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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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騰的斷槍杆裹著鎮魔鼎殘韻,在店小二甩動狐毛的瞬間化作青冥電閃。
    槍杆斜挑其拱起的脊梁,狐毛下的媚妖紋如腐紙遇火“滋啦”迸裂,光蝶振翅時抖落的星砂鑽進紋路縫隙,每一粒都帶著人族道心的灼燙——那是比妖霧更鋒利的“醒魂刃”,專剜媚骨裏的奴性。
    “啊啊啊!”店小二慘叫著撞翻三層雕花骨盤,青花瓷碎刃劃過他滲黑血的妖紋,竟發出金屬刮擦的銳響。
    他抱著腰蜷在櫃台邊,尾巴尖的噬心蠱血滴在“洗髓換脈術”銅牌上,整塊青銅瞬間爬滿蛛網狀裂痕,露出底下刻著的小字“養蠱百日,魂歸異族”——那是他三個月前親手刻下的“投名狀”。
    王騰槍尖挑起他顫抖的狐耳,斷槍斷口處的光蝶正啄著耳尖的媚妖紋紅點“天妖聖脈?”
    槍杆重重磕在對方後頸第七節椎骨,“異族給你灌的妖血,不過是讓你做活的‘血蠱罐’——你聞聞這血,早混著奴顏婢膝的臭味了。”
    狐毛紛飛中,店小二後頸月牙形的人族胎記露出來,被妖紋啃得隻剩邊緣,卻在光蝶照耀下泛著微光,像被烏雲遮住的月。
    熊爪大漢的咆哮震落房梁積灰,十根嵌著人族指甲蓋的熊爪帶著腥風撲來,指縫間還滴著未幹的人血。
    金瀾的雷光鞭早如靈蛇纏上他手腕,鞭梢卷著的槐花香鑽進妖紋縫隙“你娘臨死前把你塞進地窖時,是不是摸著你的手說‘別丟了人族的根’?”
    雷光炸響,熊爪上的紫黑妖紋如蛇蛻般剝落,露出下麵新長的淡色皮膚——掌心赫然留著童年捏泥人時磨出的繭子,虎口處還刻著半道沒完成的“人”字。
    “閉嘴!”大漢揮爪劈向金瀾麵門,卻在觸及雷光的刹那瞳孔驟縮——他看見鞭影裏閃過母親臨終前的眼神,和地窖裏那個攥著麥餅的孩子一模一樣。
    雷光纏上他心口的噬心蠱紋,“劈啪”聲中,妖紋裏竄出的不是黑炎,是他三歲那年躲在灶台後,奶聲奶氣喊出的第一聲“娘”。
    熊爪無力地垂落,他盯著自己掌心的繭子,忽然想起母親縫補衣服時,指尖落下的線頭曾纏在他手上,像道溫暖的“枷鎖”。
    穿綢緞的中年人見勢不妙,指尖黑炎裹著“卑賤種”咒印砸來,咒文在空中凝成扭曲的“犬”字。
    葉凡抬手,掌心星砂聚成光盾,盾麵浮起恒宇大帝留下的“醒世”古篆——黑炎撞上去的瞬間爆成萬千螢火,每簇熒光裏都映著中年人被埋在記憶深處的畫麵七歲的他蹲在破廟門檻,用樹枝在地上寫“人”字,筆畫歪扭卻頂天立地,廟外風雪再大,也沒讓那個“人”字歪倒。
    “你們懂什麽!”中年人退到牆角,後背貼著暗門“叛”字咒的血痕,妖紋在恐懼中瘋狂遊走,“人族天生被踩——”話未說完,王騰的斷槍已抵住他咽喉,槍尖光蝶振翅掃過他手腕的縫合疤“異族劃開你皮膚時,有沒有告訴你,這道疤是給噬心蠱開的‘門’?”
