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鍾表，原來已經過了零點。
    10月31日，今天是他的生日了。
    司南煦自己都忘了。
    不知是今天喝的酒度數太高，還是夜晚容易讓人神誌不清，司南煦竟然鼻子一酸的有些想哭。
    他今天一天仿佛陷進了一個吃人的沼澤煉獄，直到看見薑恩柚的這一刻，才算是重新回到了人間。
    他繃著唇上前緊緊抱住薑恩柚，頭埋在她的頸窩，幾近貪婪地聞著她身上令他心安的茉莉香，好像隻有這樣緊緊抱著她才能得到獨屬於他的那份歸屬感。
    薑恩柚手裏還攥著剛發射完的禮炮筒，就這麽被司南煦擁進了懷裏。
    她覺得今天的司南煦怪怪的，像是褪去了盔甲的野獸，帶著幾分脆弱的破碎感。
    “阿渺，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好想你……”
    司南煦聲音悶悶的，聽得薑恩柚心裏一緊。
    他不是去參加婚禮了嗎？難道是觸景生情？
    想到這，薑恩柚出聲安撫他：“婚禮很不錯吧，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也會這麽棒的！”
    司南煦聽後低笑著“嗯”了一聲，“我一定把最好的都給你。”
    司家那些人比不上他家柚子的一個手指頭，不，他們才不配和他的柚子比。
    司南煦抱了很久，時間長到薑恩柚雙腿站的都有點發僵了才放開她。
    薑恩柚把禮炮筒放下，“蛋糕和禮物等天亮再給你。”
    司南煦蹲下環住薑恩柚的大腿將她整個人抱著托舉起來：“不急，我先收點別的禮物。”
    薑恩柚攀著他的肩膀，氣急敗壞地在他肩上擰了一把：“你先去洗澡！”
    司南煦抱著她大步往浴室走：“一起洗。”
    ……
    大四的課程一直上到十二月下旬才終於全部結束。
    雲知剛拿到一家證券公司資產管理崗位的實習Offer，每天早出晚歸開始工作。
    黃晨晨畢業後準備全職做自媒體，安蕾在家裏的安排下去歐洲留學。
    宿舍四個人四個方向，都在朝著各自人生的路程穩步前進。
    課程結束後，薑恩柚宿舍裏是唯一一個整天堅守在學校的人。
    周末的時候，雲知和徐嘉一出去約會，薑恩柚一個人躺在宿舍裏睡懶覺。
    接到文葭蘭的視頻電話時，薑恩柚還在夢裏。
    薑恩柚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按了接聽，屏幕裏出現熟悉的天花板。
    “媽……”薑恩柚迷迷糊糊叫了一聲。
    屏幕裏的鏡頭動了動，從天花板轉到拿著手機的人身上。
    不是文葭蘭，居然是柳心心。
    “怎麽是你。”
    薑恩柚沒有很意外，柳心心在蘇城本地讀大學，每周末都可以回家。
    “姐你還在睡啊，都十點多了。”
    “你幹嘛拿我媽手機給我打視頻，有什麽事嗎？”
    “沒事，阿姨就在我旁邊呢！”柳心心說著把攝像頭往旁邊轉了轉，文葭蘭正在一旁做湯包。
    文葭蘭看著攝像頭笑了笑：“我讓心心給你打的，我手騰不開，柚柚，我聽說雲雲開始上班了，你那邊沒課了吧，什麽時候放寒假？元旦之前能不能回來？”
    柳心心也說：“姐，你快點回來吧，我可以用我的零花錢給你買機票！”
    薑恩柚噗嗤一笑：“你省省吧！研究組那邊還有點事，我弄完就回家，不過怎麽也要元旦以後了。”
    文葭蘭：“那也好，你忙正經事，忙完就快點回家，你柳叔叔在他的房子裏給你裝修出了一間屋子，家具什麽也添了不少，他說等你回來了看看缺什麽再給你安置。”
    薑恩柚：“媽，您跟柳叔叔說不用麻煩了。”
    柳心心搶先說：“為什麽？姐，你別跟我爸客氣，我可是把大房間都讓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布置。”
    薑恩柚無奈笑笑，她知道大家是因為從前隱瞞她的事覺得對她虧欠，所以一直盡力想彌補她，包括柳心心也是。
    “我沒客氣，對了心心，你不是一直想來京市玩嗎，我最近不是很忙，你如果想來的話元旦假期可以來玩，我給你買票。”
    “真的啊！”柳心心樂開了花，“姐我自己買票就好！”
    柳心心動作相當迅速，和薑恩柚開著視頻，就拿著自己的手機買好了往返的高鐵票。
    薑恩柚也沒閑著，掛了視頻以後就開始訂酒店做攻略。
    京市不少名勝古跡，可薑恩柚去過的地方不多。
    司南煦帶她去的，大都是她消費不起的地方，是普羅大眾之外的另一個京市。
    和童夏他們出去時，更是走到哪都要包場。
    所以即便在京市快五年了，她也隻有剛上大學的時候和雲知去過一些景點。
    柳心心是1號下午到的京市，當時京市正在飄雪花，柳心心從車站出來，眼睛都瞪圓了。
    那模樣，簡直和薑恩柚第一次在京市看見大雪時如出一轍。
    薑恩柚接上她，連忙把人塞進出租車。
    柳心心隻穿了件羊羔毛外套，京市最低氣溫已經零下十幾度，這樣的衣服在這是過不了冬的。
    “我不是讓你多穿點嗎。”
    “我多穿了啊，下麵穿了條厚棉褲呢。”
    薑恩柚歎口氣，熊孩子把她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我帶你回去先換個外套吧。”
    “姐夫沒來嗎？”
    “你不許亂叫。”薑恩柚先糾正她，才繼續說，“他今天臨時有緊急工作，忙完了就來找我們，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
    “哦。”柳心心鼓著嘴答應了。
    薑恩柚帶她去了晟軒，柳心心一進來就瞠目結舌：“我去！好大的客廳！”
    她一溜煙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腳下是城市百景：“如果是晚上站在這，視野一定絕了！”
    “你慢慢看，不過小心別弄壞什麽東西，我去給你找衣服。”薑恩柚囑咐了一句就去了衣帽間。
    司南煦給她買過很多衣服，她穿不過來，大多都放在晟軒，有些甚至都沒有拆封。
    薑恩柚幫柳心心找了件基礎款的白色羽絨服，是今年剛上市的新品。
    拆包裝袋的時候，薑恩柚隱隱約約聽見外麵的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