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玉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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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嶗山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道觀院子裏,陳長青帶領的那些"東西"被玄誠子的銅鏡暫時阻擋在外,但它們不斷撞擊著無形的屏障,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胡八一,你確定要這麽做?"玄誠子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銅鏡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集齊十二血玉的儀式已經失傳千年,風險太大了!"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其他守門人:"各位,我們有兩套方案。一是按傳統,由我接替胡莉楊成為新的守門人;二是賭一把,嚐試永久封印那扇門。選擇權在你們。"
    藏族守門人丹增第一個站出來:"我受夠了這該死的輪回!寧願拚死一搏!"
    "算我一個。"雲南守門人楊婆婆拄著蛇頭杖,眼中閃著決絕的光,"活了七十八年,夠本了。"
    農婦打扮的陝西守門人李嬸啐了一口:"老娘守了三十年門,連孫子都沒抱上。今天要麽徹底解脫,要麽死個痛快!"
    其他守門人紛紛表態,最終隻有玄誠子和一位東北守門人猶豫不決。
    "玄老,"我誠懇地說,"您比我更清楚,這樣一代代犧牲不是辦法。胡莉楊還能撐多久?我又能撐多久?門的力量越來越強,總有一天會徹底失控。"
    玄誠子長歎一聲,銅鏡"哢嚓"裂開一道大口子:"罷了!老骨頭就跟你們瘋一回!但還差八顆血玉珠..."
    "陳長青手裏有一顆。"我看向院外那個扭曲的身影,"剩下七顆在各位的守門地?"
    "雲南兩顆,西藏三顆,東北兩顆。"丹增快速說道,"但來不及取了,冬至就在今晚!"
    楊婆婆突然用蛇頭杖指向"胡莉楊":"那東西身上有血玉的氣息!"
    我仔細看去,果然發現"胡莉楊"胸前隱約透出紅光——她體內竟藏著一顆血玉珠!
    "計劃很簡單。"我迅速部署,"玄老和東北的趙師傅拖住陳長青;丹增、楊婆婆、李嬸去取院裏的三顆血玉;王胖子和我對付那個假胡莉楊,奪她體內的血玉。"
    "然後呢?"王胖子緊張地問。
    "然後我們立刻趕往龍嶺,其他守門人帶著剩餘的血玉珠在那裏匯合。"我看向眾人,"日落之前,必須集齊十二顆血玉,在門力量最弱時完成封印。"
    玄誠子最後確認:"胡八一,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血玉封印需要十二守門人同時獻祭,你真的準備好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印記,那裏正隱隱發熱:"從我接下摸金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
    "好!"玄誠子突然大喝一聲,銅鏡爆發出刺目的金光,"動手!"
    屏障破碎的瞬間,所有人按計劃衝了出去。玄誠子和趙師傅手持法器迎向陳長青;三位守門人直奔道觀後殿;我和王胖子則撲向"胡莉楊"。
    那東西見我們衝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口尖牙。她背上的衣服突然撕裂,數十隻血紅的眼睛同時睜開,射出令人眩暈的邪光。
    "別看那些眼睛!"我大喊一聲,閉眼憑記憶前衝,同時掏出黑驢蹄子向前擲去。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響起,我睜開眼,看到黑驢蹄子正中"胡莉楊"胸口,冒出縷縷黑煙。但她隻是後退幾步,就拔出了黑驢蹄子,傷口處流出暗紅色的黏液。
    "老胡!用這個!"王胖子扔來一根捆屍繩。
    我接住繩子,一個翻滾繞到"胡莉楊"身後,將繩子套上她的脖子。她劇烈掙紮起來,力量大得驚人,幾次差點把我甩飛。王胖子衝上來幫忙,我們兩人合力才勉強將她按倒在地。
    "血玉在她心髒位置!"我喊道,"得挖出來!"
