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不滅神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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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木葉的船剛靠岸,鳴人就抱著個巨大的章魚燒盒子衝下跳板,差點撞翻迎麵走來的綱手。白發女子挑眉看著他懷裏滲油的紙盒,又掃過身後跟著的李維辰和佐助——前者背著被海水泡濕的卷軸,後者的護額歪在一邊,刀鞘上還沾著波之國的冰碴。
“看來波之國的任務很‘精彩’。”綱手的手指在鳴人頭頂敲了個爆栗,力道卻比平時輕了三分,“卡卡西已經把報告交上來了,你們三個,跟我去火影辦公室。”
火影大樓的木質樓梯被踩得咚咚響。李維辰注意到牆上的照片換了新的,第三代火影的笑容在相框裏溫和依舊,旁邊多了張年輕忍者的合影,其中一個黑發黑眸的少年,眼神竟和白有幾分相似。
“坐。”綱手把三份文件推到他們麵前,每份文件上都蓋著紅色的“機密”印章,“這是下一個任務,c級,護送火之國的信使去田之國。”她頓了頓,指尖在地圖上圈出個山穀,“最近那裏不太平,有夥自稱‘音忍’的家夥在作亂,你們小心點。”
“音忍?”佐助的手指在文件上劃過,“從沒聽過這個忍村。”
“因為他們根本不是正規忍村。”綱手的臉色沉了沉,“首領叫大蛇丸,是木葉的叛忍,據說在研究禁術,能把別人的身體占為己有。”她的目光落在佐助身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尤其要小心他,那家夥對宇智波的寫輪眼……很感興趣。”
李維辰的心猛地一沉。大蛇丸,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裏代表著無休止的實驗和背叛。他看向佐助,少年的拳頭在桌下悄悄握緊,寫輪眼的紋路在眼底一閃而過——顯然,“禁術”和“宇智波”這兩個詞,勾起了他某種隱秘的渴望。
任務出發前有三天準備時間。李維辰把自己關在小屋裏,反複研究綱手給的地圖。田之國的山穀地形複雜,瘴氣很重,普通的感知忍術很難奏效。他嚐試用炁繪製新的符籙,將查克拉與草木的氣息融合,畫出能在瘴氣中指引方向的“引路符”。
第二天清晨,訓練場上傳來兵器碰撞的脆響。李維辰推開門,看見佐助正在和一個戴麵具的忍者對練。對方的動作快得隻剩殘影,苦無每次都擦著佐助的咽喉掠過,卻從不真正傷人。
“那是旗木朔茂留下的‘瞬身術’。”卡卡西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手裏的小說封麵上,赫然印著“木葉白牙”四個字,“佐助這幾天一直在纏著我教他,說是要變得更強。”
李維辰看著場中那個執著的身影,突然想起白臨死前的眼神。變強的渴望,究竟是保護的鎧甲,還是吞噬自我的毒藥?他摸了摸懷裏的卷軸,冰晶的涼意透過布料傳來,像個無聲的提醒。
鳴人則在研究新的忍術。他纏著海野伊魯卡教他螺旋丸,雖然每次都把查克拉攪成一團亂麻,卻依舊樂此不疲。李維辰路過時,正好看到他把訓練場的地麵炸出個大坑,滿臉黑灰地傻笑著:“李維辰,你看!我快成功了!”
“笨蛋。”佐助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扔給鳴人一塊幹淨的布,“查克拉的旋轉方向錯了,應該是逆時針。”
鳴人愣了一下,隨即漲紅了臉:“你怎麽不早說!”嘴上抱怨著,卻乖乖按照佐助說的方法重新凝聚查克拉。
李維辰靠在柵欄上,看著兩個少年笨拙的互動,嘴角忍不住揚起笑意。他能感覺到,第七班的羈絆正在悄然加深,像波之國的橋梁,在一次次碰撞與磨合中,變得越來越堅固。
出發那天,春野櫻終於歸隊了。少女背著巨大的醫療包,粉色的頭發紮成利落的馬尾,看到李維辰時,臉頰微微泛紅:“抱歉,之前的任務耽擱了。”她從包裏掏出三個香囊,“這是我做的驅蟲香,田之國的瘴氣裏有很多毒蟲。”
香囊裏的草藥散發著清苦的香氣,李維辰認出其中有種叫“忘憂草”的植物,在他原來的世界,這種草的汁液能暫時平複心緒。他把香囊係在手腕上,能感覺到裏麵的草藥氣息與自己的炁產生共鳴,形成一道微弱的防護層。
前往田之國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艱難。剛進入山穀,濃重的瘴氣就彌漫開來,能見度不足三米。鳴人忍不住咳嗽起來,查克拉在體內亂竄:“這什麽鬼東西,好難聞!”
