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大巴上，六人累得東倒西歪。
    檀健次忽然感覺肩頭一沉——淩妤綰攥著馴鹿玩偶睡著了。
    後座傳來窸窣聲：
    薑向安在鍾溪午衛衣帽子裏發現了實驗室鑰匙
    程遇安正用裴允的頭發編dna雙螺旋
    而司機師傅的導航記錄顯示：
    「已途經——童話大街、愛情地標、人生巔峰」
    哈爾濱的最後一夜，雪下得格外大。
    行李箱攤開在酒店地板上，淩妤綰正把最後一條紅圍巾塞進去，突然被檀健次從背後抱住。
    “落了東西”他往她掌心放了個冰雕小像——正是那晚許願亭的微縮版，簷角銅鈴隻有米粒大，輕輕一搖還會響。
    客廳裏，程遇安正把剩下的紅腸往裴允行李箱狂塞：“哈爾濱特產必須……”
    “超重了”裴允麵無表情拎出一包，裏麵掉出張紙條：【給裴姐的防餓應急糧】。
    薑向安和鍾溪午在陽台上吵架似的推讓：“藥膏你拿著！”“你膝蓋才需要！”最後那管跌打膏被掰成兩半，各自揣進兜裏。
    都收拾好東西後，酒店的客廳裏，幾個女孩子抱成一團。淩妤綰把臉埋在雲傾肩膀上，聲音悶悶的：“下次見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雲傾紅著眼眶戳她額頭：“淩大小姐，你下個月畫展我肯定到，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裴允難得沒戴眼鏡，揉了揉淩妤綰的發頂：“死丫頭，我會想你的”
    另一邊，男生們的告別顯得克製許多。
    檀健次和鍾溪午碰了碰拳頭：“保持聯係”“照顧好我姐”
    程遇安一把摟住鍾溪午的脖子：“溪午！記得給我寄你們的實驗餅幹！”
    鍾溪午掙紮：“那是給薑向安做的！不是給你的！”
    大為站在門口，默默給每個人發了個小盒子：“紀念品。”裏麵是他在亞布力偷偷撿的鬆果，每個都刻了名字縮寫。
    淩妤綰突然跳起來："等等！我們還沒堆完雪人！"
    眾人愣了一秒，隨即齊刷刷衝向院子。
    雪地裏，最後的狂歡開始——
    程遇安滾了個歪歪扭扭的雪球當身子，裴允默默修成了標準球體；
    薑向安和鍾溪午合力給雪人插上樹枝手臂，結果插反了方向；
    檀健次從廚房找來胡蘿卜，淩妤綰踮腳給雪人戴上她的紅圍巾。
    “合影！”雲傾架好相機。
    快門按下的瞬間，程遇安突然把裴允推進雪堆，鍾溪午跳起來掛到薑向安背上，檀健次低頭吻住淩妤綰的額頭，喬言心和大為處轉頭笑著，都不知道該先磕哪對
    閃光燈亮起，定格了雪人憨態可掬的笑臉，和周圍七零八落笑作一團的年輕人。
    去機場的大巴上，淩妤綰靠著檀健次肩膀翻照片。
    “這張好看”她指著許願亭的合影，“就是鍾溪午表情太傻了”
    檀健次輕笑：“他每張都傻”
    車窗外，哈爾濱的雪漸漸小了。淩妤綰突然發現，每片雪花都像極了那些瞬間——
    亞布力的初雪，中央大街的燈光，許願亭搖晃的銅鈴，還有此刻肩頭沉甸甸的溫度。
    “檀健次”她輕聲喚他。
    “嗯？”
    “我們冬天再來”
    他笑著扣緊她的手指，在她掌心寫下：
    「不止冬天。」
    最後一片雪花落在車窗上，映出後排睡倒的眾人——
    程遇安歪在裴允肩頭流口水，
    薑向安和鍾溪午十指相扣，
    雲傾抱著相機夢囈“再拍一張”
    喬言心眥著個大嘴睡得頭歪到一邊
    大為默默給所有人蓋上了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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