    "胡莉楊"聽到這話,突然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你們...真的以為...能贏?"她的聲音變成了男女混音,像是無數人同時在說話。
    沒時間多想,我掏出匕首,對準她胸口紅光最盛的位置刺下。刀刃入肉的瞬間,一股黑血噴湧而出,濺在我臉上,火辣辣地疼。但更可怕的是,傷口處露出的不是血玉,而是一團蠕動的黑色物質,裏麵包裹著半顆破碎的血玉珠!
    "這是..."王胖子臉色煞白。
    "胡莉楊的血玉!"我恍然大悟,"她被這東西汙染了!"
    黑色物質突然暴起,像活物一樣撲向我的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王胖子將一包雄黃粉撒了過來。黑色物質發出"嗤嗤"的聲響,暫時退縮了。
    我趁機用匕首挑起那半顆血玉珠,迅速裝入隨身攜帶的鉛盒中——這是摸金校尉專門用來封存邪物的容器。
    "走!"我拉起王胖子,向道觀後門跑去。
    身後傳來陳長青憤怒的咆哮:"攔住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玄誠子的聲音隨即響起:"胡八一,快走!我們拖住他們!記住,日落前必須完成儀式!"
    我和王胖子衝出後門,沿著山路狂奔而下。身後道觀方向傳來陣陣爆炸聲和刺眼的閃光,顯然守門人們已經全力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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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腳下,丹增提前安排好的吉普車正等著我們。司機是個藏族小夥,二話不說就踩下油門,車子咆哮著衝上公路,向機場方向疾馳。
    "其他人呢?"我喘著氣問。
    "楊婆婆和李嬸去取雲南和陝西的血玉,直接飛西安。"丹增從懷中取出一個繡著密宗符文的小布袋,"這是嶗山保存的三顆。"
    我接過布袋,感受到裏麵傳來陣陣脈動,像是活物的心跳。加上我們剛得到的半顆,現在共有四顆半血玉珠。
    "還差七顆半..."王胖子數著。
    "西藏有三顆,東北有兩顆,陳長青手裏有一顆。"丹增皺眉,"但時間恐怕..."
    我看了看表,上午九點,距離日落不到十小時。而從青島到陝西龍嶺,即使飛機加汽車,最快也要六小時。
    "先到西安再說。"我握緊鉛盒,裏麵的半顆血玉珠正不安分地震動著,仿佛感應到了什麽。
    車窗外,陽光明媚,但我胸口的印記卻傳來陣陣刺痛——那扇"門"的圖案正在緩緩開啟,露出裏麵那隻血紅的眼睛。無論相隔多遠,門後的東西始終在注視著我...
    西安機場的混亂超出預期。我們剛下飛機,就發現大廳裏到處是全副武裝的特警,旅客們被一個個檢查證件。
    "怎麽回事?"王胖子小聲問。
    丹增攔住一個地勤人員詢問,回來時臉色凝重:"龍嶺附近三個村子昨晚發生集體癔症,兩百多人同時發狂,攻擊他人。官方說是集體食物中毒,但..."
    "門的力量在擴散。"我摸了摸胸口的印記,此刻它已經熱得發燙,"得趕快過去。"
    我們避開檢查,從貨運通道溜出機場,楊婆婆安排的車已等在外麵。令人意外的是,車上除了楊婆婆和李嬸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一個是滿臉刺青的鄂倫春族老人。
    "東北守門人老薩滿和他的弟子。"楊婆婆簡短介紹,"他們帶來了兩顆血玉。"
    老薩滿睜開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小子,你身上的印記已經開了一半。日落前若不到門邊,你會先變成它們的傀儡。"
    我心頭一震:"什麽意思?"
    "守門人之契是雙向的。"老薩滿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你在獲得力量的同時,也會逐漸被門同化。印記完全開啟時,你的靈魂就會被吸入門內,而你的身體..."
    "會成為它們在人間的容器。"中年婦女接話道,聲音裏帶著恐懼,"我們見過這樣的例子。"
    王胖子急了:"那還等什麽?趕緊去龍嶺啊!"
