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的先遣隊在邊境線布下了磁遁結界，黃沙在查克拉的牽引下懸浮成牆，將木葉的斥候攔在三十裏外。李維辰站在了望塔上，用風後奇門推演著砂隱的布陣邏輯——七處砂鐵節點呈北鬥七星狀分布，每處都埋設了起爆符，一旦觸碰就會引發連鎖反應，將方圓十裏化作流沙陷阱。
    “他們學聰明了。”卡卡西的手指在地圖上敲出輕響，護額下的寫輪眼泛著紅光，“這是三代目風影的陣法，據說當年能困住半隻尾獸。”他指向西北方的峽穀，“那裏是結界的薄弱點，但肯定有埋伏。”
    李維辰沒說話，指尖在虛空勾勒出風後奇門的盤局。中宮定在峽穀入口的巨石上，傷門與杜門的連線恰好穿過砂隱的糧倉——從俘虜的記憶碎片裏得知，砂隱這次帶的糧草隻夠維持三天，隻要毀掉糧倉，結界不攻自破。
    “我去。”李維辰突然開口，掌心騰起淡青色的炁，“你們正麵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綱手剛想反對，就被猿飛日斬按住了肩膀。老火影的煙鬥在掌心轉了半圈：“注意安全，李君。砂隱的磁遁能幹擾查克拉流動，對你的‘炁’或許也有影響。”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這是抑製查克拉紊亂的藥丸，雖然對你未必有用，但帶著總沒錯。”
    李維辰接過瓷瓶時，指尖觸到了老人粗糙的掌心。那雙手布滿老繭，指節處有不少細小的疤痕，是常年握苦無和結印留下的痕跡。他突然想起大羅洞觀掃到的記憶碎片——年輕時的猿飛日斬曾在雨之國救過一個戴鬥笠的孩子，那孩子後來成了曉組織的首領，手裏總捏著一朵紙折的白玫瑰。
    “走了。”李維辰將瓷瓶塞進口袋，轉身躍下了望塔。風後奇門的盤局在腳下展開，身影瞬間融入漫天黃沙，炁與周圍的氣流融為一體，連砂隱的感知忍者都沒能察覺異常。
    穿過結界的瞬間，李維辰感覺到一股滯澀的阻力。砂鐵微粒像細小的磁石，試圖吸附他體內的炁，卻被炁體源流的循環震開——兩種能量的本質差異在此刻顯現，查克拉依賴經脈運轉，而炁流轉於全身百骸，更難被外力幹擾。
    糧倉藏在峽穀深處的石窟裏，由二十名砂隱忍者看守。他們穿著嵌有磁石的鎧甲，手裏的長矛能釋放微弱的電流，讓靠近的敵人肌肉麻痹。李維辰伏在峭壁的陰影裏，用六庫仙賊分析著他們的呼吸頻率——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呼吸悠長而均勻，警戒範圍覆蓋了石窟周圍十米。
    “神機百煉，化！”
    李維辰指尖的炁順著岩壁蔓延，將散落的碎石聚合成五隻巴掌大的石鼠。這些造物沒有實體，卻能模擬出生物的熱能反應，在他的操控下竄向石窟四周。
    “有動靜！”砂隱忍者立刻舉起長矛，磁遁查克拉讓矛尖泛起藍白色的電光。當石鼠竄到離石窟三米遠時，他們才發現那隻是石頭，剛想收勢，就聽到身後傳來紙張翻動的輕響。
    通天籙的符籙早已貼在糧倉的帆布上。淡金色的符文在黑暗中亮起，順著糧袋的縫隙滲透進去，將幹燥的麥粒轉化為不穩定的能量體。李維辰算準了砂隱的習慣——他們總喜歡在糧倉裏存放起爆符防潮，此刻符籙的能量正與麥粒裏的炁產生共鳴。
    “轟！”
    爆炸聲比預想中更猛烈。糧倉的穹頂被掀飛時，李維辰已經用風後奇門打開了生門，閃身出現在峽穀出口。身後傳來砂隱忍者的慘叫，混合著麥粒爆炸的劈啪聲，揚起的煙塵中飄散著烤熟的麵粉香，詭異得讓人反胃。
    結界的光芒在爆炸聲中劇烈閃爍，北鬥七星狀的砂鐵牆出現了一道缺口。木葉的衝鋒號適時響起，卡卡西帶著暗部忍者如潮水般湧過邊境線，雷遁查克拉在陽光下織成一張電網，將慌亂的砂隱忍者牢牢困住。
    李維辰正準備加入戰局，卻被一股陰冷的查克拉鎖定。那感覺像毒蛇的信子舔過脖頸，帶著熟悉的腐朽氣息——是曉組織的人，而且不止一個。
