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踩著黃泉劍掠過海麵時，二十架武裝直升機正在向饕餮發射反物質導彈。他清楚地看到彈頭在距離鱗片三米處就汽化成青煙，係統界麵跳出鮮紅的無效提示。
    “輪回法則剩餘使用次數：1。”
    “你他媽數學錯亂了？”林夜險些從劍上栽下去。他記得清晨那場戰鬥明明隻用了兩次法則，冷汗順著脊椎流進傷口，“之前顯示還剩三次！”
    “數據同步完成。”係統音帶著詭異的雜音，“當前剩餘次數確認為1次。”
    海麵突然拱起千米高的水牆。饕餮從海底鑽出的刹那，最前排的三艘驅逐艦直接碎成金屬粉末。林夜看到有個海軍軍官舉著望遠鏡指揮，下一秒那人的眼球突然爆開，血淋淋的手指還扣在警報按鈕上。
    “世界規則警告！”係統彈出全息投影，“普通人類禁止直視靈界生物本體！”
    更多慘叫聲從防線傳來。士兵們像被收割的麥子般成片倒下，有人用刺刀捅穿自己耳朵，有人抓撓著臉頰直到露出白骨。隻有佩戴特殊護目鏡的禦獸師部隊還在衝鋒，他們座下的火焰獅鷲剛噴出火柱，就被饕餮尾巴掃成血雨。
    “林先生！”防波堤上有個穿將官製服的老者揮手，“這裏！”
    林夜俯衝落地時，小骷髏正用骨刃削平三根襲來的觸手。將軍的右眼戴著刻滿符文的青銅眼罩，手裏攥著個遙控器模樣的裝置：“我是東部戰區總指揮王...”
    “直接說計劃。”林夜打斷他。黃泉劍自動斬斷兩條從地底鑽出的黑色藤蔓，這些被饕餮能量汙染的植物正在防線後方瘋狂增殖。
    老將軍按下遙控器，全息沙盤從地麵升起：“三百名禦獸師正在準備自爆陣法，我們需要你製造十五秒空檔。”
    沙盤顯示饕餮腹部下方有團不規則陰影。林夜眯起眼睛，認出那是清晨見過的青銅鏡碎片，此刻它正在吸收海水形成漩渦：“你們要炸碎它的支撐點？”
    “準確說是製造空間褶皺。”將軍摘掉眼罩，露出空洞的眼窩，“三十年前在昆侖山見過類似的東西，當時我們...”
    海嘯聲淹沒了後半句話。饕餮的尾巴掃過海岸線，五層樓高的混凝土防波堤像餅幹般碎裂。小骷髏突然拽著林夜後跳，他們原本站立的位置已經變成直徑百米的深坑。
    “輪回法則還能用嗎？”將軍在崩塌中大吼。
    “最後一次要留給核心。”林夜甩出黃泉劍擊碎墜落的混凝土塊，“你們的人什麽時候...”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回答了問題。三百道血色光柱從不同方位衝天而起，在林夜視網膜上燒灼出短暫殘影。他看見那些禦獸師和契約獸同時自爆，血肉在陣法作用下凝結成金色鎖鏈，硬生生將饕餮抬離海麵三米。
    “就是現在！”將軍按下第二個按鈕。
    海底傳來核彈引爆的悶響，但林夜知道那不是普通武器。空間在饕餮身下扭曲成肉眼可見的棱鏡狀，海水倒灌形成的漩渦突然靜止，緊接著開始反向旋轉。
    “重力場反轉！”係統突然報警，“建議立即脫離！”
    饕餮發出開戰以來最淒厲的吼叫。它腹部的青銅鏡碎片突然迸發強光，海水在鏡麵反射中凍結成無數冰錐。林夜剛要行動，餘光瞥見有個穿校服的少年從防空洞出口摔出來。
    那孩子長得和陳浩十八歲時一模一樣。
    “見鬼...”林夜下意識甩出黃泉劍。劍氣裹住少年腰部的瞬間，饕餮的爪子擦著劍氣掠過，餘波將方圓百米的地麵掀飛。
    少年懷裏的鐵牌掉了出來。刻著“幽冥”二字的玄鐵令牌在空中翻轉，林夜清楚地看到背麵有自己前世留下的劍痕——那是他上輩子送給陳浩的護身符。
    “宿主！”係統的警告與將軍的吼聲重疊。
    金色鎖鏈開始斷裂。饕餮掙脫束縛的瞬間，反向漩渦加速到肉眼無法捕捉的程度。林夜眼睜睜看著陳浩轉世體被空間亂流卷向海底，那塊鐵牌則垂直墜入漩渦中心。
    “輪回法則啟動！”林夜咬著後槽牙嘶吼。
    “剩餘次數不足。”係統彈出血紅色提示，“當前可用次數：0。”
    小骷髏突然解體成無數骨片。每塊骨片都精準地卡在空間褶皺的節點上，硬生生將時間停滯了半秒。林夜趁機撲向漩渦邊緣，右手抓住少年衣領的同時，左手被空間亂流削得血肉模糊。
    “林先生！接住！”老將軍扔來某個東西。
    那是一管暗金色血清。林夜本能地覺得危險，但饕餮噴出的黑潮已經近在咫尺。當他捏碎試管時，狂暴的靈力洪流直接衝開係統界麵——這竟是濃縮的輪回法則載體！
    “非法外接能源！”係統警報聲響徹腦髓，“記憶保護協議即將...”
    世界在顛倒。林夜抓著少年摔進尚未閉合的空間裂縫，最後看到的畫麵是饕餮吞下那塊“幽冥”鐵牌。玄鐵令牌在凶獸喉嚨深處發出幽光，與青銅鏡碎片產生詭異的共鳴。
    海水吞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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