“別用嘴呼吸。”李維辰掏出引路符,符籙在瘴氣中亮起淡綠色的光,“跟著光走,這些瘴氣裏有幻術成分,會讓人產生幻覺。”
佐助的寫輪眼在黑暗中亮起紅光,苦無在身前劃出半圓:“左邊有動靜。”
瘴氣中傳來樹葉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三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忍者突然現身,臉上戴著刻有音符的麵具,手裏的忍具泛著詭異的紫色——那是塗了劇毒的苦無。
“音忍。”卡卡西的聲音低沉下來,雷切在掌心凝聚,“櫻,保護信使;李維辰,用符籙幹擾他們的感知;佐助,鳴人,跟我上!”
戰鬥瞬間爆發。音忍的動作極其詭異,身體能像蛇一樣扭曲,輕鬆躲過鳴人的拳頭。其中一個音忍突然張開嘴,發出刺耳的高頻聲波,鳴人瞬間捂住耳朵,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是幻術!”李維辰立刻將引路符擲向空中,符籙炸開的瞬間,綠色的光芒驅散了部分瘴氣,“用查克拉護住耳膜!”
佐助的寫輪眼高速運轉,苦無精準地刺穿了那個音忍的喉嚨。但對方的身體竟像沒有骨頭似的,化作一灘黑色的粘液,鑽進了地下。
“是蛻皮術。”卡卡西的雷切劈向另一個音忍,“他們的身體經過改造,能像蛇一樣蛻皮逃生!”
李維辰突然感覺到地麵在震動。炁的感知告訴他,地下有無數條“蛇”正在快速移動,目標正是被護在中間的信使。他立刻結印,將炁注入地麵:“土遁·土流壁!”
一道土牆拔地而起,擋住了從地下鑽出的音忍。但對方的手臂突然拉長,像鞭子一樣繞過土牆,直取信使的心髒。春野櫻的醫療忍術及時發動,綠色的查克拉形成屏障,暫時逼退了攻擊。
“他們的目標是信使!”櫻的聲音帶著驚慌,“信使身上一定有重要的東西!”
信使是個幹瘦的老頭,此刻正蜷縮在地上,渾身發抖。李維辰注意到他懷裏緊緊抱著個竹筒,竹筒上刻著火之國的家紋。看來音忍的目標,就是竹筒裏的東西。
“佐助,用豪火球清理瘴氣!”李維辰大喊著,將所有引路符同時擲出,“鳴人,用分身術吸引注意力!”
佐助的豪火球在瘴氣中炸開,火光暫時驅散了黑暗。鳴人趁機分出十幾個分身,朝著音忍撲去。李維辰則利用這個機會,將炁注入地麵,感知著地下音忍的位置,用土遁製造陷阱。
“就是現在!”李維辰猛地踩向地麵,三個音忍的腳下突然出現深坑,裏麵布滿了尖銳的石刺。卡卡西的雷切緊隨其後,藍色的雷光如利刃般刺穿了音忍的身體,這次他們沒能蛻皮逃生,黑色的血液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戰鬥結束得很快,但每個人都清楚,這隻是開始。卡卡西檢查著音忍的屍體,眉頭越皺越緊:“他們的身體裏有咒印,和大蛇丸的咒印很像,但更粗糙,像是……失敗品。”
信使顫抖著打開竹筒,裏麵裝著一卷黃色的卷軸。李維辰湊過去,看到卷軸上寫著“關於大蛇丸實驗體的調查報告”,下麵蓋著火之國大名的印章。
“這東西不能落到音忍手裏。”信使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裏麵記載了大蛇丸在田之國的秘密基地,還有……還有他用活人做實驗的證據。”
李維辰的心裏湧起一陣寒意。他想起記憶裏那些被大蛇丸改造的忍者,那些失去自我的犧牲品。如果這個基地不被摧毀,還會有更多人像白一樣,成為別人的工具。
“我們改變路線。”卡卡西突然開口,將卷軸收好,“直接去秘密基地,毀掉它。”
佐助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是說,我們可以和大蛇丸交手?”
“別衝動。”卡卡西按住他的肩膀,“大蛇丸的實力遠超你們想象,我們的任務隻是摧毀基地,不是和他硬碰硬。”他的目光落在李維辰身上,“你的炁能感知到基地的位置嗎?”