    他猛地轉身，看到三個戴著風車護額的忍者站在峽穀頂端。為首的是個穿黑袍的女人，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隻露出塗著蔻丹的指尖，指甲縫裏卡著暗紅色的粉末——是毒藥，李維辰用六庫仙賊認出那是產自草隱村的“斷心散”，能讓中者心髒驟停。
    “果然是你毀了糧倉。”女人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她緩緩抬起手，掌心躺著幾隻黑色的蟲子，“蠍大人讓我們帶你的屍體回去，研究一下這奇怪的能量。”
    蟲子在她掌心蠕動時，體表滲出粘稠的液體，落地後竟化作細小的傀儡絲，悄無聲息地纏向李維辰的腳踝。這不是普通的寄壞蟲，而是用活人心髒喂養的毒傀儡，查克拉波動裏帶著死者的哀嚎。
    “拘靈遣將，縛！”
    李維辰抬手按向地麵，三尾殘魂的結晶在背包裏震顫。淡藍色的魂霧噴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鎖鏈，精準纏住那些傀儡絲。魂霧裏蘊含的尾獸威壓讓毒傀儡瞬間僵硬，女人臉色驟變，急忙結印想召回蟲子，卻發現傀儡絲已經開始消融，化作縷縷黑煙。
    “尾獸的力量？”女人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驚訝，“你到底是什麽人？”
    李維辰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女人身後的兩個忍者吸引了。那兩人的查克拉波動極其相似，像是用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體內都藏著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是柱間細胞，和之前那條蜈蚣身上的邪氣同源，但更穩定，顯然經過了改良。
    “看來你們就是曉組織的實驗體。”李維辰的炁在掌心凝聚成劍形，“正好，我也想研究研究，被改造過的查克拉和炁碰撞，會產生什麽反應。”
    女人突然冷笑一聲，猛地扯下麵具。那張臉一半是白皙的皮膚，一半是布滿齒輪的傀儡，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那就讓你見識一下，蠍大人的傑作！”
    她身後的兩個忍者突然爆開，化作漫天的傀儡碎片。這些碎片在空中重組，形成一隻巨大的機械蜘蛛，八隻腳是鋒利的刀刃，腹部鑲嵌著十幾枚起爆符，眼睛裏閃爍著紅光——是砂隱的傀儡術，但融合了木葉的起爆符技術，比普通傀儡更具破壞力。
    機械蜘蛛噴出的毒霧帶著刺鼻的杏仁味，李維辰用六庫仙賊瞬間解析出成分——氫氰酸，濃度足以殺死一頭大象。他運轉炁體源流，在身前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毒霧接觸到屏障的瞬間便化作無害的水汽。
    “風後奇門，驚門開！”
    李維辰的身影在峽穀間閃爍，每一步都踏在奇門局的生門上。機械蜘蛛的刀刃明明觸碰到了他的衣角，卻總是慢上半拍，仿佛在攻擊一個不存在的幻影。女人操控傀儡的手指越來越快，齒輪轉動的聲音裏摻雜著咬牙聲——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對方的動作完全不遵循忍術的邏輯，像是能預知她的每一個動作。
    就在這時，峽穀入口傳來一陣騷動。卡卡西帶著幾個暗部忍者衝了進來，看到機械蜘蛛時，寫輪眼驟然收縮：“是赤砂之蠍的作品！大家小心，它的核心藏在……”
    話音未落，機械蜘蛛突然自爆。無數碎片帶著毒針射向四周，李維辰用通天籙在身前布下符籙牆，卻在碎片中看到了一抹異樣的銀光——是枚菱形的水晶，裏麵封存著一縷查克拉，波動與三尾結晶隱隱共鳴。
    “想搶？”女人的聲音從碎片中傳來，她的真身竟藏在機械蜘蛛的頭部，此刻正抓著水晶往後躍去，“這可是給‘零’大人的禮物！”
    李維辰想追，卻被突然出現的砂隱忍者攔住。這些人不知何時繞到了峽穀後方，為首的是個獨眼忍者，手裏舉著塊刻滿符文的磁石，正是砂隱的磁遁天才，羅砂。
