轉,刺入自己左胸符紋:“那就用我的血…改這陣眼!”
符紋藍血噴濺的刹那,三百火牛齊聲悲鳴。牛角青銅刃突然離體,在空中凝成鎖蛟鏡的完整虛影——鏡麵映出的不是戰場,而是雲夢澤畔屈原沉江的殘影!
鏡虛影轟然炸裂,碎片如蝗雨射向燕軍大營。田單的戰馬被碎片刺穿前蹄,他滾落泥地,掌心觸到牛角殘片——殘片上的血槽紋路突然暴長,化作青銅鎖鏈纏住他手腕!鎖鏈表麵浮動著細密的甲骨文,如同活蛇般順著血管向臂膀攀爬,田單右臂皮膚下凸起蚯蚓狀的紋路,指甲蓋迸裂滲出藍血。
"將軍!"副將撲來劈砍鎖鏈,刀鋒卻被菌絲纏住。那些青銅色的菌絲從地縫裏鑽出,帶著腐肉般的腥氣,末端還沾著半消化的燕軍碎甲。副將的刀刃剛斬斷三根菌絲,斷口處就噴出墨綠色膿液,濺在他護心鏡上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子奚的符紋鎖鏈絞碎菌絲,鏈身刮過田單手腕時帶起一串血珠:"田單!你早被鼎紋蝕心了!"血珠墜入泥漿的瞬間,竟凝成巴掌大小的青銅渾天儀。儀盤二十八宿刻度在雨中急速旋轉,銅釘刮擦聲裏夾雜著細碎的獸吼——那些被火牛陣踏碎的燕軍屍骸,此刻正在菌絲纏繞下扭曲站起,關節處發出青銅鏽蝕的"吱嘎"聲。
田單突然暴起扼住子奚咽喉,瞳孔裏泛出青銅色波紋:"先生可聽過...呂相的新法?"他鎧甲縫隙間簌簌掉落帛書殘片,朱砂繪製的火牛陣圖遇水顯形,竟與子奚懷中《山誨圖》的歸墟裂隙完美重合。暴雨打在兩人交纏的鎖鏈上,激起的青煙在空中凝成九鼎虛影,鼎耳處鑲嵌的正是田單昨日斬落的燕將首級!
地縫深處傳來相柳的尖嘯,九頭蛇影破土而出。蛇頸鱗片分明是熔化的青銅甲胄拚湊而成,每個蛇頭都銜著半截燃燒的牛屍。居中蛇頭突然張開巨口,吐出粘稠的黑色原油——那是子奚在汨羅江底見過的歸墟惡沼,江心青銅鼎正是被此物蝕穿了鎮封銘文!
"閉氣!"子奚旋身將田單甩向副將,符紋鎖鏈絞成螺旋鑽入地脈。鎖鏈與地底青銅鼎耳碰撞的刹那,迸發的火星竟在雨幕中燒出《連山易》卦象。卦象光芒所照之處,燕軍屍傀紛紛跪地,胸腔內鑽出青銅菌絲凝成的筮草。
田單踉蹌著以劍拄地,劍身映出他脖頸處蔓延的鼎紋:"先生可知...火牛陣的草料摻了驪山銅礦粉?"他撕開內甲露出心口,皮肉上赫然嵌著半枚鎖蛟鏡碎片!碎片邊緣的青銅鏽正化作蜈蚣狀血管,沿著肋骨向心髒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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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奚的鎖鏈突然調轉,尖端刺入自己左胸符紋。藍血噴濺在卦象上的瞬間,空中九鼎虛影發出哀鳴,鼎腹浮現出齊桓公伐楚時的"苞茅之貢"場景——那本該入周室的青銅貢器,此刻正在卦象裏熔化成相柳毒牙!
"以血為祭,改天換陣!"子齒咬破舌尖,混合符血的唾沫噴在渾天儀上。儀盤頓時暴漲三倍,將三百火牛殘軀吸入盤麵星軌。在田單逐漸青銅化的瞳孔倒影裏,那些燃燒的牛屍正化作二十八宿星官,牛角青銅刃重組為北鬥七星,狠狠刺向相柳的歸墟蛇瞳!
暴雨在卦象中逆流成河,混著青銅碎片的浪頭將田單拍向城牆。他後背撞上即墨城磚的刹那,磚縫間突然伸出無數青銅手臂——那是五日前戰死的齊軍亡魂,被呂不韋的鼎傀術煉成了人柱!亡魂手指插入田單傷口,硬生生摳出心髒處的鎖蛟鏡碎片。
"將軍...快走..."副將的嘶吼混著髒腑碎塊從嘴角溢出。他的身軀正在菌絲侵蝕下膨脹,甲胄接縫處鑽出青銅牛角——正是三日前那頭在汨羅江畔突然發狂的公牛犄角!
子奚的鎖鏈絞住最後一道卦象,在相柳毒牙咬碎渾天儀的前一刻,將全部星官之力注入地脈。整個即墨戰場突然傾斜四十五度,燃燒的牛屍順著歸墟漩渦滑向地心。在田單徹底青銅化的右眼裏,最後映出子奚符紋盡碎、墜入裂縫的背影,以及裂縫深處那尊刻著"呂氏永鎮"的冀州偽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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