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識抬舉，也不願溝通，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說著，他徑直上前。
    托尼本可讓身後的手下解決這個跛子，但王霆叮囑過不可傷了小馬哥。
    擔心手下下手太狠，他隻好親自出馬。
    若小馬哥處於巔峰狀態，或許還能與托尼一較高下，但如今他已荒廢三年武藝，右腿嵌入鋼板，早已非昔日的風雲人物馬克李。
    托尼與他對戰數回合，瞅準他下盤不穩的破綻，一擊製勝。
    小馬哥被推入車中，眼中寒光漸盛。
    他明白此次在劫難逃，索性保存實力，靜觀其變，看看能否在見到譚成時除掉對方。
    然而……譚成的手下何時有這般能人？
    小馬哥心中疑惑之際，汽車駛離停車場，逐漸遠去。
    中環區，聯合的士公司。
    這裏名義上是公司，實則是個修車廠兼停車地。
    托尼驅車至門口，下車後便吩咐手下。
    “在此守著，別讓他鬧事。”
    “是，托尼！”
    關門後，托尼整理好衣裝，走向公司門口。
    平房內，眾人正檢修兩輛出租車，有人注意到托尼氣宇軒昂，急忙跑去喚來主管華叔。
    華叔年過五十，和藹可親，早年見過諸多大陣仗，一出辦公室便察覺托尼是混跡江湖的小角色，且地位不低。
    走近後，華叔微笑道：
    “抱歉，現值假日，恕不外租車輛。”
    “我不是來租車的。”
    托尼步入屋內，漫不經心地問：“我要見宋子豪。”
    “宋子豪？”
    華叔笑意消退，沉聲道：
    “他出車了，若有要事，可告知於我，待他回來我會轉達。”
    托尼點頭回應：“他何時歸來？”
    華叔注視著他，答道：“阿豪跑午班，傍晚方回。”
    察覺華叔語帶戒備，修車的司機們也起身站在他身後。
    這些人誤將托尼當作宋子豪過去的仇敵，個個麵色陰沉地盯著他。
    有人還倒提著鐵管，挑釁似的望著托尼，仿佛隻需一點火星，雙方就會爆發衝突。
    托尼冷眼掃過，未作回應。
    他在海上漂泊時，見過太多手握火器的亡命之徒，稍有不慎便可能刀槍相向。
    相比之下，眼前這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是溫馴的羔羊。
    “那就等他回來吧。”托尼說完，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霆哥交代今日必須將二人帶來娛樂城，他自當遵從。
    若天黑前宋子豪仍未現身，他便會調動恒記的力量，無論天涯海角都要找到此人！
    華叔等人以異樣目光注視著托尼，他卻脊背筆直地坐著，靜靜等待。
    一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返回公司，不久，一位身穿襯衫、目光銳利的男人下了車。
    雖身著普通工裝，但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從容氣度，無需介紹，托尼便知此人正是霆哥要尋的宋子豪。
    三年前，他可是中環區的龍頭老大，如今卻隻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宋子豪接到同事來電，得知有人找他，心中一緊。
    他雖已退出江湖，但譚成始終覬覦他的資源，屢次請求都被拒絕。
    譚成耐性漸失，不知何時會撕下麵具，對他動手。
    誰承想，這一天來得如此迅速。
    華叔是收留他的恩人，宋子豪絕不會將麻煩牽連到聯合的士公司。
    這是他的私事，若必要，他會獨自麵對譚成，解決彼此間的恩怨。
    此時的他，清楚自己並無與譚成平起平坐的資格。
    待宋子豪歸來，見到托尼時微微一愣。
    這人陌生得很，從未出現在譚成手下之中。
    “你是宋子豪？”托尼驟然起身。
    宋子豪點頭，隨即蹙眉問道：“我們相識？”
    “恒記的老大邀你們前往，給個薄麵吧。”
    宋子豪正欲開口，卻見餘光掃及車內的異常景象——小馬正向他比劃手勢，示意速離。
    這一幕讓宋子豪心中一沉。
    他沒想到對方竟連小馬都控製住了。
    盡管他不願卷入江湖紛爭，但更無法坐視兄弟陷入險境。
    “行，我隨你去。”
    托尼聞言熄滅煙蒂，笑言：“痛快。”
    幸而宋子豪未拒絕，否則他定會讓這家的士公司大亂。
    ……
    上車後，宋子豪與小馬坐於後排。
    “凶人霆？”托尼自報家門，宋子豪一驚。
    “你們非譚成屬下，而是凶人霆的人？”
    聽罷，托尼笑意未減，不予回應。
    小馬低聲問：“豪哥，凶人霆何許人也？”
    宋子豪歎息，雖為的士司機，但對這位狠人之名有所耳聞。