    “木葉的小鬼，留下命來！”羅砂的磁石突然射出漫天砂鐵，在空中組成一張巨網，將整個峽穀罩在其中，“竟敢毀我糧倉，今天就讓你嚐嚐被砂鐵分屍的滋味！”
    砂鐵網落下的速度極快，帶著強大的磁力，連李維辰體內的炁都產生了輕微的紊亂。他能感覺到網眼在不斷收縮，鋒利的邊緣已經割破了皮膚，滲出血珠。
    卡卡西立刻發動雷切，卻被砂鐵網彈了回來——羅砂在砂鐵裏混入了特殊的金屬，能導電卻不導電遁的破壞性。暗部忍者的忍術也紛紛失效，隻能用苦無勉強抵擋不斷收緊的網。
    “放棄吧。”羅砂的獨眼裏閃過一絲得意，“我的磁遁能吸收查克拉，無論你們用什麽忍術都……”
    他的話突然卡住，因為看到李維辰的掌心騰起了淡青色的火焰。那火焰不燙手，卻帶著一股奇異的穿透力，接觸到砂鐵網的瞬間，竟讓那些金屬開始融化，像冰塊遇到了溫水。
    “這……這是什麽？”羅砂失聲喊道，他能感覺到磁遁查克拉正在被火焰吞噬，辛苦布下的砂鐵網正在快速瓦解。
    李維辰沒有解釋。這是他用六庫仙賊結合炁體源流創造的新招式，能分解一切物質的分子結構，對金屬尤其有效。他看著羅砂驚恐的臉，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蠍的傀儡查克拉裏，他感知到了相同的磁遁波動，隻是更陰冷，更扭曲。
    砂鐵網徹底瓦解時，羅砂趁機往後退去，手裏的磁石再次亮起。但這次李維辰沒有給他結印的機會，風後奇門的傷門直接鎖定了他的手腕，炁凝聚成的針狀物體精準刺中經脈，磁石“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抓住他！”卡卡西大喊著衝上前，暗部忍者立刻圍了上去。羅砂還想反抗，卻發現體內的查克拉像是被堵住的河流，怎麽也運不起來——李維辰的炁已經順著剛才的針孔，暫時封鎖了他的查克拉節點。
    峽穀頂端傳來石塊滾落的聲音。李維辰抬頭望去，那個半人半傀儡的女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消失在雲層裏，手裏的菱形水晶反射著最後一道陽光，像顆墜落的星辰。
    “追嗎？”卡卡西喘著粗氣問道，手裏還攥著那枚從羅砂身上搜出的磁石，“她往雨之國的方向跑了，那裏是曉組織的地盤。”
    李維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地上的磁石上。石頭表麵刻著的符文裏，隱藏著一個微小的印記，和曉組織護額上的風車圖案一模一樣。他用雙全手提取了上麵的查克拉，發現裏麵混雜著三種不同的能量——砂隱的磁遁、木葉的柱間細胞，還有一種從未見過的黑色能量，帶著空間的波動。
    “不用追了。”李維辰將磁石收進口袋，“她會自己來找我們的。”他能感覺到那枚菱形水晶裏的查克拉正在發出信號，像燈塔一樣指引著某個東西靠近，“曉組織在收集尾獸查克拉的同時，似乎還在進行某種能量融合實驗，這磁石就是證據。”
    遠處的邊境線上，砂隱的殘餘部隊正在撤退，木葉的忍者沒有追擊——經曆了連番大戰，雙方都已是強弩之末。夕陽的餘暉灑在戰場上，將斷矛、血跡和散落的傀儡碎片染成一片金紅，像一幅扭曲的油畫。
    李維辰摸了摸背包裏的三尾結晶，金屬罐已經燙得驚人，外殼上的裂縫越來越多，幾乎要完全裂開。他能感覺到裏麵的殘魂越來越活躍，似乎在回應著某種來自遠方的呼喚。
    一陣風吹過峽穀，帶來了雨之國的濕氣。李維辰看向西方的天空，那裏的雲層比別處更厚重，呈現出詭異的灰黑色，像是有無數冤魂在其中飄蕩。他知道，曉組織的基地就在那片土地上，那個戴著漩渦麵具的男人，正坐在紙折的王座上，靜靜等待著所有棋子歸位。
    卡卡西走過來，遞給李維辰一壺水：“休息一下吧，接下來有的忙了。砂隱雖然退了，但他們肯定會聯合岩隱反撲，火影大人已經在召集各村的影級強者開會了。”他頓了頓，補充道，“綱手大人讓你回去後去醫療部一趟，她對你的‘炁’很感興趣，想研究研究能不能用於醫療忍術。”
