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柚柚這麽漂亮，債主一定會喜歡的。”
    “如果讓他看到你和別人的上床視頻，真想知道他還會不會要你！”
    “柚柚，陪哥哥一起下地獄吧……”
    “啊——”薑恩柚掙紮著從夢中驚醒，腦海中浮現出文台飛猙獰的臉和她用酒瓶刺向那個人時鮮血飛濺的畫麵。
    “柚柚？柚柚？做噩夢了？”
    文葭蘭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意識漸漸回籠，薑恩柚低頭看，白茫茫的被子和整潔的病號服，雙手是幹淨的，沒有血。
    她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感覺到後背已經出了一層虛汗。
    “媽……司南煦呢？”
    文葭蘭幫她捋了捋頭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的柚柚如今下意識依賴的人已經不是她了。
    “小渺在隔壁休息呢，雲雲他們去上班了，你柳叔叔出去買東西了。你怎麽樣？怎麽睡個午覺還驚醒了，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不用，應該是這床睡著不舒服，我燒也退了，今天能出院嗎？”
    “再休息兩天吧，跟導師那邊多請兩天假，有媽媽照顧你呢。”
    “沒事，我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您和柳叔叔的店也不能一直不管，你們也早點回蘇城吧。”
    “店裏有員工，幾天不去沒關係的，你自己看不到，你都不知道你現在臉色有多不好，聽媽媽的，再多養幾天。”
    “可是……”薑恩柚欲言又止，可是她不出院，司南煦一定沒辦法安心回學校。
    咚咚咚——
    文葭蘭：“你躺好，我去開門。”
    梅湘看見文葭蘭眼前一亮，“文姐，你在這啊！我聽說柚柚住院了，過來看看她。”
    見到梅湘，文葭蘭也很高興，急忙讓出路來，“快請進！柚柚現在已經退燒了，不用太擔心，還麻煩你跑一趟。”
    梅湘一邊往裏走，一遍招呼司機把帶來的補品都放進來。
    薑恩柚從床上坐起來，“阿姨。”
    “快躺好，怎麽這麽憔悴啊，”梅湘歎口氣，“事情我都聽說了，太嚇人了，竟然會發生這麽危險的事。這個小渺也是，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說！”
    文葭蘭：“你去看過小渺了吧，這次多虧了他。”
    梅湘：“還沒看他去呢，我先來看看柚柚，待會去隔壁。”
    薑恩柚：“阿姨不用擔心，我都要準備出院了。”
    梅湘：“著什麽急啊，養好了再出院吧，你放心，這兒醫療水平很不錯的，院長是阿姨朋友，你就在這安心養病，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梅湘在這邊坐了會，就去了隔壁。
    隔壁司南煦正在和童秋聊天，看見梅湘進來嚇了一跳，“您怎麽來了？又是小冬跟您多嘴的吧？我看他是不想幹了。”
    童秋本來背對著房門，聽見開門聲站起來轉過去打了聲招呼：“阿姨您好。”
    梅湘沒搭理司南煦，對著童秋笑笑：“你是童秋是吧？”
    “嗯，阿姨您和煦哥慢慢聊，我還要回學校上課，就先走了，再見。”
    送完童秋，梅湘這才把注意力放到司南煦身上，她圍著病床轉了兩圈，確認司南煦沒什麽大礙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真是長本事了，敢跑到裏麵去打人，你知道這事壓下來得費多大力氣嗎！”
    “我不打他怎麽出這口氣啊，我恨不得弄死他。”
    “你——”梅湘在心裏默念兩遍親生的，接著甩手放過司南煦的耳朵，“現在好了，兩個人都住院了，我剛去看柚柚，那小臉都是慘白的，一看就嚇得不輕。”
    司南煦眸光一閃，翻身下床：“您去過了？她醒了？我去找她！”
    薑恩柚正和文葭蘭剝橘子吃，病房的門嘭一下就被司南煦從外麵推開了，“寶寶——”
    司南煦一心隻想見薑恩柚，忘了文葭蘭還在裏麵，闖進去後才意識到失禮，忙想給自己找補，“阿，阿姨，不好意思啊，那個，我聽說柚子醒了，我就……”
    文葭蘭輕笑：“沒關係，正好你們兩個說說話，你媽媽還沒走吧，我去隔壁找她聊聊天。”
    司南煦殷勤的給文葭蘭送到隔壁門口，才一溜煙跑回薑恩柚床邊，抱著薑恩柚胳膊欲哭無淚，“寶寶，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傻？”
    薑恩柚往他嘴裏塞了瓣橘子，“不傻。”
    司南煦拿過她手裏的橘子，“我給你剝，你別把你指甲搞黃了。”
    “我都要剝完了。”
    司南煦霸道起來：“不行，我在你身邊，就不用你動手。”
    薑恩柚臉上掛著淺笑，好像隻要見到司南煦，那些亂七八糟纏繞在心頭的陰霾就會被一掃而空。
    司南煦一邊剝一邊喂薑恩柚：“這橘子是老徐買的吧，還挺甜，這小子總算幹件人事。”
    “你幹嘛這麽說他？”
    “寶寶你是不知道，這小子自從開始工作以後一天要煩我多少遍，連一個最簡單的項目合同都要我幫他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公司沒活人了呢！”
    薑恩柚笑笑，司南煦嘴硬心軟，估計每次都是把徐嘉一從頭到腳大罵一通，然後再陰著臉幫他看合同。
    “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去？”
    司南煦果然臉一黑，“你又趕我。”
    “你耽誤太多課程，會影響畢業的。”
    “我有分寸，等你回學校我就走。”司南煦擦手上床。
    “你上來幹嘛？說不定待會我媽和你媽會過來呢！”
    薑恩柚嚇得直躲，反被司南煦一把攬進懷裏，“別亂動，讓我抱抱，你靠著我休息吧。”
    司南煦把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大手包著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頭。
    “當時，害不害怕？”
    薑恩柚下意識想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騙他：“有一點。”
    司南煦身子一僵，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見她親口說害怕，他還是想吃人。
    “我不會放過他們。”他輕聲說。他會讓他們永遠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
    薑恩柚垂了垂眼，“有驚無險，沒事的。”
    “嗯。”司南煦捏著她的胳膊，想逗她開心點，“寶寶，看我們穿的情侶裝！”
    薑恩柚往他胸口拍了一巴掌，“有病！哪有人管住院服叫情侶裝的！”
    司南煦抓住她打人的手親了一口，“你這哪叫打人啊，撓癢癢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