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的消毒水氣味裏，混進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李維辰靠在床頭，看著綱手展開的卷軸——那上麵用血色墨水畫著十個詭異的戒指，每個戒指上都刻著不同的字：零、白、青、朱、玄、空、南、北、三、玉。
    “‘曉’組織。”綱手的指尖劃過“玉”字戒指，指腹的薄繭蹭過紙麵，“原本是為了實現和平建立的忍者組織，現在成了收集尾獸的恐怖集團。首領叫佩恩，據說能同時使用六種不同的血繼限界，實力深不可測。”
    卷軸旁還附著幾張模糊的照片。穿黑底紅雲袍的忍者在雨幕中行走，臉被鬥笠遮住，隻露出蒼白的手指；另一個戴著漩渦麵具的身影站在懸崖邊，手裏把玩著枚寫著“玉”字的戒指，麵具下的單隻眼睛閃爍著猩紅的光。
    “這個戴麵具的是誰？”李維辰的目光停在那張照片上，炁的感知讓他對這道身影有種莫名的排斥，像遇到了天敵。
    綱手的臉色沉了沉：“代號‘阿飛’，能力是時空間忍術，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根據情報，他和大蛇丸來往密切，這次田之國的實驗室，就是他幫忙掩護的。”
    病房門被推開時，佐助正站在門口，手裏還攥著沒削完的蘋果。他顯然聽到了“大蛇丸”三個字，喉結滾動了一下，三勾玉寫輪眼在睫毛陰影裏若隱若現：“曉組織……也在找尾獸？”
    “不止尾獸。”綱手將一卷新的情報推過去，“他們還在收集血繼限界，尤其是宇智波的寫輪眼。佩恩已經放出話，要親自‘邀請’你加入。”
    佐助的指甲深深掐進蘋果皮，果汁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麵暈開小小的紅點：“我不會加入任何組織。”但李維辰注意到，他的視線在“阿飛”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寫輪眼的紋路比平時更深。
    鳴人突然從床底鑽出來，嘴裏還叼著半個包子：“管他什麽曉組織，敢來木葉就揍飛他們！”他把包子往佐助手裏塞，“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李維辰剛醒，我們應該慶祝一下！”
    佐助別扭地接過包子，指尖碰到鳴人掌心的溫度時，耳尖微微發紅。春野櫻跟在後麵走進來，手裏的醫療托盤上放著新藥，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揚起又很快壓下，假裝整理藥瓶：“綱手大人，李維辰的咒印還需要定期檢查，我申請負責後續治療。”
    “準了。”綱手站起身，將卷軸收進懷裏，“你們三個明天來火影辦公室，有新的任務。”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目光在三個少年身上轉了一圈，“記住，無論遇到什麽誘惑，都別忘了自己是木葉的忍者。”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佐助聽的。少年低頭啃了口包子，沒應聲，但捏著蘋果的手指鬆開了些，沒再繼續掐出痕跡。
    李維辰的康複訓練比想象中更艱難。大蛇丸的咒印雖然被壓製，卻像顆定時炸彈藏在體內，每次使用查克拉過度，手背就會浮現出紫黑色的紋路，伴隨著刺骨的疼痛。
    “用炁包裹查克拉試試。”小雪的聲音從訓練場外傳來，她穿著木葉的病號服，銀白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泛著珍珠光澤。田之國的孩子們被安置在木葉的孤兒院，她因為能控製咒印殘留，被綱手留在醫院幫忙研究解毒劑。