    李維辰接過水壺時，注意到卡卡西的左手在微微顫抖。那隻寫輪眼似乎又出了問題，瞳孔裏的勾玉轉動得極不自然，像是在抗拒著什麽。他用大羅洞觀掃了一眼，發現卡卡西的大腦裏殘留著一絲微弱的幻術，源頭指向那個半人半傀儡的女人——蠍的傀儡術不僅能操控屍體，還能在接觸時種下精神種子。
    “你的眼睛沒事吧？”李維辰不動聲色地問道，掌心的炁悄悄探出，順著相觸的水壺柄，注入一絲溫和的能量，“剛才戰鬥時，好像看到你有點不對勁。”
    卡卡西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老毛病了，寫輪眼用多了就這樣。”他揉了揉太陽穴，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閃過一片血色的沼澤，無數隻手從泥裏伸出來，抓向他的腳踝。
    “小心！”李維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雙全手的藍光瞬間包裹住卡卡西的頭部。他能清晰“看”到那絲精神種子正在瘋狂生長，像藤蔓一樣纏繞著視神經，試圖將卡卡西拖入幻術深淵。
    “這是……咒印？”卡卡西的聲音帶著痛苦，“和大蛇丸的咒印很像，但更隱蔽。”
    李維辰沒有說話，他正全神貫注地用炁剝離那絲精神種子。這東西比想象中頑固，每剝離一點就會分裂出更多，像是有自我意識。他不得不調用更多的炁體源流，淡青色的光芒在兩人接觸的地方越來越亮，幾乎要蓋過夕陽的餘暉。
    精神種子徹底被清除時，天邊最後一縷陽光也消失了。夜幕像巨大的黑布籠罩下來，峽穀裏亮起了火把，遠處傳來集合的號角聲。李維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發現掌心多了個微小的黑色印記，和之前那個風車圖案不同，這次的印記像是一隻閉合的眼睛，正緩緩睜開一條縫。
    他知道，這是曉組織留下的標記，意味著他們已經將自己視為重要的目標。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在剝離精神種子時，他感知到了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
    雨之國的高塔上，一個戴鬥笠的男人站在窗前，手裏捏著六具屍體。那些屍體穿著不同村子的護額，胸口都插著根黑色的鐵棒，眼睛裏流淌著白色的液體，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男人的身後，坐著一個被無數管子連接的巨人，身體上覆蓋著符咒，正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記憶碎片消失時，李維辰的心髒突然抽痛了一下。他抬頭望向雨之國的方向，那裏的黑暗似乎變得更加濃稠，隱隱有鍾聲從遠方傳來，一聲又一聲，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倒計時。
    收拾戰場的忍者已經開始搬運傷員，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李維辰握緊了拳頭，八奇技的力量在體內蠢蠢欲動，他知道，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麵，而他必須在那之前，弄清楚曉組織的真正目的，以及自己身上的八奇技，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夜色漸深，邊境線上的篝火連成一片，像一條守護著和平的火龍。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和平隻是暫時的，在黑暗的角落裏，有無數雙眼睛正在注視著這裏，等待著撕裂黎明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