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不滅神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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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尾獸衣如熔化的岩漿般潑灑開來,九尾查克拉形成的巨爪還未觸及樹冠,整片森林的空氣就已被灼熱的能量扭曲。李維辰能清晰看見爪風掀起的氣浪中,無數樹葉在瞬間碳化,焦黑的粉末尚未落地便被震成齏粉——這已不是下忍能駕馭的力量,鳴人身體裏的封印正在鬆動,那隻被囚禁的尾獸正透過宿主的瞳孔,漠然注視著腳下的螻蟻。
“風後奇門,景門開!”
李維辰踏碎腳下的枯枝,中宮在刹那間與鳴人的心髒形成共振。他刻意放緩了周遭的時間流速,肉眼可見的波紋以兩人為圓心擴散,巨爪落下的速度驟然變得遲緩,尾獸衣表麵流動的查克拉甚至泛起了粘稠的漣漪。這是風後奇門最精妙的運用之一,不以蠻力對抗,而是通過調整空間參數,讓狂暴的能量在無形的“局”中自然衰減。
“雷切!”
卡卡西的身形化作淡藍色閃電,雷遁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尖銳的菱形,精準刺入巨爪內側的查克拉節點。那裏是尾獸衣最薄弱的地方,是他無數次陪鳴人修煉時記下的破綻。雷電炸開的瞬間,他清晰看見鳴人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清明,隨即又被更深的猩紅吞沒。
“嗬——”
鳴人發出非人的咆哮,第二條尾巴刺破皮膚竄出,紅色的查克拉如活物般纏繞上卡卡西的手臂。那力量帶著灼人的惡意,竟能直接腐蝕雷遁的電流,卡卡西悶哼一聲被迫後撤,衣袖已被燒出焦黑的破洞,皮膚上留下幾道猙獰的血痕。
“別碰他!”李維辰突然低喝,雙全手的藍光在指尖炸開。他將炁壓縮成絲線,精準纏上卡卡西受傷的手腕,“這查克拉裏有精神毒素,會順著經脈往大腦鑽。”
炁線接觸到血痕的刹那,立刻泛起烏黑的泡沫。李維辰能感覺到那股陰寒的力量在瘋狂掙紮,像是無數細小的蟲豸想要咬破炁的屏障——這不是九尾本身的查克拉,而是被某種術式汙染過,帶著和三尾殘魂相似的暴戾。
“是幻術汙染。”卡卡西甩了甩手臂,寫輪眼因劇痛而微微顫抖,“阿飛用萬花筒寫輪眼放大了鳴人的負麵情緒,讓九尾查克拉產生了變異。普通的封印術根本壓製不住。”
他話音未落,第三條尾巴已如標槍般射來。這次尾獸衣的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李維辰用六庫仙賊捕捉到紋路間流轉的查克拉頻率——和之前蜈蚣外殼的毒素同源,隻是濃度提升了百倍,沾染即死。
“拘靈遣將!”
李維辰突然抬手按向地麵,掌心的炁與三尾殘魂的結晶產生共鳴。那枚漆黑的金屬罐在背包裏劇烈震動,罐口噴出縷縷淡藍色的魂霧,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龜甲虛影。這不是完整的三尾,卻保留著尾獸對查克拉的天然克製,龜甲表麵的紋路亮起時,九尾查克拉形成的標槍竟如撞入泥潭般滯澀。
“有意思。”阿飛的聲音從雲層傳來,他踩著一團黑色的霧氣懸浮在半空,左眼的萬花筒旋轉得愈發急促,“兩種尾獸的力量相殺?這可真是罕見的景象。”
他突然打了個響指,操控著鳴人再次揮爪。這次尾獸衣中混入了詭異的黑色火焰,是宇智波一族的天照,卻被尾獸查克拉扭曲成了帶著倒刺的鎖鏈,纏向龜甲虛影的四肢。
“神機百煉,重組!”
李維辰指尖劃過虛空,周圍的樹木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無數藤蔓、枯枝、碎石在炁的牽引下瘋狂聚合,瞬間形成一尊二十丈高的石人,右手握著由千年古木壓縮成的巨斧,左手則提著用鐵礦砂凝聚的圓盾——這是他結合火影世界的物質特性改良的術,將神機百煉的造物能力與查克拉環境完美適配。
石人戰斧劈下的刹那,天照鎖鏈與龜甲虛影正好碰撞。黑色的火焰舔舐著淡藍色的魂霧,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兩種能量湮滅時產生的衝擊波,竟將遠處暗部忍者布下的結界震出蛛網般的裂痕。
“得想辦法喚醒鳴人!”卡卡西趁著空隙結印,“水遁·水龍彈!”
