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蘭絞盡腦汁想了又想，實在是想不出來其他的了，“這些還不夠嗎？”
    澤彥大笑，“沒了對不對？說不出來了對不對？”
    澤彥指向盛紘、海朝雲、王若弗、盛長楓，催促道：“你看看他們的表情，看啊，快看啊。”
    盛明蘭提起一顆心快速掃了一眼，發現全是錯愕和難以置信，嚇得慌忙別開了頭。
    “哈哈哈哈哈.....”
    澤彥撫掌大笑，“看到了吧，你的這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
    “多子女的家庭，類似屏風事件那樣打鬧推諉，被打手心那樣的連累，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誰家姊妹間相處是完全和和美美，沒有絲毫爭執矛盾的？”
    “就這麽一點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兒，值得你來禍害我？”
    盛明蘭不服氣，倔強道：“可你是林小娘的孩子，你和盛長楓之間兩權相害取其輕，我當然選擇你。”
    澤彥鼓掌讚道：“說得好。那父親這個殺母仇人你打算怎麽辦？”
    “父親身為衛小娘的丈夫，盛家的一家之主，她沒有保護好你的小娘，任由衛小娘慘死在盛家內鬥裏，你準備怎麽報複他？”
    話落，廳堂內再次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盛明蘭低垂著頭，沒敢抬頭去看盛紘的神色，不敢，也更不知道要怎麽回澤彥的話。
    說不準備報複，那未免顯得太過欺軟怕硬，剛才口口聲聲要為母報仇之話也會叫人覺著可笑；若說報複，那後麵她該如何在這個家生活下去。
    徐梓雅惱怒喝道：“墨蘭，你莫要咄咄逼人，為難明蘭。”
    澤彥冷笑，“祖母莫急啊，我們的賬還沒算完呢。”
    “我呢，奉勸你最好是不要妨礙我發揮，不然盛家的破爛事明天就會鬧得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到時候父親和二哥哥要是被彈劾地罷官受罰，可別來怨我。”
    徐梓雅氣結，橫眉看向盛紘和盛長楓、海朝雲，見三人都不說話，隻能恨恨閉了嘴。
    盛紘等人也不是不氣不急，但她們也知道澤彥這話就是威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那樣做，若不然先前也就不會將梁晗支出去，因此這才穩得住，覺得既然澤彥要說，事情也確實到了這個地步，那就索性掰扯個清楚明白好了，省得以後再時不時暴雷。
    澤彥看大夥兒都不說話，心裏高興了，看向盛明蘭道：“盛明蘭，剛我問你話，你怎麽不回答？”
    盛明蘭還是低垂著腦袋，沉默以對。
    見狀，澤彥不以為意，隻繼續道：“讓我猜猜，你不舍得動父親，報複家裏的男丁對不對？畢竟他們可是你的依靠啊，要是他們出了事，盛家門第敗落了，你將來還怎麽高嫁呢？”
    “對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衛小娘臨盆的時候，我們慈愛的祖母，極為罕見的跑去山裏拜真人，回來就幹幹淨淨地得到了一個喪母的，可憐的，以後隻能依靠她的小孫女。”
    “我們良善敦厚的好母親，那天則帶著父親和如蘭她們回了娘家，偌大一個盛家，隻留一個姨娘在家掌事，偏府裏四個會接生的穩婆，還三個都是母親的陪嫁。”
    “你說說，就照母親和我阿娘那生死仇敵的架勢，我阿娘能指揮得動那三個產婆嗎？又或者她們敢被我阿娘收買嗎？若是不能，那麽她們為何一個不見蹤影；一個喝醉酒了；一個回家去了？”
    “父親，對這一切也不是沒有察覺，但他不僅什麽都沒做，還默默配合了。”
    “如此算來，老太太、父親、母親、我阿娘，全是害死你小娘的劊子手，按你報複殺母仇人就得從她的孩子下手，好叫仇人痛苦，進而受到連累的毛病，盛華蘭、盛長柏、盛長楓、盛如蘭，就都是你的仇人，你的報複對象。請問，你為什麽不報複她們？又或者說，繼我和我阿娘以後，你的下一個目標是誰？什麽時候開始？”
    “讓我來猜猜看，是如蘭對不對？按你柿子專挑軟的捏的性子，除了我和我阿娘後，家裏也就剩盛如蘭這個軟包子了，而且她還是這個家裏欺負你最多的人。”
    “哦對，差點忘了，衛小娘不是你自己給氣早產的嗎？請問你會自殺謝罪嗎？”
    “可別說你全忘了啊，那時候你都六七歲了，實在不行，不還有小桃可以問嗎？”
    澤彥劈裏啪啦的一通話，直接將廳堂裏的所有人給炸懵了，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盛明蘭，猜測她下一個會想報複誰，她的報複名單裏會不會有自己。
    盛明蘭觸及他們驚疑不定，懷疑戒備、驚恐害怕的眼神，心驚膽戰，手足無措，惶恐至極，忙轉身望向自己的靠山徐梓雅。
    可徐梓雅這會兒心裏也正亂著呢，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盛明蘭。
    沒辦法，盛明蘭隻能自己硬著頭皮對上澤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從未想過你說的那些。”
    澤彥笑道：“以前沒想過，不妨礙你現在開始想啊。”
    盛明蘭一噎，“我隻知道，給我小娘看病的那個大夫說，是林小娘攔著他，不讓他告知衛小娘真實情況的。加之林小娘又流水一般給我小娘送補品，這才害得她胎大難產，一屍兩命。”
    澤彥反問，“首先，衛小娘懷孕了，我阿娘不送補品送什麽，毒藥嗎？其次，這個補品隻有我阿娘一人送了嗎？老太太和母親，還有父親都是不送的嗎？還有，這個補品非得懷孕的時候一次性吃完嗎？不能留著慢慢吃，生產後吃，給你吃？我阿娘又沒有讓人給她吃開胃健脾的藥，吃不吃是她自己的選擇好嗎？”
    “最後，請問衛小娘是頭一回懷孕嗎？她懷你的時候沒打聽說懷孕的禁忌嗎？那她是怎麽平安生下你的？”
    盛明蘭厲聲道：“你這是在狡辯，不論你承不承認，我小娘確實是林小娘害死的。”
    澤彥點頭，“我從始至終都沒否認啊，我隻是好心幫你認清你的仇人都還有誰而已。”
    “順便告訴大家衛姨媽究竟為什麽落到我手裏，還被我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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