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猛地睜開眼睛。
    床頭櫃上的手機正在瘋狂震動，屏幕藍光在漆黑的臥室裏忽明忽暗。他伸手去夠的瞬間，整棟公寓突然劇烈震顫，天花板簌簌落下碎屑。
    “警報！檢測到弑神級威脅！”冰冷的機械音直接灌入腦海，“建議宿主立即撤離至安全區！”
    “第幾次了？”林夜翻身滾下床，後背緊貼牆壁。他左手按住太陽穴調出係統界麵，右手已經從虛空扯出黃泉劍。深紫色劍刃在半空劃出一道弧光，照亮了臥室角落。
    那裏蹲著一具白森森的骷髏架子。
    “哢噠。”小骷髏的下頜骨上下磕碰，空洞的眼眶裏亮起兩簇幽藍火焰。它抬起左手骨，五根指節突然爆長成半米長的骨刃，尖端直指窗外。
    林夜順著骨刃方向看去。
    血紅色的漩渦正在天穹市上空緩緩張開，像是一隻充血的眼球。雲層被扭曲成螺旋狀，無數建築殘骸被卷入其中。距離最近的一棟寫字樓突然從中間裂開，鋼筋混凝土如同被無形巨口啃噬般消失。
    “饕餮。”林夜眯起眼睛，“這次是本體？”
    “警告！目標能量層級突破臨界值！”係統音陡然尖銳，“距離強製傳送還剩30秒！29！28！”
    小骷髏突然一躍而起，骨刃交叉斬向窗戶。防彈玻璃應聲爆裂，夜風裹著尖嘯聲灌入房間。林夜抓住骷髏的肋骨翻身躍出，黃泉劍在腳下凝聚成紫色光幕。
    他們在下墜。
    三百米高空的風壓幾乎掀飛頭皮，林夜死死抓著小骷髏的脊椎骨。下方街道已經陷入混亂，警笛聲、哭喊聲與建築物崩塌的轟鳴混作一團。血色漩渦中心伸出一隻布滿鱗片的巨爪，每一片鱗甲都有卡車大小。
    “吼——”
    聲浪震碎了方圓五公裏內所有玻璃。林夜看到那隻巨爪輕輕一握，三十層高的天穹市地標大廈就像餅幹般碎成粉末。饕餮張開掌心，粉末被吸進漩渦中心，血色又濃鬱了幾分。
    “能量攻擊無效化...”林夜盯著係統界麵跳動的數據，“嘖，果然和第三卷記錄的靈界妖獸特性一致。”
    小骷髏突然拽著他向左急轉。一道黑色光柱擦著衣角掠過，所過之處的柏油馬路瞬間汽化。林夜回頭望去，饕餮的第二隻爪子已經穿透雲層，指尖正在凝聚新的黑光。
    “宿主！請立即同意傳送！”係統音幾乎是在咆哮，“5！4！3！”
    “取消傳送。”林夜突然鬆開手，任由自己自由下落。小骷髏在空中靈巧地翻身，骨刃深深插進側麵酒店的玻璃幕牆，帶著一串火星減緩下墜速度。
    “你瘋了？！”係統第一次出現情緒波動，“這是弑神級！”
    “所以才不能逃。”林夜在狂風中咧開嘴，黃泉劍爆發出刺目紫光，“還記得窮奇臨死前說的話嗎？"它們會一直追殺你到時間盡頭"——與其被追著打，不如現在就...”
    他突然頓住了。
    饕餮的巨爪掃過一片居民區，無數鋼筋水泥塊飛濺而起。在其中一塊旋轉的混凝土殘骸上，赫然印著熟悉的銀色標誌——雙蛇纏繞的dna鏈，下方是一行小字“林氏生物實驗室”。
    那是他父母失蹤前工作的地方。
    “宿主！檢測到精神波動異常！”係統的警告聲像是從水底傳來，“建議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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