    斷槍輕輕一挑,縫合處滲出血珠,裏麵竟蜷著半條尚未成型的蠱蟲,蟲身裹著他當年背叛時的愧疚,此刻正發出細不可聞的嗚咽。
    店小二忽然盯著自己滲黑血的尾巴笑起來,笑聲裏帶著哭腔“原來‘永生’是這樣的……魂靈被妖紋啃成渣,連喊自己名字的力氣都沒了……”
    他忽然踉蹌著撲向櫃台後的少女,卻在觸到她手腕“醒世紋”的瞬間淚如雨下——那道幾乎看不見的光紋,和他妹妹小時候畫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樣,當年他為了換妖皮,親手用刀刮掉了那道紋。
    “囡囡……哥錯了……”他指尖劃過少女的紋,血珠落在紋上,竟讓“醒世”二字亮起微光。
    大堂裏的混戰漸息。有人被葉凡的星砂光刃劃破妖紋,看見枕頭下藏了十年的人族玉佩,玉佩上“護道”二字被磨得發亮;有人被金瀾的雷光震碎妖力,蹲在地上摳腿上的“卑賤種”刺青,指甲縫滲出血來,卻笑著說“疼得好,疼得像個人了”。
    人腿骨形狀的糕點被踩成碎渣,露出裏麵裹著的人族靈識殘片,每片都在喊著同一個名字——“阿狗”“囡囡”“虎娃”,那是他們被拋棄的、作為“人”的乳名。
    王騰斷槍掃過最後一個撲來的半妖,槍尖停在對方別著的“護道”殘牌前。半妖喉間湧著黑血,卻伸手摸向槍杆上的“人”字刻痕,指尖劃過凹痕時,記憶如潮水湧來父親臨終前把這塊腰牌塞給他,說“人活一世,腰要直,心要熱”。
    “我……我把腰彎了,心涼了……”他忽然笑了,血淚混著妖紋碎渣落下,“可這字還在,原來……心還沒死透……”
    當鎮魔鼎光漿漫進客棧時,王騰看見店小二抱著少女的腿哭號,手裏攥著半粒槐花瓣——那是母親當年別在他衣襟上的,被他踩進泥裏三個月,此刻卻在光漿裏重新泛起香氣。
    金瀾收起雷光鞭,看見熊爪大漢正用沒了妖紋的手,小心翼翼撿起孩子掉在地上的麥餅,餅上“人”字被他掌心溫度焐得發暖,像塊重新捂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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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奪路而走時,身後傳來“嘩啦”巨響——少女摔碎了櫃台後的“洗髓換脈術”銅牌,碎瓷片裏漂出半片帶血的槐花瓣,順著光漿漂向天井,陽光穿過花瓣脈絡,在地麵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人”字。
    王騰回頭,看見暗門後那棵槐樹苗正頂著“禁止狗與純種人族入內”的碎木片生長,嫩芽上沾著的星砂,是光蝶振翅時落下的道韻。
    斷槍上的光蝶忽然飛向樹苗,翅膀掠過之處,妖紋碎裂的半妖們忽然抬頭——他們看見,暮色裏的罪城天空,竟有星子透過妖霧閃爍,就像他們心裏那粒被埋住的種子,在斷槍裂妖紋的震動裏,終於聽見了破土的聲音。
    金瀾擦著鞭上的妖血,指尖還帶著雷光的酥麻,卻忽然笑了——不是因為打贏了,而是看見那個攥著麥餅的孩子,正把餅分給幫他撿餅的熊爪大漢,兩人掌心的“人”字印記相觸,竟亮起微光。
    葉凡摸著懷裏的槐樹種,想起少女說的“人族的血該用來種樹”,此刻隻覺得心口發燙——原來最解氣的,不是打斷妖紋的槍,不是震碎媚骨的雷,而是看見那些曾彎下的脊梁,正借著這道光,慢慢撐起“人”字的兩筆。
    夜風裹著新抽的槐香掠過巷口,王騰斷槍輕點地麵,光蝶振翅聲混著樹苗拔節的“哢哢”響。
    眾人打完人之後,直接跑路,而罪城城主知道此事後,帶人追殺王騰他們。
    眾人踹開後巷腐木門時,身後的罪城已炸開追魂鑼聲。
    店小二抱著碎銅牌的哭號混著異族巡邏隊的馬蹄響,像根浸了毒的繩子,在暮色裏絞緊他們的脖頸。
    金瀾雷光鞭卷著最瘦小的孩子,指尖凝著的槐花香卻忽然發苦——她看見前方巷口的石牆上,新漆的“辱人石”正滴著未幹的妖血,字縫裏嵌著半片人族指甲。
    “往左邊!”葉凡忽然拽住王騰胳膊,星砂指印按在青瓦上卻崩出火星——頭頂屋脊蹲滿貓臉半妖,耳尖的紅頭繩在夜風裏晃成血色警示。
    猿嶽突然低吼一聲,猴爪摳進地麵石板“死胡同!盡頭是……”話未說完,牆縫裏鑽出的“爬牆鬼”幼童綠光驟亮,像無數盞被掐滅的小燈籠,映出胡同盡頭緩緩升起的城主轎子。
    人皮幔子“嘩嘩”翻卷,城主半邊豺狼臉沾著新鮮人血,指尖敲著轎沿的“噬心蠱”令牌,每聲脆響都驚得牆根槐樹苗嫩芽發顫“跑啊?怎麽不跑了?”
    他抬手扯開轎簾,裏麵堆成小山的人族靈骨泛著冷光,骨縫間卡著半塊帶“人”字的麥餅——正是方才客棧裏中年人踩碎的那塊。
    熊爪大漢忽然渾身發抖,盯著城主袖口的縫合疤想起自己掌心的繭子。金瀾將孩子護在身後,雷光鞭在掌心纏成死結,卻聽見懷裏孩子輕聲說“姐姐,他脖子上的妖紋……和我爹當年偷偷蓋掉的一樣。”
    話音未落,城主妖力凝成的黑爪已撕裂空氣,直奔最年長男孩的咽喉——那孩子手腕的“人族印”,此刻在妖霧裏亮得像團火。
    王騰斷槍橫揮,光蝶振翅攪碎黑爪的瞬間,槍尖卻在城主頸間妖紋上擦出火花——是“噬心蠱”完全成型的幽藍。
    “當年你爹跪在我腳下換妖皮時,也這麽護著你。”城主低笑,妖紋蛇行著爬上眼尾,“可惜啊,人族的脊梁,天生就是給妖坐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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