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名單貼在公告欄上時，李維辰正被鳴人拽著往最前排擠。金發少年的手掌滾燙，顯然還在為昨天的事興奮，嘴裏不停念叨著要和佐助分在同一班，最好能讓卡卡西當老師——那個傳說中擁有寫輪眼的木葉精英上忍。
    “你看！我們三個真的在一班！”鳴人突然蹦起來，手指重重戳在“第七班”的名單上。李維辰順著他的指尖看去，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李維辰的名字緊緊挨在一起，下麵標注的指導老師果然是旗木卡卡西。
    佐助站在人群外圍，雙手插在口袋裏，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李維辰注意到他捏著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緊。這個總是擺出冷漠姿態的少年，似乎也對即將到來的團隊生活有著隱秘的期待。
    “喂，李維辰，你昨天用的土遁好厲害啊！”鳴人突然湊過來，聲音壓得很低，“是不是有什麽秘訣？教教我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李維辰笑了笑，正想解釋那隻是意外，卻被公告欄前的騷動打斷。伊魯卡站在台階上，手裏拿著個鈴鐺，清了清嗓子：“所有新生到訓練場集合，指導老師會進行分班後的第一次測試。”
    第七班的集合點在木葉東的訓練場。當李維辰三人趕到時，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銀發男人已經靠在樹上，手裏捧著本封麵花哨的小說，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卡卡西老師！”鳴人興奮地大喊，“快開始測試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卡卡西翻過一頁書，慢悠悠地說：“別急啊，測試內容很簡單——在中午之前搶到我手裏的兩個鈴鐺，搶到的人就算合格，沒搶到的就要被綁在柱子上罰站，還不準吃午飯。”他終於合上書，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左眼，隻露出隻帶著笑意的右眼，“哦對了，忘記說規則了，不準組隊，要各自為戰。”
    李維辰的心沉了一下。他記得這個測試，卡卡西的目的是考驗忍者的團隊合作意識，那些隻顧著搶奪鈴鐺的人最終都會失敗。但現在的問題是，鳴人顯然沒明白這層意思，已經擺出了戰鬥姿態；佐助雖然冷靜，眼神裏卻充滿了獨自取勝的決心。
    “開始了哦。”卡卡西的身影突然模糊。
    鳴人幾乎是瞬間衝了出去，手裏的苦無閃著寒光：“看招！”他顯然沒掌握任何像樣的忍術，全憑一股蠻勁直撲卡卡西，結果被對方輕易躲過，還被用樹枝敲了下後腦勺。
    “太衝動了。”卡卡西的聲音從樹後傳來，“連對手的動作都看不清，怎麽可能搶到鈴鐺？”
    佐助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快速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巨大的火球朝著卡卡西藏身的樹飛去，卻在即將命中時，被突然出現在側麵的卡卡西一腳踢散。
    “速度不錯，但太依賴忍術了。”卡卡西的指尖夾著枚苦無，已經抵在了佐助的後頸，“如果你剛才用體術配合火遁，或許還有機會。”
    轉眼間，兩個最有天賦的少年都已落敗。卡卡西的目光落在李維辰身上，帶著一絲玩味：“輪到你了，那個會用土遁的小鬼。”
    李維辰沒有動。他在快速思考——卡卡西的時空間忍術“神威”現在應該還沒掌握，主要依賴的是雷切和寫輪眼的洞察力。硬碰硬肯定沒有勝算，必須利用他的測試目的來破局。
    “我放棄搶奪鈴鐺。”李維辰突然開口，聲音平靜，“但我覺得這個測試不公平。”
    卡卡西挑了挑眉：“哦？說說看。”
    “忍者的任務從來不是單打獨鬥。”李維辰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鳴人和佐助，“如果連自己的同伴都能不管不顧，就算搶到鈴鐺，也不配成為合格的忍者。”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老師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通過測試吧？兩個鈴鐺分給三個人，本身就是在逼我們自相殘殺。”
    卡卡西的眼神變了。他放下手裏的書，認真地打量著李維辰：“你倒是看得很透徹。但忍者的世界就是這麽殘酷，有時候為了完成任務，必須犧牲同伴。”
    “那我寧願放棄任務。”李維辰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父親是第三次忍界大戰的犧牲者，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為了保護隊友撤退。如果連同伴都能犧牲，那忍者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這番話顯然觸動了卡卡西。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看來伊魯卡說得沒錯，你們三個都是有趣的小鬼。”他揮手解開了鳴人和佐助的束縛，“測試結束，你們三個……都合格了。”
    鳴人和佐助都愣住了，顯然沒明白為什麽突然就合格了。李維辰卻鬆了口氣——他賭對了，卡卡西想要的，正是這種不拋棄同伴的信念。
