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祖祠秘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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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祠堂的地下通道陰冷潮濕,石階上覆著一層滑膩的青苔。王胖子舉著火把走在最前,火光映照出兩側牆壁上詭異的壁畫——畫中無數人被鎖鏈捆綁,腹部剖開,裏麵生長著肉瘤狀的器官。
"老胡,你家祖宗……到底是幹什麽的?"王胖子聲音發顫。
胡八一被大金牙攙扶著,臉色慘白,後頸的鎖魂釘周圍滲出黑色液體:"胡昭……是秦朝方士……"他的聲音時而正常,時而變成徐福的腔調,"背叛了……徐福……把太歲心……藏在這裏……"
通道盡頭是一扇青銅門,門上刻著北鬥七星圖案,每顆星的位置都嵌著一塊血玉。胡八一突然掙脫大金牙,撲到門前,手指顫抖地撫過那些玉石:"這是……七竅鎖……需要胡家血脈才能打開……"
王胖子注意到,胡八一的指甲已經完全變黑,指尖鋒利如爪。更可怕的是,他的影子在火把照耀下竟然比身體瘦長許多,頭部位置還多出一對尖角狀的突起。
"胖子……"胡八一突然轉頭,右眼瞳孔已變成完全的豎瞳,"如果我等下……失控……就用第三根釘……"
話音未落,青銅門上的血玉突然亮起紅光。胡八一割破手掌,將血抹在七星位置。門內傳來機械轉動的悶響,隨即緩緩開啟——
一股腐敗的甜膩氣味撲麵而來。王胖子捂住口鼻,火把照亮墓室中央:那裏放著一口巨大的青銅鼎,鼎內盛滿黑色粘稠液體,表麵不時冒出氣泡,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下麵呼吸。
"太歲心……"胡八一踉蹌著走向銅鼎,"徐福長生的……核心……"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鼎沿的瞬間,墓室頂部突然落下數十條鎖鏈,瞬間將王胖子和大金牙纏住吊起!
"老胡!小心!"王胖子在半空中掙紮,眼睜睜看著一個黑影從鼎後走出——
那是一個和胡八一一模一樣的"人",隻是全身蒼白如屍,胸口敞開著,露出裏麵跳動的太歲肉。
"終於見麵了……本體。它"咧嘴一笑,聲音與徐福如出一轍。
胡八一跪倒在地,鎖魂釘劇烈震顫。他的意識在體內與徐福的魂魄瘋狂爭奪控製權,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當他再次能視物時,看到的景象讓他血液凝固——
王胖子和大金牙被倒吊在墓室頂部,下方就是那口沸騰的黑鼎。而那個蒼白"胡八一"正站在鼎前,手中捧著一卷竹簡。
"你以為……鎖魂釘能阻止我?它"輕笑著展開竹簡,"胡昭當年背叛我,將太歲心藏在此處,卻不知他的後人……會成為我最好的容器。"
胡八一掙紮著站起,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龍化,皮膚覆蓋著細密的青鱗:"你……對我家族……做了什麽……"
"不是我對他們做了什麽。它"走向銅鼎,蒼白的手指攪動黑色液體,"而是胡昭對自己的血脈下了詛咒——每一代長子,都會成為太歲心覺醒的養料。"
液體分開,露出一顆巨大的暗紅色肉瘤,表麵血管密布,正中央嵌著一顆跳動的藍色心髒。
"看,這就是你真正的宿命。它"的聲音充滿憐憫,"從你出生起,胡家的血脈就在改造你的身體,等待今日……與我合二為一。"
胡八一腦中突然閃過無數片段:父親嚴禁他進入祠堂的警告、祖父臨終前詭異的眼神、甚至母親難產而死的傳聞……
"不……"胡八一搖頭,鎖魂釘周圍的黑血滴落,"你休想……"
"它"突然暴起,蒼白的手掌掐住胡八一的喉嚨:"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看看你的身體!"
胡八一低頭,發現自己全身已有大半龍化,鎖魂釘正在被血肉一點點擠出。更可怕的是,他與"它"之間的地麵,影子正慢慢融合……
"胖子……"胡八一艱難地抬頭,"第三根釘……天璣穴……"
王胖子在半空中奮力掙紮,終於從褲袋摸出鎖魂釘,但距離太遠無法投擲。就在絕望之際,大金牙突然從嘴裏吐出那顆金牙,精準地擊中了吊著王胖子的鎖鏈!
鎖鏈斷裂,王胖子墜落的同時,將鎖魂釘狠狠刺入蒼白"胡八一"的後背——
"天璣穴!斷魂!"
墓室內響起不似人聲的尖嘯。蒼白"胡八一"的身體劇烈抽搐,胸口太歲肉瘋狂蠕動。胡八一趁機撲向銅鼎,龍化的手臂插入黑色液體,一把抓住了那顆藍色心髒!
"你不敢!它"嘶吼著,"毀了太歲心,你也會死!"
胡八一沒有猶豫,五指收緊。心髒在他掌中跳動,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鼓點。
"胖子……"胡八一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記得我們第一次下墓嗎?"
王胖子一愣:"牛心山!你、你想起來了?"
"不。"胡八一苦笑,"我們第一次下墓,是在新兵連後山的古墓,偷了指導員的手電筒。"
話音剛落,他猛地捏爆了心髒!
藍色液體噴濺而出,整個墓室劇烈震動。蒼白"胡八一"發出淒厲嚎叫,身體像蠟一樣融化。鼎中黑液沸騰,無數蒼白手臂從液體中伸出,試圖抓住胡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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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胡八一拽起王胖子和大金牙衝向青銅門。
身後傳來"它"最後的詛咒:"胡八一……你逃不掉……九星連珠……我們還會……"
門關閉的瞬間,胡八一癱倒在地,身上的龍化特征開始消退。但王胖子驚恐地發現——那三根鎖魂釘已經完全被血肉包裹,而胡八一的眉心,隱約浮現出第三隻眼的輪廓……
黎明時分,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祠堂。胡八一虛弱地靠在供桌旁,手中攥著從墓室帶出的竹簡殘片。
"上麵寫了什麽?"大金牙問。
胡八一聲音沙啞:"胡昭的懺悔……他當年協助徐福用太歲肉做實驗,後來發現徐福要用九萬活人獻祭……"他指向竹簡末尾的一幅地圖,"第六座太歲墓的位置。"
王胖子湊近一看,頭皮發麻——地圖顯示的是一座沉在南海的珊瑚礁,形狀如蓮花,旁邊標注著"鮫人城"三字。
"鮫人?"大金牙的金牙打顫,"就是傳說中的……"
"人魚。"胡八一打斷他,"徐福東渡時,用太歲肉改造了一批活人,讓他們能在水下生存。"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眉心,"竹簡上說,第六座墓裏藏著"太歲骨"。"
王胖子突然發現胡八一的影子在晨光中有些不對勁——雖然身體已經恢複原狀,但影子的頭部依然保留著那對角狀突起。
"老胡,你……真的沒事了?"
胡八一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穿過祠堂大門,望向遠處的海平線,右眼瞳孔在陽光下閃過一絲妖異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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