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帆船上的密談
    海風裹挾著鹹腥味掠過甲板，清玥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茶早已涼透，但她的注意力全在對麵的大長老身上。
    清虛子的白須在風中飄動，渾濁的眼珠卻亮得反常："你們在海底看到了什麽？"
    何匪倚在船舷邊，新生的銀藍戰紋在皮下若隱若現："初代聖地的廢墟。"他頓了頓，"還有噬天族被剝離的情感模塊。"
    茶杯"哢"地裂開一道細紋。清玥盯著老人驟然收縮的瞳孔："大長老早就知道？"
    "知道一部分。"清虛子從懷中取出星瀾人偶放在桌上，"三百年前，青玄宗初代掌門參與過聖地實驗。"
    人偶突然自行坐起，冰藍色的瞳孔亮起："準確地說，是被迫參與。"星瀾的聲音從木唇間流出，"他們用世界樹枝丫製造了第一批噬天族，又抽走情感模塊防止反抗。"
    白韶的機械眼微微變焦："所以噬天族生來就被設定成殺戮兵器？"
    "不全是。"人偶轉向何匪，"初代中有覺醒者，比如星璃。"
    海鷗的尖嘯劃破沉默。何匪的骨刃無聲彈出三寸："說重點。"
    "決戰將至。"人偶的指尖在桌麵劃出三道線，"北方新生，南方複仇，或者......"
    第三道線突然扭曲，竟自行組成螺旋紋路。
    "向心。"清玥的星輝左眼刺痛，"回初代聖地做個了斷。"
    2. 機械的警示
    午夜值班時，清玥發現白韶的機械眼正在滲血。
    "怎麽回事？"
    少女搖頭，齒輪轉動的聲響從眼眶傳出："右眼在接收信號。"她突然抓住清玥的手，"小心大長老......他體內有東西......"
    警報聲驟然炸響！
    清玥衝向甲板時，看到何匪已經製住了清虛子。大長老的喉嚨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白須下隱約有金屬光澤閃動。
    "機械寄生蟲！"白韶的警告晚了一步。
    大長老的胸膛突然裂開，數十條金屬觸須爆射而出！最近的觸須直刺清玥麵門，卻在即將觸及的刹那被骨刃斬斷。
    何匪拽著她急退："是初代的遙控裝置！"
    斷落的觸須仍在甲板上扭動，末端亮起詭異的藍光。清玥的星輝左眼強製解析出光中信息——
    【容器回收程序啟動】
    【目標：清玥異常變量）】
    【備用方案：如抵抗，執行記憶格式化】
    "他們要洗掉我的記憶？！"
    何匪的戰紋驟然暴亮，銀藍與暗金交織成網，將襲來的觸須盡數攪碎："找死！"
    3. 靈魂拷問
    清虛子在手術台上停止了呼吸。
    白韶從他顱內取出的金屬球仍在跳動，表麵刻滿噬天族古文。當何匪觸碰球體時，球殼突然裂開，投影出初代噬天戰尊的虛影。
    "終於見麵了，迭代體。"虛影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我是初代戰尊的意識備份，負責監管實驗場。"
    清玥的臨時右眼突然恢複視覺，強製載入一段加密記憶——
    【初代噬天戰尊跪在祭壇前】
    【黑袍祭司們歡呼："完美兵器誕生了！"】
    【而他隻是麻木地重複："殺聖女，毀世界樹......"】
    記憶碎裂，虛影繼續道："你們本不該覺醒。噬天族的使命是清理失控容器，維持實驗場平衡。"
    "放屁！"何匪的骨刃抵住投影，"你們把活人當實驗品！"
    "必要的犧牲。"虛影揮手調出數百個世界的毀滅畫麵，"沒有監管者，容器會引發連鎖崩潰。"
    投影突然轉向清玥："比如你，異常變量。你的存在導致719號世界樹變異，必須被回收。"
    白韶的機械眼突然死機般暗下："警告......遠程控製協議激活......"
    少女的身體猛地弓起，機械右眼爆發出刺目藍光！
    4. 強製抉擇
    白韶的機械臂不受控製地掐向清玥咽喉，何匪剛要阻攔，甲板突然塌陷——整艘帆船正在解體！
    "跳船！"
    兩人墜海瞬間，看到白韶被金屬觸須裹成繭狀，吊上半空。她的機械眼最後一次聚焦，傳遞出星瀾的加密訊息：
    【去南方海域】
    【世界樹主根在那裏】
    【用星火......】
    訊息中斷，繭體被扯入雲層。
    清玥在鹹水中掙紮上浮，突然被何匪托出海麵。他的戰紋正在海水中發光，銀藍紋路組成導航圖：
    "跟著光遊，去南方。"
    "可白韶她......"
    "那是陷阱！"何匪的聲音混著浪花，"初代想引我們去主根！"
    清玥的星輝左眼突然劇痛，強製顯示另一幅畫麵——南方海域深處，龐大的世界樹主根纏繞著某種晶體棺槨。棺內是具與何匪一模一樣的軀體，心口插著世界樹枝丫。
    "那是......"
    "初代本體。"何匪拽著她向反方向遊，"他想用我的戰紋複活自己！"
    兩人的掙紮突然停滯——四麵的海水開始旋轉，形成巨大漩渦。漩渦中央升起機械構成的平台，清虛子的屍體正跪在台上，雙手捧著一顆跳動的金屬心髒。
    "沒時間了。"何匪突然將清玥推向一塊浮木，"走！"
    他自己卻轉身遊向平台！
    5. 未完之戰
    "何匪！"
    清玥的呼喊被浪聲淹沒。她看到何匪躍上平台，骨刃刺入金屬心髒的刹那，整片海域沸騰了！
    初代的虛影從心髒中膨脹而出，機械觸須與何匪的戰紋瘋狂對撞。更可怕的是，何匪的右眼再次泛起藍光——鏡像正在蘇醒！
    "你贏不了。"初代的聲音震動海麵，"你體內流著我的血，遵循我編寫的程序！"
    何匪的回應是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新生的螺旋紋路："可惜你漏算了一點。"
    銀藍戰紋突然脫離皮膚，在空中交織成星璃的虛影！
    "情感......"初代第一次顯出錯愕，"你找回了情感模塊？！"
    星璃的虛影輕輕擁抱弟弟，隨後化作流光撞向初代。兩股意識對撞的衝擊波將清玥掀出百米遠，她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瞥，看到何匪的軀體正在光中結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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