巨大的水龍從林間衝出,卻在接觸到尾獸衣的瞬間蒸發了大半。九尾查克拉的溫度遠超普通火焰,連水汽都能直接分解。卡卡西的額角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鳴人身體裏的生命體征正在快速衰弱,那孩子正在被尾獸查克拉吞噬。
李維辰突然想起鳴人塞給他的那顆鹽漬梅子。當時沒在意,此刻用大羅洞觀回溯,才發現梅子上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陽遁查克拉——是漩渦玖辛奈留在兒子身上的後手,能在關鍵時刻壓製九尾。
“卡卡西,掩護我!”
李維辰將石人控製權暫時交給三尾殘魂,自身化作一道青芒衝向鳴人。他運轉炁體源流,將炁壓縮成針狀,精準刺向鳴人身上的幾個穴位——這是從中醫經絡學裏借鑒的手法,能暫時阻斷查克拉流轉,為喚醒意識爭取時間。
“想靠近?晚了!”
阿飛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竟出現在鳴人背後,右手按向少年的後心。他的掌心浮現出詭異的黑色漩渦,空間在那裏發生扭曲,連光線都被吞噬——是神威的虛化能力,卻被用來強行抽取九尾查克拉,鳴人背後的皮膚瞬間凹陷下去,露出森白的脊椎。
“通天籙,鎮!”
千鈞一發之際,李維辰將早就準備好的符籙拍向虛空。淡金色的符文在空中組成巨大的“鎮”字,這是結合了封印術原理的改良版,觸碰到阿飛手掌的瞬間爆發強光。神威的漩渦出現刹那的停滯,正是這轉瞬即逝的間隙,讓李維辰成功抓住了鳴人的手腕。
指尖觸及少年皮膚的刹那,李維辰感覺像是握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九尾查克拉正順著經脈瘋狂衝擊鳴人的意識,那些被幻術放大的痛苦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被村民孤立的雨夜、畢業考試時的挫敗、麵對佐助時的無力……每一段記憶都化作鋒利的碎片,切割著本就脆弱的精神防線。
“雙全手,清!”
李維辰強行將炁注入鳴人的大腦。不同於查克拉的粗暴灌輸,炁如溫柔的水流般衝刷著被汙染的精神區域。他能清晰“看”到鳴人意識深處的金色光芒,那是屬於漩渦一族的生命力,此刻正頑強地抵抗著黑暗。在兩種力量的交界處,一枚小小的鹽漬梅子虛影若隱若現,散發著微弱卻溫暖的光。
“鳴人!醒醒!”
李維辰低喝著,將更多的炁注入那枚梅子虛影。他想起昨夜三個孩子在木屋外的嬉鬧,想起鳴人塞給他梅子時燦爛的笑臉,這些畫麵化作具象的力量,竟讓九尾查克拉產生了片刻的退縮。
“呃……”
鳴人發出痛苦的悶哼,紅色的尾獸衣開始劇烈波動。他的瞳孔在猩紅與碧藍間反複切換,左手不受控製地抓向李維辰的喉嚨,右手卻又死死按住自己的腦袋,像是在與另一個自己搏鬥。
“就是現在!”卡卡西突然擲出苦無,上麵纏著特製的封印符,“用這個!這是水門老師留下的飛雷神印記,能暫時鎖住尾獸查克拉!”
苦無擦著李維辰的耳畔飛過,精準釘在鳴人的左肩。金色的符文順著傷口蔓延,形成複雜的鎖鏈圖案。九尾查克拉發出不甘的咆哮,紅色的尾獸衣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少年蒼白如紙的臉。
阿飛的身影在半空扭曲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竟然能破解我的幻術?看來低估你了。”他沒有再攻擊,隻是用萬花筒寫輪眼深深看了李維辰一眼,“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黑色的霧氣包裹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雲層中,那些戴著風車護額的忍者也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滿地狼藉的戰場。
李維辰癱坐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剛才強行使用雙全手介入鳴人的精神世界,對自身靈魂造成了不小的衝擊,眼前陣陣發黑。他看向身邊的鳴人,少年已經昏迷過去,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左手卻緊緊攥著什麽。
攤開那隻汗濕的手掌,裏麵是半塊融化的巧克力,包裝紙上印著木葉村的標誌——大概是某個同伴塞給他的,卻在剛才的混亂中被體溫焐化了。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鬼。”卡卡西走過來,用醫療忍術處理著鳴人的傷口,“剛才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炁’,恐怕……”他沒有說下去,但眼神裏的後怕顯而易見。
李維辰搖了搖頭,注意力被森林深處的動靜吸引。那裏傳來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波動,溫和而磅礴,帶著草木的清香——是猿飛日斬,他身邊還跟著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女人,金發碧眼,臉上帶著一道疤痕,正是傳說中的三忍之一,綱手。
“看來村子裏的大人物都來了。”李維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下麻煩了。”他能感覺到綱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銳利如手術刀,似乎要將他從裏到外剖析個透徹。
綱手確實在打量這個突然出現在木葉的神秘男人。從暗部的報告來看,這人使用的既不是忍術也不是幻術,能量運轉方式完全超出已知的忍者體係。尤其是剛才爆發的能量波動,既有尾獸級別的破壞力,又帶著某種……淨化的特性?這讓她想起了傳說中的六道仙人。
“你就是李維辰?”綱手抱起雙臂,語氣帶著審視,“用的什麽方法壓製住九尾查克拉的?是血繼限界還是秘術?”
