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若初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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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天色漸漸變暗,路上百家都點起了燈。
在最後一線天光消失,溫玉忽的停下了腳步。
他身處陰暗之中,眼中神色變幻莫測。
他的嘴唇不停地發出些聲音,好像在說話。
有個漢子剛下工,正急急忙忙地往這條路趕,準備回家吃飯。
因為溫玉今天穿著深色的衣裳,急著回家的漢子沒看清,不小心撞上了他。
“抱歉抱歉!”
道完歉之後,漢子就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溫玉轉身看了他一眼。
最後,他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冰冷。
他一腳踏出了陰暗處,進入了繁華的街道。
在趕路的途中,他還不忘買些吃食,填填自己空著的肚子。
隨後,一輛馬車從他身邊駛過。
看清馬車簾子後麵的人之後,他腳步一轉。
秦明雪看著已經燃了一半的燈。
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涼了。
秦明雪望著窗外,看著底下街道上人來人往,卻一直沒見著那道眼熟的身影。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臉色微沉。
秦明雪走到門口,抬起手想要開門出去找人。
他站了半晌,房中燭光昏暗,燭淚流的溢出了燭台。
他抬起的手最終放下。
秦明雪走到桌邊,想要吃飯,但是看著對麵空無一人,麵對已經涼了的飯菜,也便沒了胃口。
最後,秦明雪“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接著拿起書看了起來。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拿出紙筆,研好墨,寫了起來。
這邊,已經占了身子的溫墨隨著馬車來到了秦家。
見秦自在醉醺醺的樣子,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惡趣味。
沒想到秦自在居然在外麵就這麽混了一日。
不是說作為現代人來到古代要留下些什麽嗎?
留下了他吃喝玩樂虛度光陰的記錄了是吧。
溫墨手中拿著一捆不知道從哪裏撿的繩子,和一大塊破破爛爛的布。
等小廝服侍好秦自在,退出房間滅了燈之後,溫墨拿著繩子和布在秦自在屋頂上搗鼓了起來。
秦自在昏昏沉沉地寬衣準備躺下,突然發現窗外有個人影。
“誰啊?”
他打開窗戶,卻什麽都沒發現。
他以為是他喝酒喝多了產生的錯覺,準備回到床上睡覺。
沒想到他一轉身,
“啊————!”
溫墨逛了一圈秦府,且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之後,心情頗好地回了客棧。
到了客棧下邊,溫墨不經意一抬頭。
“咦?”
秦明雪居然還沒歇下嗎?
又在等他回去?
意識到了這一點,溫墨心裏覺得怪怪的,但是他沒多想,心情更好地回了客棧。
溫墨喜歡不走尋常路。
他又翻窗了。
“秦明雪!”
聽見聲音,正在寫著什麽的秦明雪抬頭。
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莫名地鬆了口氣,卻也發現了他的稱呼不對。
“溫墨?”
“對,我是溫墨!”
見他叫對了名字,溫墨的心情更好了。
隨後他就看見了還擺在桌上的已經涼了的飯菜。
兩對碗筷還幹幹淨淨。
“你沒吃飯?”
秦明雪停下了筆。
溫墨走到了桌邊。
“都涼了。”
他嘴裏嘀咕了一聲。
隨後他的手指一點盤子,不一會那盤菜就肉眼可見地冒著熱氣。
隨後,他又點了點其他的菜。
不一會,所有的菜都冒著熱氣。
“來吃飯吧。”
溫墨的眼中映著燭光,半麵落在陰影裏。
朝著光的那隻眼睛眼神微亮。
溫墨坐了下來。
秦明雪沒動,靜靜地看著他。
“你去哪了?”
“我?”
溫墨沒看出他的神色不對,“去幫你看院子了。”
他與溫玉本就是一體,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我在回來的路上還遇見了秦自在。”
講到這裏,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興奮。
“我嚇唬了一下他,他今天晚上估計睡不著了!”
隨後,溫墨就發現秦明雪還在那坐著。
“快來啊,不然菜就又涼了。”
在溫墨疑惑的目光下,秦明雪最終還是來了桌邊。
他安安靜靜地吃著菜,心底裏還回憶著自己方才的反常。
他剛剛好像在生氣。
在生氣什麽?
生氣他太晚回來了嗎?
可是這與他又有什麽關係?
明明他們到目前為止,隻相處了不到三日。
原本見他翻窗進來,秦明雪還是有些生氣的。但是見到他那眉間的疲憊,聽見他去捉弄秦自在,那股氣又莫名地消失了。
秦明雪感覺他自己現在就挺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生氣。
莫名其妙的關心。
還有那點莫名其妙的,對不知溫玉還是溫墨的在意。
明明三日之前他們還互不相識。
明明是他們闖了墨玉的身子,但是他卻莫名其妙的恨不起來。
他對他們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在意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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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並不討厭這種莫名其妙。
真是奇怪。
溫墨吃飯的速度也很快。與溫玉快中帶著優雅不同,溫墨更多是狼吞虎咽,吃相並不算的上雅觀。
“你……與溫玉是怎麽回事?”