    中午的便當時間成了奇妙的和解時刻。鳴人狼吞虎咽地扒著飯，嘴裏含糊不清地抱怨卡卡西太嚴格；佐助雖然依舊話少，卻在鳴人搶他烤魚時，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像往常一樣動手；李維辰則趁機觀察著兩人的查克拉流動，發現鳴人體內的九尾查克拉雖然狂暴，卻在無意識地保護著他的身體，而佐助的查克拉中，隱藏著一絲極淡的陰屬性能量，那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天賦。
    “下午開始正式訓練。”卡卡西啃著兵糧丸，含糊不清地說，“你們三個的基礎都不錯，但配合度為零。今天的任務是，在日落前完成三百次三身術的配合演練，一個人用變身術吸引注意力，一個人用替身術轉移目標，一個人用分身術製造混亂。”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實則極其考驗默契。李維辰負責分身術，鳴人負責變身術，佐助負責替身術。前五十次幾乎每次都以失敗告終：鳴人總是把變身術變成奇怪的生物，引來佐助的吐槽；佐助的替身術時機總是太早，導致李維辰的分身被輕易識破；而李維辰的分身，因為炁的影響，總是比普通分身更凝實，反而更容易被當成本體。
    “笨蛋鳴人！說了要變成樹，不是變成青蛙！”佐助的耐心顯然已經到了極限，手裏的苦無差點飛出去。
    “明明是你自己太慢了！”鳴人也漲紅了臉，“如果不是你替身術用晚了，我的變身術怎麽會被識破？”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李維辰突然開口：“我們換個方式試試。”他引導著體內的炁，讓分身散發出與本體不同的能量波動，“佐助，你用寫輪眼觀察我的分身，找出能量最弱的那個，那是我預留的破綻。鳴人，你不用刻意變形成什麽，隻要用變身術改變查克拉的流動，讓敵人無法鎖定你的位置。”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佐助的寫輪眼能精準捕捉到分身的能量破綻，替身術的時機越來越準；鳴人雖然還是變不成樹，卻意外地發現，變身術配合查克拉流動的變化，能起到很好的迷惑效果；而李維辰的分身，在炁的調控下，既能分散注意力，又不會因為太凝實而暴露本體。
    三百次演練完成時，夕陽正將訓練場染成金色。當最後一次配合成功時，三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相視一笑——那是屬於第七班的第一個默契瞬間。
    “還不錯。”卡卡西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手裏的小說已經看完了，“明天開始執行c級任務，去波之國護送橋梁建築師。”
    李維辰的心猛地一跳。波之國任務，那是第七班的第一個實戰任務，也是他們第一次麵對真正的殺手——桃地再不斬。按照劇情，這次任務會讓鳴人真正理解忍者的意義，也會讓佐助的寫輪眼得到鍛煉，但同時，他們也會麵臨前所未有的危險。
    “怎麽了？”佐助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你好像很緊張。”
    “沒什麽。”李維辰搖搖頭，“隻是在想，實戰任務和訓練肯定不一樣。”他看向鳴人，少年正興奮地揮舞著拳頭，說要讓再不斬見識一下他的厲害。
    李維辰知道，鳴人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那個被稱為“鬼人”的忍者，雙手沾滿了鮮血，根本不是他們現在的實力能輕易對付的。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李維辰坐在窗邊，再次嚐試引導炁的流動。經過白天的訓練，他對炁與查克拉的配合有了新的理解——炁不僅能促進查克拉吸收，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查克拉的屬性。比如，當他將炁注入火屬性查克拉時，火焰的溫度會明顯升高；注入水屬性查克拉時，水流會變得更加柔韌。
    “如果能在戰鬥中靈活運用這一點……”李維辰的眼神變得堅定。他不能改變桃地再不斬出現的事實，但至少可以讓第七班的損失降到最低。
    第二天清晨，第七班在木葉大門集合。卡卡西已經穿上了標準的上忍戰鬥服，腰間別著雷切專用的苦無。鳴人背著巨大的背包，裏麵塞滿了忍具和零食；佐助則隻帶了必要的苦無和卷軸，眼神銳利如刀；李維辰的背包裏，除了忍具，還藏著幾張他用炁繪製的簡易符籙——那是他根據原來世界的記憶製作的，能在關鍵時刻釋放出微弱的能量波動，幹擾敵人的感知。
    “出發吧。”卡卡西率先走出大門，白色的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前往波之國的路途比想象中更壓抑。沿著海岸線行走時，能看到廢棄的漁船和荒蕪的村莊，空氣中彌漫著貧窮與絕望的氣息。鳴人一開始還在興奮地東張西望，後來也漸漸沉默下來，看著那些麵黃肌瘦的孩子，握緊了拳頭。
    “波之國沒有忍者村，所以經常被其他國家欺負。”卡卡西的聲音低沉了許多，“那個叫達茲納的建築師，想建一座橋連接大陸，這樣波之國就能擺脫貧困，但這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是再不斬吧？”李維辰忍不住問。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桃地再不斬，原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之一，現在是叛忍，受雇於波之國的惡霸卡多，專門負責暗殺達茲納。”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了達茲納的家。這是一間簡陋的木屋，周圍用木板圍了圈柵欄，顯然沒什麽防禦能力。達茲納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臉上刻滿了風霜，看到他們時，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希望。
