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應急燈在牆上投下蛛網狀陰影，小骷髏用骨指蘸著黑血，在地麵畫出歪扭的陰界裂縫分布圖。電視音量被我調到最低，新聞主播的機械音混雜著電流雜音。
    “……韓國國會通過《陰氣管理法》，樸氏通靈家族正式接管軍部……插播快訊，紐約黑市剛剛以1200億拍出3號裂縫開采權……”
    我咬碎壓縮餅幹，係統光屏懸浮在泡麵桶上方：【全球陰界侵蝕度：4.7】。商城積分餘額顯示刺眼的【87】，剛好夠買半張往生符。
    “哢嗒。”
    小骷髏突然把陰界羅盤拍在桌上，它魂火裏殘留的紫黑色霧氣凝成箭頭，直指地圖中央的蘇氏大廈。我點開手機裏的全球熱力圖，十七道裂縫的延長線在大廈地底交匯成六芒星圖案。
    “你早就知道？”我擦掉它骨架上結痂的黑血，指腹觸到一道新裂痕——是替我擋下鬼王光束的右臂缺口。
    小骷髏歪頭敲了敲陰界羅盤，表盤玻璃映出它魂火核心的異樣：本該純淨的幽藍色裏，混進了一粒芝麻大的黑洞。
    電視突然爆出尖銳的警報聲。
    “特別通告！禦獸師協會會長遇刺，共存派宣布接管總部大樓。淨化派殘部正在……”
    畫麵切換成雪花前，我看到協會大廈外牆上噴著血紅標語：【要麽適應陰氣，要麽成為養料】。
    係統商城突然彈出紅色橫幅：【限時特惠！陰界羅盤裂縫核心定位版）僅需全部積分！】
    我瞥了眼小骷髏正在研究的地圖，它骨指恰好按在六芒星中心：“你也讚成就剩87分還要梭哈？”
    魂火竄起半米高算是回答。
    點擊購買的瞬間，安全屋驟然陷入黑暗。陰界羅盤從虛空中墜落，指針是半截人類指骨，正瘋狂旋轉著指向北方。
    “果然和蘇氏大廈有關。”我把羅盤按進戰術腰帶，小骷髏突然拽住我手腕。它用骨指在桌麵反複書寫某個象形文字——靈界碑文裏代表“嫁接”的符號。
    冷凍庫的密碼提示突然閃過腦海。
    “蘇老爺子是靈界考古學家，他的祭日……”我翻出手機日曆，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被畫了紅圈，“這次災變，是有人把陰界和靈界通道嫁接在一起了？”
    小骷髏的魂火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它骨爪暴長扣住我咽喉，卻在觸到皮膚的瞬間卸力——安全屋的鐵門外傳來指甲抓撓聲，混著蘇靈兒氣若遊絲的呼喊：“林夜……我在b2層……”
    戰術匕首悄無聲息出鞘。
    我示意小骷髏關閉應急燈，透過門縫看到三道人影。他們黑袍上的幽冥閣殘月紋正在滲血，最瘦那人提著青銅鈴鐺——和蘇靈兒家那尊鎮魂鈴一模一樣。
    “情報沒錯，這小子果然買了羅盤。”沙啞的男聲帶著金屬摩擦音，“等會留半口氣，閣主要抽他的係統。”
    小骷髏突然把骨刃塞進我掌心。
    它空蕩蕩的右肩胛骨開始滋生肉芽狀黑絲，魂火裏的黑洞擴張成瞳孔大小。陰界羅盤在腰間劇烈震動，指針死死咬住蘇氏大廈方向，表盤滲出粘稠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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