    車子在鄉間小路上飛馳,窗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龍嶺附近的村莊已經被軍方封鎖,我們不得不繞道而行。下午三點,終於抵達龍嶺外圍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整座龍嶺被一團黑霧籠罩,霧中電閃雷鳴,隱約可見巨大的影子在遊動。更可怕的是,山腳下的樹木全部枯死,枝幹扭曲成痛苦的人形,像是經曆了某種可怕的折磨。
    "門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強。"李嬸臉色發白,"恐怕等不到日落就會徹底打開。"
    我們棄車步行,沿著一條幹涸的河床向龍嶺進發。隨著接近,空氣中的硫磺味越來越濃,呼吸都變得困難。突然,走在前麵的老薩滿停下腳步,舉起骨杖:"有東西過來了!"
    河床兩側的枯樹後,緩緩走出十幾個身影——是村民!但他們已經不成人形:脖子拉長,四肢反關節彎曲,臉上隻有一張血盆大口。最可怕的是,他們胸口都嵌著一小塊發光的紅色晶體,像是血玉的碎片。
    "它們在用血玉碎片製造傀儡!"丹增驚呼,"小心,被他們傷到會被感染!"
    老薩滿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個皮鼓,開始有節奏地敲打。鼓聲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那些變異村民被震得連連後退。楊婆婆和李嬸則撒出大把符紙,符紙在空中自燃,形成一道火牆。
    "快走!"老薩滿大喊,"我們拖住他們!"
    我和王胖子、丹增以及老薩滿的弟子趁機衝過包圍,向龍嶺主峰跑去。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慘叫聲,但我不敢回頭,隻能拚命奔跑。
    山腳下的石碑已經碎裂,上麵滿是暗紅色的黏液。迷窟入口完全暴露在外,洞口擴大了一倍不止,邊緣光滑如鏡,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撐開的。
    "其他人呢?"王胖子喘著粗氣問。
    丹增看了看表:"應該快到了。楊婆婆說她們拿到雲南的兩顆血玉後就立刻趕來。"
    正說著,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我們抬頭看去,隻見一架軍用直升機正向龍嶺飛來,機身上有明顯的彈痕,飛得搖搖欲墜。
    "那是..."
    直升機突然失控,旋轉著墜向山腰。就在即將墜毀的瞬間,艙門打開,兩個身影跳了出來——是楊婆婆和李嬸!她們在空中拋出符紙,符紙化作兩隻仙鶴接住了她們,緩緩降落在我們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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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了!"楊婆婆渾身是血,但手裏緊緊攥著一個小布袋,"雲南的兩顆!"
    李嬸的情況更糟,腹部有個可怕的傷口,但她仍堅持站著:"陳長青...他襲擊了雲南守門地...其他人都..."
    丹增扶住她:"東北的兩顆呢?"
    "老薩滿的弟子帶著..."李嬸突然瞪大眼睛,"小心!"
    我們身後,一團黑霧突然從地下冒出,瞬間凝聚成陳長青的模樣!他的身體已經半透明,裏麵隱約可見一顆完整的血玉珠在心髒位置跳動。更可怕的是,他手裏提著一個人頭——是東北老薩滿的!
    "你們...太遲了..."陳長青的聲音像是千萬隻蟲子在同時鳴叫,"門已經開了七分..."
    他猛地將老薩滿的頭顱擲向我們,丹增接住的瞬間,頭顱突然爆開,無數黑色的小蟲飛濺而出!
    "趴下!"楊婆婆甩出一把符紙,形成火網擋住了大部分黑蟲,但仍有幾隻落在了李嬸身上。那些蟲子立刻鑽入她的傷口,李嬸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皮膚下開始有東西蠕動...