溫墨咽下嘴裏的食物。
“還以為你一點也不好奇呢。”
溫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夾了一筷子菜。
“你隻需知道我與他是一體。不是癲狂病。”癲狂病:中醫對精神分裂症的稱呼。)
兩人吃完之後,溫墨收拾好桌子,出了門。
“一體。”
秦明雪喃喃道。
兩人吃完飯已經很晚了。秦明雪作息一向規律,簡單地洗漱完之後,喝了口茶水,滅了燈便休息了。
溫墨端著一盆水,在路過秦明雪房間的時候見到門縫底下沒有亮光,腳步不自覺地輕了許多。
他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完之後,披著頭發,在一張帶梳妝鏡的桌子麵前坐下。
屋中溫玉隻點了一盞燈,梳妝台離燈有些遠。
鏡子裏的他半麵昏暗,半麵明亮。
“你要說什麽?”
“他生氣了。”
“他生氣,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總要關注一下任務對象的情緒。”
“這隻是附加的任務吧。你真要聽如今這個係統的?”
“那你可有什麽別的辦法?”
鏡中人眼神閃過一絲陰翳。
“自然是滅了它。”
“然後呢?我們永遠也不會恢複。我們試過了那麽多方法。”
“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受人擺布?!”
“那依依有擺布我們嗎?”
“……”
“你對秦明雪怎麽看?”
對於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鏡中人眼神閃過一絲無奈。
“他很熟悉。”
“我們兩次的記憶恢複都與他有關。”
“看來他皮下是我們失憶之前很重要的人。”
“而且關係很親密。”
“但是他也什麽都不記得了。”
……
屋中有兩道聲音,一道聲音語氣平和,一道聲音語氣乖張。
但是仔細一聽,兩道聲音的音色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如果有另一人在屋裏,就會發現屋裏隻有一人,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找個機會試試。”
“好。”
屋內重新安靜了下來。
隨後,客棧裏最後亮著的一間房,也黑了。
次日,秦自在收到了關於秦明雪的所有消息。
前麵關於他身世以及鄉試中了解元的信息他隻是草草看了一眼,眼神最後落在了他如今落腳的客棧。
“這麽垃圾的客棧?這秦明雪也不怎麽樣嘛。”
書童墨玉在京中相看院子的信息他沒看見。
對於如今的秦自在來說,墨玉隻是個下人,沒必要多關注。
“會殺人嗎?”
秦九低頭道:“老爺說不讓我們替你沾人命。”
“你們現在是我的人!”秦自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但是給月錢的是老爺,”秦九冷冷地看著他。
一提到秦家主,秦自在冷靜了下來。
“我也可以給你們錢。”秦自在開口道。
“但是你的錢是老爺給的。”
所以給他們錢的還是秦家主。
“你……!”
秦九軟硬不吃,秦自在顧及秦家主也拿他完全沒辦法。
秦自在退了一步,“那你幫我給他找點麻煩。”
“請示下。”秦九垂眸。
“敗壞名聲會吧!”
“請細說。”
“……”
秦自在心中發狂。
怎麽這完全與他想的不一樣?
暗衛難道不應該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麽然後對他下的命令立即照做嗎?
“現在還不是時機。”秦九開口。
“嗯?”
“秦明雪是來參加科考的,如今到京的考生並不算多,最早也得等開考前一個月。”
“為什麽?”
秦九嘴角微抽,心裏對秦自在有些嫌棄。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下人,秦自在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他的主子,一個合格的下人是不會把內心想法露在表麵上的。
“那時全國的舉人都將進京,那秦明雪作為蘇南解元,必是那些書生口中談資。”
秦自在前世是個理科生,對什麽解元並不了解,他隻知道狀元是全國第一。
前世在語文課本上他印象比較深的就是秦明雪年僅十九三元及第,可謂鳳毛麟角。
想到這,他心底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如果是在現代,他對秦明雪隻有崇拜。
但是他如今來到了這個時代,他與秦明雪現在是同一時代的人,想到他不到二十就是全國第一,想到他日後的成就且在現代被那麽多人推崇,而自己卻一事無成,他心底裏隻剩下了嫉妒。
“好。”
與此同時,秦家主也了解完了秦明雪的信息。
“天玄三年,被臨縣知府從人販手中救出。”
天玄三年……
“去查那夥人販。”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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