    “你們終於來了。”達茲納的聲音沙啞，“我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雖然簡單……”
    晚飯確實很簡單，隻有烤魚和味增湯，但鳴人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席間，達茲納的孫子伊那裏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們，顯然對忍者沒什麽好感。
    “伊那裏的父親，就是因為反抗卡多，被殺害了。”達茲納歎了口氣，“這孩子現在對誰都不信任。”
    李維辰注意到，伊那裏的手腕上戴著個破舊的護額，上麵刻著波之國的標誌。那或許是他父親留下的遺物，承載著這個少年未說出口的憤怒與思念。
    深夜，李維辰被窗外的動靜驚醒。他悄無聲息地爬起來，看到卡卡西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屋頂，正凝視著遠處的森林。佐助和鳴人也醒了，分別從左右兩側靠近，擺出戰鬥姿態。
    “來了。”卡卡西的聲音壓得很低，“做好準備。”
    森林裏傳來樹葉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柵欄外，手裏握著把巨大的斬首大刀，刀身反射著冰冷的光。他的臉上纏著繃帶，隻露出隻沒有感情的眼睛——正是桃地再不斬。
    “旗木卡卡西。”再不斬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沒想到木葉會派你來送死。”
    “彼此彼此。”卡卡西的左眼眼罩緩緩落下，露出猩紅的寫輪眼，“好久不見，鬼人再不斬。”
    戰鬥一觸即發。再不斬突然擲出幾枚苦無，同時結印：“水分身之術！”
    三個水分身手持大刀衝了過來，卡卡西立刻喊道：“李維辰掩護，佐助攻擊左翼，鳴人……”
    他的話沒說完，鳴人已經衝了出去，手裏的苦無直劈水分身：“看我的！”
    李維辰沒有猶豫，立刻結印：“分身術！”數十個分身從地麵升起，手裏都拿著用炁繪製的符籙，朝著水分身扔去。符籙在空中炸開，釋放出刺眼的白光，暫時幹擾了水分身的視線。
    佐助抓住這個機會，火遁·豪火球之術精準地命中左翼的水分身，將其燒成蒸汽。
    “有點意思。”再不斬的本體從森林中走出，斬首大刀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三個小鬼倒是配合默契。”他突然結印，“水遁·水牢之術！”
    一個巨大的水球突然將卡卡西包裹其中，透明的水流不斷擠壓，顯然想將其窒息。
    “卡卡西老師！”鳴人和佐助同時大喊，想衝過去救援，卻被再不斬的水分身攔住。
    李維辰的心髒狂跳不止。按照劇情，卡卡西會用寫輪眼複製水牢之術的結印，從內部打破水牢，但這個過程需要時間，而他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擋住再不斬的攻擊。
    “佐助，用雷遁！”李維辰大喊，同時引導體內的炁，將所有分身的能量集中在右手，“水怕雷電，我們配合！”
    佐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雷遁查克拉在手中凝聚，發出滋滋的響聲：“雷遁·千鳥流！”
    藍色的雷光順著佐助的手臂蔓延，李維辰則將分身的能量全部注入雷光中，使其範圍擴大了數倍，像一張電網朝著水分身罩去。水分身在雷光中劇烈顫抖，很快就失去了形態。
    “有點本事。”再不斬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他沒想到這三個小鬼能破解自己的分身術。他不再戀戰，轉身就往森林裏退，“今天就先到這裏，下次見麵，就是你們的死期。”
    水牢隨著再不斬的離開而消失。卡卡西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顯然在水牢中消耗了不少查克拉。
    “老師！”鳴人連忙跑過去扶住他。
    卡卡西擺了擺手，看向李維辰的眼神帶著驚訝：“你剛才……是用什麽方法增強了佐助的雷遁？”
    李維辰猶豫了一下，如實回答：“我體內有種特殊的能量，能和查克拉產生共鳴，暫時增強忍術的效果。”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沒有追問，隻是點了點頭：“做得好。但你們要記住，這隻是開始，再不斬肯定還會回來，而且下次會帶來更強的幫手。”
    達茲納和伊那裏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寫滿了震驚。伊那裏的小手緊緊攥著父親留下的護額，眼神中的警惕漸漸被某種東西取代——那是對強者的敬畏，也是對希望的重新認知。
    李維辰望著再不斬消失的森林方向，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那個更強的幫手就是白，那個擁有血繼限界“冰遁”的少年，也是這場戰鬥中最令人心疼的存在。
    月光再次灑滿村莊，海風吹過木屋，帶著鹹濕的氣息。第七班的第一個實戰夜晚，在短暫的平靜中結束了，但每個人都知道，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麵等待著他們。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波之國的橋梁，才剛剛打下第一根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