    李維辰依言引導炁包裹住查克拉，像給火焰套上玻璃罩。果然，咒印的紋路淡了下去，疼痛也減輕了不少。他看向小雪，少女正用冰遁在掌心凝結出一朵冰晶櫻花，花瓣上的紋路與白留下的冰晶一模一樣。
    “白……是你的親人嗎？”李維辰忍不住問。
    小雪的指尖一顫，冰晶櫻花碎裂在掌心：“是我哥哥。他說要去尋找真正的和平，然後就再也沒回來。”她抬起頭，白色的瞳孔裏映出訓練場的鐵絲網，“直到看到你卷軸裏的冰晶，我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李維辰從懷裏掏出那個存放冰晶的卷軸，輕輕放在她掌心：“他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犧牲的，死得很有尊嚴。”
    小雪的手指撫過卷軸上的冰紋，淚珠落在上麵，瞬間凍結成細小的冰珠：“我會像他一樣，用冰遁保護別人。”她突然握住李維辰的手腕，冰遁查克拉順著血管遊走，“你的咒印裏有哥哥的能量殘留，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找到徹底清除它的方法。”
    訓練場上的鈴鐺聲突然響起。卡卡西站在木樁旁，手裏的親熱天堂翻到了最後一頁：“新任務來了，c級，護送茶之國的公主參加聯姻儀式。”他合上書，眼神突然變得嚴肅，“但根據情報，曉組織的人可能會在途中襲擊，目標是公主隨身攜帶的‘血繼玉佩’。”
    茶之國的公主是個梳著雙馬尾的少女，名叫琉璃，據說能通過玉佩感知他人的查克拉屬性。護送隊伍剛出木葉邊界，李維辰的炁就感知到了異常——山林裏藏著至少五股查克拉，其中一股陰寒如冰，另一股帶著雷電的麻痹感，還有一股……像粘稠的泥漿，讓人想起大蛇丸的蛇群。
    “左邊山穀有埋伏。”李維辰突然停住腳步，將琉璃護在身後，“查克拉的波動很奇怪，不像是忍者，更像……改造人。”
    話音未落，五道黑影從樹上躍下，黑底紅雲袍在風中展開，鬥笠下的臉被機械麵具遮住，隻露出改裝過的呼吸管，發出嘶嘶的排氣聲。為首的改造人摘下左手手套，露出金屬義肢，指尖彈出三根鋒利的骨刺，上麵還纏著紫色的雷電。
    “曉組織的外圍成員。”卡卡西的雷切在掌心凝聚，“他們把自己改造成了兵器，沒有痛覺，也沒有恐懼。”
    改造人沒有廢話，金屬義肢帶著雷光刺向琉璃。佐助的苦無及時格擋，卻被電流震得手臂發麻：“他們的雷電查克拉有腐蝕性！”
    鳴人分出十幾個分身，拳頭凝聚著螺旋丸衝上去，卻被另一個改造人用泥漿忍術困住。黑色的泥漿像活物般順著分身的身體蔓延，觸碰到的地方都化作了焦炭。
    “是土遁和火遁的結合體！”春野櫻的醫療查克拉護住琉璃，同時大喊，“別被泥漿碰到！”
    李維辰的炁在地麵織成防護網，將泥漿忍術引向側麵的河流。但第五個改造人突然從地下鑽出，機械腿上的鑽頭直取他的後背——正是瞄準了咒印所在的位置。
    “小心！”小雪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冰遁在李維辰身後凝成屏障。鑽頭撞上冰層的瞬間，爆炸的衝擊波將兩人掀飛出去，李維辰後背的咒印突然發燙，紫黑色紋路爬上脖頸。
    “你的弱點……是咒印。”改造人的機械麵具裂開一道縫，露出底下縫合的嘴唇，聲音像砂紙摩擦，“大蛇丸大人早就說過，你會是完美的實驗體。”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佐助。寫輪眼在眼眶裏高速旋轉，雷遁查克拉凝聚成鋒利的刀刃，瞬間斬斷了改造人的機械臂。但對方沒有後退，斷裂的傷口處噴出高溫蒸汽，另一隻手化作鎖鏈纏住了佐助的腳踝。
    “佐助！”鳴人掙脫泥漿的束縛，螺旋丸帶著九尾查克拉的紅色光暈砸向改造人，“離他遠點！”