    "殺...了我..."她哀求道,眼睛已經開始變黑。
    楊婆婆含淚取出一根銀針,刺入李嬸的眉心。李嬸的身體劇烈抽搐幾下,然後不動了。楊婆婆迅速從她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裏麵是陝西守門地的血玉珠。
    "現在有幾顆了?"王胖子顫抖著問。
    "雲南兩顆,陝西一顆,嶗山三顆,東北一顆,加上這半顆..."我數了數,"七顆半。還差陳長青手裏那顆,西藏三顆,和..."
    "西藏的在這裏!"一個洪亮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我們抬頭,隻見三隻巨大的金雕俯衝而下,每隻爪子上都抓著一個紅衣喇嘛。金雕落地後,三位喇嘛跳下來,為首的正是西藏守門人的領袖——多吉活佛。
    "抱歉來遲了。"多吉活佛從懷中取出一個鎏金佛盒,"西藏的三顆血玉。"
    陳長青見狀,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嘯,身體突然爆開,化作無數黑蟲向我們撲來。多吉活佛立刻結印念咒,一道金光從佛盒中射出,黑蟲如遇天敵,紛紛後退重新凝聚成人形。
    "你們...阻止不了..."陳長青的聲音開始失真,"主人已經醒了..."
    他轉身向迷窟入口衝去,我們緊追不舍。洞口處,黑霧如實質般翻滾,裏麵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和笑聲。
    "不能再等了!"多吉活佛大喊,"現在就開始儀式!"
    迷窟入口處,我們圍成一圈,將收集到的血玉珠放在中央。十顆半血玉珠加上陳長青體內的那顆)排列成環形,缺口處正對洞口。
    "還差一顆半..."楊婆婆焦急地說。
    多吉活佛看向我:"胡八一,守門人代代相傳,每一代都會在臨終前將畢生功力凝聚成一顆新的血玉珠。你雖然還未正式接任,但印記已成,可以嚐試凝聚半顆。"
    "怎麽做?"
    "以血為引,以魂為媒。"多吉活佛遞給我一把金刀,"但過程極其痛苦,相當於活生生抽離一部分靈魂。"
    我沒有猶豫,接過金刀劃破手掌,讓鮮血滴在血玉珠的缺口處。隨著血液滲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胸口印記處爆發,像是有人用燒紅的鐵鉤在拉扯我的內髒。
    "啊——"我忍不住慘叫出聲,眼前一陣陣發黑。
    恍惚中,我看到自己的血液在玉珠間形成細絲,將十一顆半血玉珠連接起來,構成一個完整的陣法。陣法中央,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直射入迷窟深處。
    "成功了!"丹增歡呼道。
    但就在這時,迷窟內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整個龍嶺都開始顫抖。洞口處的黑霧劇烈翻騰,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向外移動!
    "它要出來了!"楊婆婆臉色大變,"快念封印咒!"
    多吉活佛立刻帶領眾人開始誦經,血玉珠組成的陣法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我強忍劇痛,加入誦念。隨著咒語聲,陣法中央的金光化作十二道鎖鏈,射入迷窟深處,似乎捆住了什麽東西。
    那東西發出憤怒的咆哮,掙紮著想要突破鎖鏈。地麵劇烈震動,山石滾落,我們幾乎站不穩腳跟。
    "堅持住!"多吉活佛大喊,"咒語必須念完!"
    突然,一道黑影從迷窟中射出,直撲血玉陣法——是陳長青!他在最後一刻突破了金光的阻擋,用身體撞擊血玉珠組成的陣法。
    "不!"王胖子縱身撲去,但為時已晚。
    血玉珠被撞散,陣法出現缺口。陳長青的身體在撞擊中粉碎,但那顆完整的血玉珠卻飛向迷窟深處,被一隻從黑暗中伸出的巨手接住。
    "愚蠢的螻蟻..."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從迷窟深處傳來,"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麽..."
    迷窟入口突然擴大數倍,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走出——正是我在門後見過的獨眼巨人!它全身覆蓋著青銅鎧甲,頭盔下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隻有一隻占據大半張臉的豎眼。此刻,那隻眼睛正死死盯著我們,瞳孔中映出無數扭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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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神之裔..."多吉活佛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它完全蘇醒了!"