“都不是。”李維辰平靜地回答,他知道瞞不過這位醫療忍術的宗師,“是我們那邊的能量體係,叫‘炁’。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
“先處理傷員。”猿飛日斬打斷了他的話,煙鬥在指間輕輕轉動,“綱手,麻煩你看看鳴人。卡卡西,你跟我來,匯報一下具體情況。”他看向李維辰,“你也一起來,有些事情需要你解釋。”
李維辰跟著他們走向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時,注意到綱手在檢查鳴人傷口時,眉頭突然皺了一下。她指尖劃過少年的手腕,那裏的皮膚下隱隱有淡藍色的紋路在流動——是剛才雙全手殘留的炁,正在緩慢修複受損的經脈。
“這是什麽?”綱手抬頭看向李維辰,眼神裏多了幾分凝重,“你的能量不僅能壓製尾獸查克拉,還能修複經脈?這不可能,連我的百豪之術都做不到……”
李維辰沒有解釋。他的注意力被帳篷外的一陣騷動吸引了。一個暗部忍者匆匆跑進來,手裏舉著份染血的卷軸:“火影大人!不好了!砂隱村突然撕毀停戰協議,已經越過邊境線了!為首的是……”
忍者的聲音突然卡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喉嚨。綱手接過卷軸,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將其遞給猿飛日斬時,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李維辰用大羅洞觀掃過卷軸上的內容,瞳孔驟然收縮。上麵用砂隱村的封印術印著一行字:“奉四代目風影之命,取回本村流失的‘磁遁血繼’。”落款處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三片羽毛組成的風車——和曉組織忍者護額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看來曉組織的小動作不止這些。”猿飛日斬的聲音沉得像要滴出水來,煙鬥裏的火星明明滅滅,“他們在故意挑撥各國關係,想讓忍界再次陷入戰亂。”
帳篷外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得帆布獵獵作響。李維辰看向窗外,天邊不知何時聚集起厚重的烏雲,鉛灰色的雲層中隱隱有雷光閃爍,像是有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他摸了摸懷裏的三尾結晶,金屬罐表麵的黑色外殼又裂開了一道縫,裏麵的藍光愈發刺眼。某種預感在心底升起,曉組織的目標恐怕不止尾獸那麽簡單,他們似乎在尋找某種能串聯起所有尾獸的“鑰匙”,而這把鑰匙,很可能與自己身上的八奇技有關。
帳篷的門簾被風掀起,露出外麵忙碌的景象。暗部忍者正在收拾行裝,醫療忍者在給傷員包紮,遠處的天空中,幾隻信鴿帶著緊急情報飛向不同的方向。第二次忍界大戰的餘燼尚未熄滅,新的戰火已經在邊境線上點燃。
李維辰握緊了拳頭,炁體源流在體內緩緩運轉。他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從他踏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卷入這場席卷一切的漩渦。而那個戴著漩渦麵具的男人,以及他背後的“曉”,不過是這場風暴的冰山一角。
遠處的訓練場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歡呼。李維辰用大羅洞觀掃過去,看到三個小小的身影正在互相攙扶著練習。鳴人雖然還臉色蒼白,卻已經能站起來了,佐助在幫他糾正姿勢,春野櫻則在旁邊記錄著什麽。陽光透過烏雲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像給三個倔強的身影鍍上了層金邊。
李維辰的目光從孩子們身上移開,投向烏雲密布的邊境線。那裏的查克拉波動越來越密集,砂隱忍者的磁遁與木葉的雷遁正在碰撞,爆炸聲此起彼伏,像沉悶的鼓點,敲打著這個風雨飄搖的世界。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帳篷。風後奇門的盤局在腳下若隱若現,八門方位隨著他的步伐緩緩轉動,將周圍的時間與空間納入掌控。無論即將麵對什麽,他都必須做好準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些剛剛在他生命裏留下溫度的人。
烏雲中,第一道閃電終於劃破天際,照亮了李維辰平靜卻堅定的臉。真正的戰鬥,才剛剛拉開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