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歲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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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墟的祭壇上,九盞青銅燈環繞著胡八一燃燒,火焰顏色各異,卻詭異地沒有溫度。王胖子和大金牙被鎖鏈捆在祭壇邊緣的石柱上,眼睜睜看著胡八一的身體逐漸被九色火光吞沒。
    "老胡!醒醒!"王胖子嘶吼著,聲音在雪山間回蕩,"別讓那老王八蛋得逞!"
    胡八一的眼皮顫動,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懸浮在祭壇中央。徐福——那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老者——站在祭壇最高處,雙手結印,口中念誦著古老的咒語。隨著咒文響起,胡八一皮膚下的九處光點越來越亮,彼此連接,形成一個完整的星圖。
    "九竅已通,九星連珠。"徐福的聲音不再蒼老,反而變得渾厚有力,"兩千年的等待,終於到了收獲之時。"
    他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與胡八一一模一樣的臉,隻是那雙眼睛完全漆黑,沒有眼白,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你以為我隻是想占據你的身體?"徐福輕笑,"錯了,我要的是你體內孕育的"東西"。"
    胡八一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低頭看去——自己的肚皮竟然在蠕動,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
    王胖子拚命掙紮,鎖鏈磨得手腕血肉模糊:"老胡!他在你身體裏養了東西!"
    胡八一想要反抗,卻發現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徐福緩步走下祭壇,手指輕輕劃過胡八一的腹部:"知道為什麽選你嗎?不僅僅因為胡昭的血脈……"
    他的指甲突然變長,刺入胡八一的肚皮:"而是因為你天生"九陰體質",是最完美的培養皿。"
    鮮血湧出,卻沒有落地,而是懸浮在空中,形成詭異的符文。更可怕的是,胡八一的傷口內隱約可見一團蠕動的黑影,正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這是……"胡八一聲音嘶啞。
    "太歲真形。"徐福眼中閃爍著瘋狂,"當年我從昆侖帶走的不是長生藥,而是一塊"活著的肉"。兩千年來,我用九座太歲墓溫養它,最後借你的身體讓它成形。"
    胡八一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八一啊,咱們胡家人……生來就是容器。"
    原來所謂的"容器",不是為徐福準備的,而是為了孕育這塊來自上古的"太歲肉"!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九盞燈的火焰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繭。胡八一腹部的黑影掙紮得更加劇烈,似乎急於破體而出。
    "快了,就快了……"徐福張開雙臂,"當九星完全連珠,真正的太歲就會——"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話。徐福胸口炸開一個血洞,不可置信地回頭——
    雪地裏,sey楊端著獵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抱歉,打擾你的複活儀式了。"她冷冷地說。
    徐福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突然大笑起來:"凡人的武器,也想傷我?"
    傷口處的血肉蠕動,眨眼間便愈合如初。他抬手一揮,sey楊就像被無形的手掐住脖子,整個人被提到半空。
    "楊參謀!"王胖子目眥欲裂。
    胡八一趁徐福分神,拚命掙紮。腹部的劇痛越來越強烈,那團黑影已經頂起皮膚,形成一個清晰的手印形狀。
    "沒用的。"徐福頭也不回地說,"太歲真形已經覺醒,它現在需要的是……養分。"
    他打了個響指,捆著王胖子和大金牙的鎖鏈突然收緊,將兩人拖向胡八一。更可怕的是,他們的皮膚開始滲出鮮血,這些血珠懸浮在空中,全部飛向胡八一腹部的黑影!
    "胖子!金爺!"胡八一嘶吼著,感到那團黑影正在瘋狂吸收兩人的生命力。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劈在祭壇中央!徐福被震退數步,sey楊摔在雪地上。
    胡八一抬頭,隻見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老者站在祭壇邊緣,手持桃木劍,正是陳瞎子!
    "陳……前輩?"胡八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瞎子雖然雙眼渾濁,卻精準地"看"向徐福:"徐福,你逆天而行兩千年,今日該了結了。"
    徐福冷笑:"就憑你這個半瞎的老頭?"
    陳瞎子不答,突然掏出一麵銅鏡對準胡八一:"胡小子,記住——太歲本是天地靈物,卻被徐福用邪法汙染。你現在腹中的,才是它真正的形態!"
    銅鏡反射月光,照在胡八一腹部。那團黑影突然安靜下來,緊接著,胡八一腦中響起一個古老而威嚴的聲音:
    "吾乃昆侖守靈,非邪非惡……"
    祭壇上的九盞燈突然全部熄滅,昆侖墟陷入一片黑暗。隻有胡八一腹部的黑影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逐漸擴大,最終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徐福終於露出驚恐的神色:"不!這不可能!我培育的太歲應該是——"
    "邪惡的?扭曲的?"白光中,胡八一的聲音變得空靈,"你錯了,徐福。太歲從未被你控製,它隻是在等待……覺醒的時機。"
    白光暴漲,徐福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像蠟一樣融化。他拚命抓向胡八一:"不!那是我的長生藥!我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已經化為一灘黑水,滲入祭壇的縫隙中。
    白光漸漸收斂,最終全部回到胡八一體內。他輕輕落地,腹部恢複如常,隻是眉心多了一個白色的火焰印記。
    王胖子和大金牙的鎖鏈自動脫落,兩人踉蹌著跑到胡八一身邊:"老胡!你沒事吧?"
    胡八一眨了眨眼,瞳孔恢複了正常的黑色:"我很好,隻是……"他看向陳瞎子,"太歲選擇了與我共生。"
    陳瞎子收起銅鏡,露出欣慰的笑容:"善哉。太歲擇主,天下太平。"
    sey楊揉著脖子走過來:"所以,這一切都結束了?"
    胡八一望向東方泛白的天空:"不,是新的開始。"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團純淨的白光浮現,逐漸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嬰兒形狀,對他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然後又消散在晨光中。
    王胖子揉了揉眼睛:"那是什麽?"
    "太歲真形。"胡八一輕聲說,"它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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