    巨人手中握著陳長青的那顆血玉珠,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十二血玉齊了,但你們永遠無法完成陣法!"
    它張開巨口,竟要將血玉珠吞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紅光從迷窟深處射出,精準地擊中巨人的手腕。血玉珠脫手飛出,被紅光卷著落到了...
    "胡莉楊!"王胖子驚呼。
    迷窟入口處,一個瘦弱的身影緩緩走出。她全身籠罩在紅光中,左胸有個可怕的空洞,但臉上卻帶著平靜的微笑。正是胡莉楊!或者說,是她留在門內的那部分意識實體化的形態。
    "胡八一,"她的聲音直接在我們腦海中響起,"用你的印記做最後的鑰匙!"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衝向血玉珠的同時,我撕開上衣,露出胸口的守門人印記。那扇"門"的圖案已經完全開啟,裏麵的眼睛正與獨眼巨人相互呼應。
    "不!"巨人發出憤怒的咆哮,伸手向我抓來。
    胡莉楊縱身躍起,用身體擋住了那一抓。巨人的手指貫穿了她的胸膛,但她卻死死抱住那隻手臂:"快!"
    我撲到血玉珠前,將胸口的印記直接按了上去。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後,印記中的眼睛圖案脫離我的身體,與十一顆半血玉珠融合,形成第十二顆完整的血玉珠!
    "現在!"多吉活佛大喊,"血玉封天陣!"
    十二顆血玉珠同時亮起刺目的紅光,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立體陣法,將獨眼巨人籠罩其中。巨人發出不甘的咆哮,拚命掙紮,但紅光如鎖鏈般將它牢牢束縛。
    "以我之血!"
    "以我之魂!"
    "以我之骨!"
    十二位守門人包括胡莉楊)同時念出誓詞,身體開始發光。他們的生命力正通過血玉珠轉化為封印的力量!
    "胡八一!"胡莉楊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你是陣眼,必須引導力量完成最後一步!"
    我強忍劇痛,站在陣法中央,開始念誦完整的封印咒語。隨著咒語進行,血玉珠一顆接一顆地飛向獨眼巨人,嵌入它的青銅鎧甲中。每嵌入一顆,巨人的身體就縮小一分,慘叫聲也更淒厲一分。
    當第十一顆血玉珠嵌入時,巨人已經被壓縮到常人大小。它用最後的力量向我撲來:"你永遠無法消滅我!隻要人心有黑暗,我就會回來!"
    "那就等你回來再說。"我冷冷道,將第十二顆血玉珠按在它的獨眼上。
    一陣刺目的閃光後,巨人發出最後的慘叫,身體化作黑霧被吸入了迷窟深處。十二顆血玉珠緊隨其後,飛入迷窟,在入口處形成一道血紅色的光幕,然後漸漸隱沒不見。
    龍嶺恢複了平靜,黑霧散去,陽光再次照耀山嶺。但地上躺著十一位守門人的軀體——他們的生命已經與封印融為一體,永遠鎮守著那扇門。
    隻有我,因為使用了印記而非生命作為代價,僥幸活了下來。但胸口的印記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淡淡的疤痕,形狀像一扇緊閉的門。
    王胖子扶起我:"老胡...我們贏了?"
    我看向迷窟入口,那裏已經恢複成普通的山洞模樣,看不出任何異常。但在靈魂深處,我仍能感受到那扇門的存在,以及門後那個永不消亡的邪惡...
    "不,胖子。"我輕聲說,"我們隻是暫時封住了它。這場戰鬥,永遠不會有真正的贏家。"
    遠處,夕陽如血,將龍嶺染成一片赤紅。在那光芒中,我仿佛又看到了胡莉楊的微笑,聽到了她最後的話語:
    "活下去,胡八一。隻要還有人記得我們,門就永遠不會完全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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