    爆炸的火光中，李維辰終於看清了改造人的核心——他們的心髒位置都嵌著塊黑色的晶石，與田之國地下實驗室的那塊一模一樣，隻是體積更小，散發著同樣陰冷的能量。
    “他們是用晶石驅動的！”李維辰大喊著，將炁凝聚成針，精準地刺入最近的改造人胸口。晶石發出刺耳的嗡鳴，改造人的動作瞬間變得遲緩。
    “攻擊心髒！”卡卡西的雷切如閃電般穿透另一個改造人的核心，藍色雷光讓晶石徹底碎裂。失去動力的改造人癱倒在地，金屬外殼下露出少年的臉，眉眼間還帶著未脫的稚氣，胸口的宇智波族徽被血汙染成了黑色。
    佐助的動作猛地頓住。他認出了那張臉——是滅門之夜失蹤的堂兄，據說早已死在火災裏，沒想到成了曉組織的改造人。機械麵具徹底脫落時，堂兄的眼睛還保持著臨死前的驚恐，嘴裏不斷重複著：“寫輪眼……給我寫輪眼……”
    “混蛋！”佐助的雷遁查克拉失控般爆發，將最後一個改造人劈成焦炭。他跪在地上，拳頭砸向地麵，指骨與岩石碰撞發出悶響，三勾玉寫輪眼在淚光中劇烈顫抖。
    琉璃公主突然捂住玉佩，臉色蒼白：“玉佩……在發燙。”她舉起玉佩，原本翠綠的玉麵上浮現出紅色的紋路，像張哭泣的臉，“裏麵有很多痛苦的聲音……他們在求救。”
    李維辰的炁觸碰到玉佩的瞬間，無數畫麵湧入腦海——被囚禁的少年、手術台上的哭喊、晶石植入體內的劇痛、還有“阿飛”站在手術台旁的身影，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玩味的光：“放心，等收集完所有血繼限界，你們就能‘永恒’了。”
    “這些改造人……都是被抓來的血繼限界擁有者。”李維辰的聲音發緊，後背的咒印燙得像火，“曉組織在用他們做實驗，想製造出能融合所有血繼的兵器。”
    夕陽西下時，護送隊伍在茶之國的驛站休息。佐助坐在屋頂，手裏攥著堂兄的宇智波族徽，月光在他側臉投下鋒利的陰影。李維辰爬上去時，看到他正在用查克拉清洗族徽上的血跡，動作輕得像在對待易碎品。
    “曉組織……必須毀滅。”佐助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不管用什麽方法。”
    李維辰沒有說話，隻是從懷裏掏出白的冰晶，放在兩人中間。月光透過冰晶，在屋頂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散落的星星。
    遠處的茶之國都城亮起了燈火，聯姻儀式的音樂順著風飄過來，溫柔得像情人的耳語。但驛站的陰影裏，琉璃公主正對著玉佩流淚，那些被困在晶石裏的靈魂，還在發出無聲的哀嚎。
    李維辰知道，這場護送任務隻是開始。曉組織的陰影已經籠罩在忍界上空，收集尾獸和血繼限界的計劃正在加速，而那個戴麵具的“阿飛”，像藏在幕後的毒蛇，正盯著他們露出獠牙。
    後半夜的露水打濕屋頂時，佐助突然站起身，寫輪眼望向東方的天空——那裏的雲層中，有朵紅雲正緩緩飄來，像塊被血染紅的手帕。
    “他們來了。”佐助的苦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這次……是正式成員。”
    李維辰握緊了懷裏的冰晶，後背的咒印再次發燙，卻不再是單純的疼痛，而是與體內的炁產生了奇妙的共鳴，像在積蓄著某種力量。他能感覺到，一場遠比田之國更殘酷的戰鬥，即將在茶之國的月光下拉開序幕。
    驛站的燈火突然熄滅，隻有玉佩還在發出微弱的綠光，映著每個人緊繃的臉。遠處傳來黑底紅雲袍劃破空氣的聲響，像死神的鐮刀正在靠近。
    而屋頂的兩個少年並肩站著，一個的寫輪眼在黑暗中亮起，一個的掌心凝聚著淡青色的光，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