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棠拉著高麗的手腕，指尖微微收緊，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高麗無法掙脫。高麗踉踉蹌蹌地跟在她身後，軍綠色的褲腿沾上了訓練場邊緣的泥土，鞋底碾過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她的心跳如擂鼓，掌心滲出一層薄汗，喉嚨發緊，卻強撐著不肯露怯。
    “念棠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高麗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飄忽地掃過四周。
    沈念棠沒有回頭，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
    “當然是帶你去討個公道。”
    高麗的腳步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原本隻是想借機鬧大，讓顧霆川迫於輿論對她負責，可沈念棠的反應卻讓她心裏沒底。她咬緊下唇，指甲悄悄掐進掌心，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穿過幾排低矮的磚房，兩人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前。高麗抬頭看了一眼門楣上掛著的木質牌子，上麵用紅漆寫著“師長辦公室”幾個大字，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念棠姐，要不……算了吧？”
    高麗的聲音細如蚊呐，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沈念棠側眸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卻依舊溫和，
    “怎麽能算了？這種事必須嚴肅處理。”
    說完，她抬手輕輕叩了叩辦公室的木門。門內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進來。”
    高麗的心猛地一沉，雙腿像是灌了鉛，幾乎邁不動步子。沈念棠卻已經推開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進來，落在深褐色的木質辦公桌上。蔣文州正伏案批閱文件，聽到動靜抬起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眉頭微微皺起，
    “沈翻譯，這是？”
    沈念棠鬆開高麗的手，站直身體，語氣平靜，
    “蔣師長，這位女兵高麗同誌反映，今天上午顧霆川團長在接水房對她實施了猥褻行為。我帶她來，是想請您主持公道。”
    蔣文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中的鋼筆“啪”的一聲拍在桌麵上，墨水濺出幾滴，在文件上暈開一小片藍黑色。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陽光下投下一道陰影，目光如刀般釘在高麗臉上，
    “胡鬧！”
    高麗被這一聲厲喝嚇得渾身一顫，眼眶瞬間紅了。她低著頭，不敢與蔣文州對視，手指死死攥著衣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顧霆川是他帶出來的兵，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顯然就是汙蔑，但是蔣文州在看了一眼沈念棠的反應之後於是清楚了沈念棠態度，配合著沈念棠繼續演下去。
    蔣文州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轉頭對門口的衛兵吩咐道，
    “去把顧霆川叫來。”
    衛兵領命離去，腳步聲在走廊上漸行漸遠。辦公室內一時陷入沉寂，隻有牆上的掛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高麗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一切。
    沒過多久，走廊上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高麗的心尖上。門被推開，顧霆川大步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深綠色的軍裝，肩線筆挺，袖口卷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他的眉宇間凝著一層寒霜，眼神冷厲如刀，進門的一瞬間，目光便鎖定了高麗。
    高麗被他的眼神嚇得倒退半步，後背抵上了牆壁，冰涼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
    沈念棠看到顧霆川臉上的表情於是站在原地向顧霆川解釋道，
    “高麗同誌說，上午你在接水房對她實施了猥褻。”
    顧霆川的瞳孔驟然一縮，他覺得這簡直是世界上最低俗的手段，顧霆川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弄死那個叫高麗的女人。他轉頭看向沈念棠，眼底閃過一絲緊張，生怕她真的信了高麗的鬼話。
    但此時的沈念棠卻一言不發麵無表情，這屬實是讓他害怕。
    顧霆川目光轉向高麗時，寒意逼近，
    “你再說一遍，我做了什麽？”
    高麗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直到死到臨頭她都還在掙紮著。
    “你……你摸了我的腿，還說了下流話……”
    顧霆川冷笑一聲，聲音冷得像冰，
    “上午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兩分鍾。你確定要繼續撒謊？”
    高麗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在高麗看來，隻要自己不承認他們就拿她沒辦法，到時候隻能讓顧霆川對她負責。
    一旁的沈念棠很清楚現在高麗在想什麽，於是語氣溫柔，
    “高麗你是不是喜歡顧團長？這樣說他僅僅是為了得到他對嗎？”
    高麗一聽，這沈翻譯怎麽一下子把她的心裏話給說出來了，這怎麽能行。
    高麗急忙地搖著頭，一臉委屈的樣子，似乎裝作被誣陷的樣子，
    “才不是，我不喜歡他。隻是他對我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我覺得很難受很委屈，那可是我一生的清白啊。我今天就是想要個說法。”
    沈念棠眼神掃過高麗緊緊攥著的衣角，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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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竟然這樣，按照你說的你是受害者的一方，顧霆川的確是要付出代價的。隻是......”
    “在此之前，我們最好鑒定一下你說話的真假，畢竟任何事情都是要講證據的。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顧霆川會受到相應的罪責，我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但是...如果你說的與事實不相符，就是誣陷軍人，破壞軍婚了。”
    高麗這一聽簡直愣在了原地，這為什麽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難道不應該是所有人同情她的遭遇，顧霆川百口莫辯頂不住壓力的時候，就隻能娶她嗎。
    怎麽還要去鑒定一下說話的真假？這該怎麽鑒定，況且剛剛沈翻譯剛剛說的破壞軍婚是什麽意思。
    沈念棠見高麗不說話繼續說道，
    “走吧高麗，我們去醫院，這裏開車到京市的大醫院開車過去一個小時就好，到了醫院會有專門的設備檢查你的身體，同時我們還可以在你的腿上提取到你說顧霆川摸你時的指紋。”
    高麗一聽傻眼了，她隻是來自一個小鄉村的女孩兒，根本沒有去過什麽大城市，也不知道有這樣的機器設備的存在。這些對於高麗來說這些都像是鑒謊儀一樣的存在，隻要她一去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我不去！”
    “為什麽？你不想要一個公道嗎？”
    高麗終於受不了沈念棠對自己如此熱烈的關心，看似在體貼的為她著想實則對她是步步緊逼。她到現在終於受不了了。
    “我...我...對不起，是我覬覦顧團長，他沒有對我做任何事。嗚嗚嗚....”
    沈念棠見狀也不再裝了，雙手環胸，眼神冰冷的像西伯利亞冬季的海風，看向高麗的時候絲毫沒有任何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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