李維辰閉上眼睛,將炁盡可能地擴散開。在瘴氣的幹擾下,感知範圍縮小了很多,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在山穀深處,有股龐大而陰冷的查克拉,像顆埋在地下的毒瘤,不斷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在那個方向,大約五公裏。”李維辰指向山穀深處,那裏的瘴氣比別處更濃,連陽光都無法穿透,“而且……那裏的能量很不穩定,像是有很多人在同時使用查克拉,卻又雜亂無章,像是……被強迫的。”
鳴人攥緊了拳頭:“一定是大蛇丸在強迫他們做實驗!我們快去救他們!”
“等等。”春野櫻突然開口,指著地上音忍的屍體,“他們的麵具上,音符的數量不一樣,這個有三個音符,那個有兩個。”她翻開音忍的衣領,裏麵有個小小的編號,“這說明他們有嚴格的等級製度,或許……基地裏還有更高級的音忍。”
卡卡西點了點頭:“櫻說得對,我們要小心行事。李維辰,你和櫻負責保護信使,我帶著佐助和鳴人去偵查,一小時後在這裏匯合。”
李維辰看著他們消失在瘴氣中的背影,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他能感覺到,山穀深處的那股能量正在變得越來越活躍,像是某種巨大的生物即將蘇醒。
春野櫻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在擔心什麽?”
李維辰看向她,少女的眼睛裏帶著真誠的關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我擔心佐助。大蛇丸的禁術對他來說,可能是個誘惑。”
櫻的臉色沉了沉:“我知道。自從宇智波滅門後,佐助就一直很執著於變強。”她歎了口氣,“但我相信他,他不會變成大蛇丸那樣的人。”
李維辰沒有說話。他知道佐助的執念有多深,也知道大蛇丸的誘惑有多可怕。在原來的世界裏,佐助最終還是投靠了大蛇丸,為了力量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瘴氣漸漸變濃,周圍的樹木開始扭曲變形,像是被某種力量侵蝕。李維辰突然站起身,手裏的引路符發出急促的光芒:“有東西過來了,很多。”
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無數隻戴著音符麵具的音忍從地下鑽出,將他們團團圍住。這次的音忍比之前遇到的更強,麵具上的音符數量最少的也有四個,手裏的忍具泛著更深的紫色。
“看來他們不想讓我們活著離開。”春野櫻的醫療包已經打開,手裏握著解毒劑,“李維辰,保護好信使,我來對付左邊的!”
李維辰將信使護在身後,體內的炁與查克拉同時爆發。他沒有使用忍術,而是將炁凝聚在指尖,畫出一道道家的“鎮邪符”。符籙貼在音忍身上的瞬間,對方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麵具下傳來痛苦的嘶吼——那是咒印被暫時壓製的表現。
“有效!”李維辰精神一振,繼續繪製符籙,“他們的咒印害怕這種能量!”
春野櫻趁機發動攻擊,手裏的苦無精準地刺穿了音忍的手腕。但更多的音忍湧了上來,將他們逼得步步後退。李維辰能感覺到,自己的炁正在快速消耗,而山穀深處的那股能量,變得越來越狂暴。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瘴氣被炸開一個缺口。佐助的寫輪眼在缺口處閃爍,苦無上凝聚著雷遁查克拉:“李維辰,我們回來了!”
卡卡西的雷切如入無人之境,藍色的雷光在音忍中炸開。鳴人則抱著一個昏迷的少年衝了過來,少年的身上布滿了咒印,臉色蒼白得像紙:“我們找到基地了,這裏有很多像他一樣的孩子!”
李維辰的目光落在那個少年身上,突然想起白臨死前的樣子。他咬緊牙關,將最後一絲炁注入符籙,朝著音忍最密集的地方擲去:“跟我來!我們去毀掉基地!”
音忍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缺口。李維辰帶頭衝了出去,春野櫻扶著信使緊隨其後,佐助和鳴人則斷後。山穀深處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隱約能聽到機器運轉的聲音和孩子們的哭喊聲。
李維辰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可能是比再不斬更可怕的敵人。但他沒有絲毫退縮——為了那些被困在基地裏的孩子,為了不讓白的悲劇重演,也為了守護第七班剛剛建立起來的羈絆。
瘴氣的盡頭,一座巨大的城堡在陰影中浮現,城牆由黑色的岩石砌成,上麵爬滿了扭曲的藤蔓,像無數隻抓著城牆的手。城堡的大門緊閉著,上麵刻著一個巨大的音符,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李維辰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能量就來自城堡深處,像一顆跳動的心髒,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他握緊了手裏的符籙,與佐助、鳴人、春野櫻交換了一個眼神。不需要言語,彼此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無論前麵有什麽,他們都會一起麵對。
城堡的大門,在他們靠近時緩緩打開,裏麵一片漆黑,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而他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