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丫頭回來啦！”張嬸正在院門口擇菜，眼睛一亮，“旁邊這位是男朋友？小夥子真俊！”
    淩妤綰笑著點頭：“張嬸，我們來借電動車”
    “去買菜？”
    “嗯”
    檀健次剛要接過車鑰匙，就被淩妤綰搶先一步，淩妤綰把粉色頭盔塞給他，自己利落地跨上電動車，長發在陽光下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
    “一會兒抱緊我”她頭也不回地說，聲音裏帶著幾分惡作劇般的得意。
    引擎轟鳴，山風撲麵而來。檀健次坐在後座，手臂環住她的腰，在第一個轉彎處不自覺收緊。
    “好軟……”他無意識喃喃。
    “你說什麽？大點聲兒！”她迎著風喊。
    還沒來得及糊弄，她的長發突然被風卷起，糊了他滿臉。
    “哎哎哎！你頭發——我看不見啦！”
    淩妤綰單手騎車，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皮筋遞過來：“幫我紮一下”
    檀健次接過皮筋，指尖陷入她柔軟的發絲。山茶香混著陽光的味道縈繞鼻尖，他動作不自覺地放輕。
    “快點啊！”前麵的人催促。
    他撇撇嘴——好好的姑娘，怎麽就長了張嘴？檀健次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笨拙地攏起她的長發。
    綁好頭發，他戳戳她臉頰：“拿你手上另一個皮筋給我”
    “幹嘛？“”
    “宣示主權”
    “不給”
    檀健次剛要鬱悶，就聽見前麵傳來帶笑的聲音：“回去拿我最喜歡的黃色皮筋給你”
    山風突然變得溫柔，帶著初夏的暖意拂過兩人的臉頰。
    “好”他低頭，把臉埋在她肩窩偷偷笑了。
    集市人聲鼎沸，各色攤位擠擠挨挨。
    “買點酸筍”檀健次指著賣筍的攤。
    淩妤綰一回頭，發現兩人不知何時被人流隔開——他站在酸筍攤前，她停在地瓜葉攤邊。
    行，自己男朋友女朋友自己寵。
    兩人同時邁步向對方走去，在攤位中間撞個正著。
    “綰丫頭”地瓜葉攤的李叔笑道，“不是最愛吃地瓜葉了嗎？怎麽不買了？”
    她耳尖一熱：“李叔，我先去王嬸那兒買點酸筍”
    小跑到酸筍攤前，卻見檀健次也跟了過來：“你幹嘛走過來？”
    “給你買地瓜葉啊”
    她噗嗤笑出聲：“我想給你買酸筍”
    檀健次頭頂冒出個無形的問號，後知後覺地紅了耳根。
    王嬸看著小兩口直樂：“買點筍兒？小綰男朋友？喜歡吃筍呐？”
    “喜歡，王嬸好”他乖乖點頭。
    再回到地瓜葉攤時，李叔突然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是演九頭妖那個！”
    “對，李叔好，我叫檀健次”
    “我閨女喜歡你！”李叔激動地掏手機，“為了讓我買周邊，考了全年級第一！”
    淩妤綰接過捆好的地瓜葉：“甜甜本來就聰明”
    最後兩人拎著酸筍、地瓜葉、三斤酸菜、兩條魚、兩隻雞、豬蹄、腸、折耳根和臘肉踏上歸途。檀健次左手提滿塑料袋，右手突然被塞進個東西——
    是那根鵝黃色的皮筋，在夕陽下泛著溫暖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將皮筋套在手腕上，像得到了什麽珍貴的寶物。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淩妤綰把車鑰匙拋給檀健次：“回去你騎。”
    他接住鑰匙時故意讓指尖擦過她的掌心，惹得她瞪他一眼。
    這男人自從確定關係後，小動作越來越多，偏又笑得一臉無辜，讓她有氣沒處撒。
    檀健次長腿一跨坐上電動車，淩妤綰剛在後座坐穩，就主動環住他的腰，整個人貼了上去。
    初夏的晚風還帶著涼意，而他身上的溫度透過棉質t恤傳來，混合著苦橙與雪鬆的香氣——這是她送他的疊香，像把星河裝進了玻璃瓶。
    “這麽黏人？”檀健次低頭看了眼腰間交疊的雙手，聲音裏帶著笑意。
    淩妤綰沒答話，隻是把臉埋在他背上更深了些。她貪戀這樣的時刻，兩個人可以靜靜地待在一起，沒有工作，沒有旁人的打擾。
    手指突然戳了戳他的側腰，硬邦邦的肌肉觸感讓她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場景。
    檀健次明顯僵了一下，卻沒躲開，任由她像發現新玩具的孩子似的，這裏戳戳，那裏按按。
    “幹什麽呢~”他忽然壓低聲線，尾音像帶著小鉤子。這聲音淩妤綰太熟悉了——是莫青成的聲線。
    她猛地抬頭，恰好從後視鏡裏撞見他含笑的眼。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檀健次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故意往後仰了仰身子，整個人的重量突然壓過來。
    “你壓著我了！”淩妤綰抗議道，卻被他惡作劇得逞般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我壓著你了嗎？壓哪兒了？”他邊說邊壞心眼地又往後靠了靠。
    熱氣瞬間湧上臉頰，淩妤綰羞惱地掐住他腰間的軟肉一擰。
    檀健次“嘶”地倒吸一口冷氣，電動車都跟著晃了晃：“謀殺親夫啊？”
    “狐狸精！”她紅著臉罵他，這人不僅切換聲線，說話還越來越不正經。明明在鏡頭前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私下裏卻總愛這樣逗她。
    檀健次立刻切換回本音，乖巧認錯：“我錯了。”頓了頓又小聲補充，“但你先動手的。”
    淩妤綰懶得和他計較，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他t恤下擺。猶豫片刻，還是戳了戳他：“那個...你對內髒的接受程度怎麽樣？”
    檀健次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內髒是今天買回去給爺爺奶奶的？”感受到背後小幅度的點頭，他心頭一軟，“我不喜歡，但沒關係，你喜歡就吃，我還不至於看到就受不了。”
    “我也不喜歡，是爺爺奶奶和師父愛吃。”
    暮色漸濃，電動車駛過開滿野花的小路。這一刻，他不再是熒幕上的明星，她也不再是什麽淩家大小姐。他們隻是兩個相愛的普通人，在夕陽下的小路上，駛向同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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