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烏拉城的雪下得正緊。胡八一站在古城遺址的斷牆邊，手中的青銅鑰匙滾燙得幾乎握不住。鑰匙齒痕組成的女真文字"血脈為價"正在滲出血珠，滴在雪地上立刻蝕刻出蜿蜒的路線，直指遠處山坳裏的破廟。
    "就是那兒..."王胖子扯掉左眼紗布，露出已經完全變成蛇瞳的金色眼睛，"殿頂的青銅蛇在發光..."
    大金牙的鎖骨金紋突然灼穿棉衣，在雪地上投下銅錢狀的藍光投影："胡爺，有東西在幹擾我的"金鑰"感應..."
    胡八一順著藍光看去，雪地裏不知何時多了串奇怪的腳印——不是人的，也不是動物的，更像是某種蛇類生物直立行走的痕跡。更詭異的是，每個腳印中心都有個小孔，正滲出黃綠色的液體，與王胖子眼中流出的金液一模一樣。
    "黃仙姑的標記..."胡八一蹲下沾了點液體聞了聞，突然眼前閃過畫麵：一個穿紅嫁衣的女子被鐵鏈鎖在青銅蛇像上，腹部插著九把匕首！
    "老胡？"王胖子搖醒他，"你中邪了？"
    胡八一擦去鼻血："不，是血脈感應...我母親可能還活著..."
    烏拉古城遺址比想象的更廣闊。穿過三道殘破的甕城後，他們站在了所謂的"蛇神殿"前。說是殿，其實隻剩個籃球場大小的石砌平台，中央立著尊三米高的青銅蛇像。蛇身盤繞成柱，蛇頭高昂，口中叼著個嬰兒大小的青銅匣子。
    "那匣子..."大金牙突然跪地嘔吐，吐出的全是藍色液體，"裏麵有東西在哭..."
    胡八一走近觀察，發現青銅蛇的每一片鱗片上都刻著女真咒文。最駭人的是，蛇眼鑲嵌的不是寶石，而是兩顆幹癟的人眼！當他仰頭與蛇眼對視時，兩顆眼珠突然轉動，齊刷刷看向他！
    "完顏家的血脈..."一個蒼老的女聲從蛇像內部傳出，"終於來了..."
    石台劇烈震動，積雪簌簌滑落。蛇像基座裂開個口子，露出向下的階梯。階梯上布滿黏液，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活物上。王胖子左眼的金光自動亮起，照亮了牆上的壁畫：
    第一幅畫著個穿獸皮的女真薩滿，正將嬰兒放入青銅棺；第二幅是洪水滔天，人麵蛇身的怪物從水中升起；第三幅最詭異——薩滿自己躺進棺材，腹部插著九把匕首！
    "以子為祭...以己為鎮..."胡八一念出壁畫上的女真文，"原來完顏家是這麽..."
    階梯盡頭是個圓形地宮，中央是口青銅井，井沿盤著九條小蛇雕像。井邊跪著九個穿不同朝代服飾的幹屍，每人胸口都插著把匕首。而正對階梯的牆壁上，赫然鎖著個穿紅嫁衣的女人！
    "娘？！"胡八一衝上前，卻在三步外硬生生刹住——那不是他母親，而是個更年輕的女人，嫁衣下露出條蛇尾！
    女人抬頭，露出張與黃仙姑七分相似的臉："守門人...我等你很久了..."她的聲音忽男忽女，"我是第一代...也是最後一代..."
    大金牙突然抱頭慘叫，鎖骨金紋完全變成黑色："胡爺！她在說謊！這不是..."
    話沒說完，九具幹屍突然站起，將三人團團圍住。胡八一這才看清，它們胸口的匕首與壁畫上的一模一樣，柄部都刻著"完顏"二字！
    "九代祭品...換歸墟百年安..."蛇尾女人掙紮著指向青銅井，"你母親...逃了祭祀...所以輪到你..."
    王胖子左眼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擊中最近的那具幹屍。幹屍的匕首"當啷"落地，露出胸口發光的女真符文："老胡...這些不是祭品...是守門人！"
    蛇尾女人暴怒，蛇尾猛地掃向王胖子。胡八一用劍柄格擋，金屬碰撞的火星中，他看清蛇尾上密布的鱗片——每片都刻著"阿保山"三個字！
    "你是阿保山造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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