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怎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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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恩柚再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病房的天花板和滴滴答答的輸液瓶,微微轉頭,是雲知擔憂的小臉。
她不是該在警局嗎?
“……雲雲?”
雲知連忙站起來,手掌覆到薑恩柚的額頭上感受溫度,“太好了,沒那麽燙了。柚子,你嚇死我們了。”
“啊?”薑恩柚腦袋暈乎乎的,完全對來醫院沒有記憶。
“今天都9號了,你高燒休克了三十多個小時,醫生說你是心理負擔太重,加上本來就在低燒,結果在警局嚴重了,幸好警察及時發現送你就醫了。”
薑恩柚嚐試著動動四肢,果然軀體沒有一點力氣。
不對!
薑恩柚忽然抓住雲知:“事情還沒解決吧?那個人怎麽樣?搶救回來了嗎?”
“解決了解決了,你放心,人沒死,司南煦回來了。他帶律師去和警方交涉過了,你沒有罪,文台飛他們也都被關起來了,還有受傷的那個,他醒了以後也要被關起來的,別怕了啊。”
薑恩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脫力一般躺回床上。
太好了,她沒罪……
“柚子,你別說話了,快喝點水,你身體都快虛脫了。”
薑恩柚被雲知扶起來喝了一杯溫水,心態鬆懈後,全身才終於找回了知覺,骨頭關節又酸又痛,嗓子幹涸,頭暈眼花。
“你舅媽聽說後去你家找文阿姨求情來著,被文阿姨趕了出來,你舅媽讓你舅舅來京市找你求情,你舅舅不肯,你舅媽要跟他鬧離婚,氣得你舅舅心髒病犯了在醫院沒人照顧,文阿姨幫他找了護工,她和柳叔叔正在來京市的路上,中午之前就能到。”
“他呢?”
“誰?司南煦嗎?他昨天晚上回來的,先過來看了你,然後就……就去裏麵把文台飛給打了,聽說文台飛鼻梁和胳膊都被打斷了,肋骨也斷好幾根,差點當場被活活打死。”
“什麽?!”薑恩柚大驚失色,“他跑到裏麵去打人?那他有沒有事?”
“你放心好了,他有本事進去動手,自然有本事不被追究,好好的從裏麵出來了。”
“那他人呢?”
“暈…暈了。”
“暈了?他在哪?”
“就在你隔壁。”
薑恩柚想也沒想就把手背上的針管拔了翻身下床。
“我去!姑奶奶啊,手流血啦!”雲知趕緊追上去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薑恩柚倔得很,她根本攔不住,“慢點,我扶你過去,徐嘉一在那邊照顧他呢,你別太著急。”
三十多個小時沒進食,薑恩柚的的確確沒什麽力氣,光是走到隔壁病房,就已經疲憊的頭暈目眩。
她強撐著推開隔壁的門,眼圈通紅的看向病床上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徐嘉一聽見動靜嚇了一跳,“怎怎怎麽還跑出來了?”
薑恩柚踉踉蹌蹌走到床邊,淚珠啪嗒啪嗒往下砸,心底的委屈巨浪一樣在體內波濤洶湧,那些令她恐懼的血腥畫麵直到見到司南煦才得到救贖。
徐嘉一急得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別哭啊,煦哥就是睡了,他從你出事以後就沒合過眼,又跑去裏麵施展了一番拳腳,鐵人也遭不住啊!不是什麽大毛病,不用哭……嘶——啊!”
雲知揪著他耳朵把他拽到一邊,“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徐嘉一求饒:“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雲知上前勸薑恩柚:“柚子啊,你先吃點東西,我把粥給你拿過來,你一邊看著司南煦一邊吃好不好?”
徐嘉一幫腔:“是啊是啊,別一會煦哥醒了,你又餓暈了,你倆跟輪班似的……”
“徐嘉一!”雲知打斷他,“你去隔壁把盛粥的保溫壺拿來。”
薑恩柚吃完東西就在司南煦的床邊守著,雲知和徐嘉一輪番勸她回去繼續輸液,但她不肯,她想多看看司南煦,也想司南煦睜開眼就能看見她。
她低頭撫摸著司南煦的手,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指甲幹淨,血管微微凸起,骨節分明,指間戴著和她同係列的訂婚戒指,腕骨上纏著藍黑色的青玉手鏈。
薑恩柚目光從他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臉,她很少這樣看著他,平日裏飛揚跋扈的人這個時候看起來竟然有幾分人畜無害。
想到這,薑恩柚無聲笑了笑,她竟然會把司南煦和人畜無害聯係到一起。
薑恩柚就這麽呆呆望著他,腦海中思緒連篇。
她想了很多,想到最後甚至開始思考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
大概是受學術思維影響,有些問題在心裏提出來以後,就迫切的想弄個明白。
但這種事情似乎並沒有一個標準答案,愛是無聲無息到來的。
薑恩柚思考的太入迷,連床上的人醒了都沒發現。
等她雙眼聚焦,才發現那雙眼睛已經睜開了,正癡癡地看著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薑恩柚眨眨眼,“你,你要喝水嗎?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寶寶,你怎麽瘦了。”手機裏看不出來,昨晚見到她以後才發現她瘦了一些。
司南煦眼神幽深,說話尾調裏都沾上深深的自責:“我真該死,好好的非要出國,你出事都不能及時趕到。”
他不敢想,如果薑恩柚真的受到傷害怎麽辦,那他一定會殺人。
薑恩柚給他倒了杯水,“這怎麽也怪不到你頭上,就算你留在國內,也不可能24小時在我身邊,這種事也不是常常發生,就當是意外吧,現在人都被關起來了,以後也不會有這種事了。”
“柚子,文阿姨他們到了。”雲知推開門,文葭蘭和柳陽暉跟著雲知前後腳衝進來。
文葭蘭抱住薑恩柚一個勁掉眼淚:“沒事吧柚柚?嚇到了吧?燒退了嗎?脖子上的痕跡怎麽回事?不是說沒受傷嗎?”
薑恩柚:“媽,退燒了,也沒受傷,您別哭了。”
柳陽暉也勸:“是啊,你先別哭,孩子臉色還白著呢,有什麽話慢慢說。”
文葭蘭強忍著擦擦眼淚,又轉頭注意到床上的司南煦,“小渺?你怎麽也躺這了?”
司南煦撐著身體坐起來,笑笑:“睡覺來著,阿姨叔叔你們快坐,是不是快中午了,我讓助理送點吃的來,你們慢慢聊。”
文葭蘭把薑恩柚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找醫生了解了一下病情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