    即便自己鼎盛時期，亦無力對抗凶人霆和恒記，不知這般人物為何召見他們兄弟。
    聽完講述，小馬亦眯眼沉思。
    盡管王霆的具體意圖尚不明晰，但他憑借直覺推測，這位凶人霆將他們召集至此，恐怕與譚成脫不了幹係。
    想到此處，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幾分鍾後，托尼領著兩人到達娛樂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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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正值夜晚，娛樂城生意興隆。
    兩人剛下車，便被往來的人群吸引，不由駐足。
    “比如意大酒樓更氣派。”小馬哥肯定地說。
    宋子豪也低聲附和。
    “小馬，這王霆行事謹慎，待會進去後，由我主導。”
    小馬哥聽後點頭應允。
    原本兩人已有所準備，但踏入前廳、目睹一樓奢華布局時，仍忍不住心頭震撼。
    與如意大酒樓相比，雷霆娛樂城層次更高，賓客成分複雜，非富即貴，二者差距顯而易見。
    托尼帶他們乘電梯至六層貴賓區，最後來到天字房。
    推開門，托尼畢恭畢敬地說：“霆哥，人帶來了。”
    王霆正靠在天字號房的沙發上翻閱報紙，聽見托尼的聲音，他嘴角微揚，露出淺笑。
    “辛苦了。”
    托尼點頭回應，瞥了眼屋內兩人，便轉身離開，立於走廊之中。
    他站得筆直，目光平視前方，仿佛未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宋子豪與小馬對視片刻，最終還是由宋子豪鼓起勇氣踏入房間。
    “兩位，我的手下一向行事直爽，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一句低沉而平穩的話傳入宋子豪耳中，他回頭，恰與王霆四目相對。
    王霆年紀輕輕的模樣讓宋子豪略感意外，但身為江湖老手，他迅速調整狀態，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王哥，初來乍到，不知您找我們有何貴幹？”
    王霆起身迎向二人，同時走向餐桌。
    “坐下吧，時候不早了，想必你們也餓了。”
    宋子豪眉宇間流露出幾分遲疑，小馬卻已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重重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高檔紅酒開始斟酒。
    目睹此景，宋子豪輕歎一聲，也挨著小馬坐了下來。
    王霆在主位落座後，嘴角浮現笑意。
    “宋先生……”
    “王哥，叫我阿豪就好。”宋子豪笑道，又指向身旁的小馬，“這位是馬克李，你可以喊他小馬。”
    王霆頷首認同：“阿豪，這次請你過來，是想助你們一臂之力。”
    即便宋子豪如今僅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哪怕他昔日是叱吒風雲的大亨，王霆稱呼他為阿豪依舊坦然無愧。
    “幫我們？”小馬舉杯飲盡，拭去唇邊殘漬，直勾勾盯著王霆，沉聲問道。
    “你能幫忙嗎？”
    “小馬，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這樣跟王哥說話！”宋子豪嗬斥道。
    小馬哥低下了頭。
    他內心其實對王霆的實力充滿敬意，但隻要提到譚成，就會勾起他深埋的傷痛。
    譚成毀了他的生活，還讓他殘疾，在如意酒樓受盡屈辱，早已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挫骨揚灰。
    然而，恨又能如何？譚成仍是中環的老大，而王霆雖實力雄厚，怎會幫助落魄的他們？
    正握緊拳頭時，耳邊傳來王霆平靜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我知道你倆和譚成的事，我也想除掉他。”
    小馬哥猛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王霆。
    “王哥，你也想對付譚成？”
    王霆點點頭，又搖搖頭，嘴角微揚。
    “你們的經曆讓我同情，所以我給你們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若不想把握，現在就可以離開。”
    親手複仇！這四個字讓小馬哥熱血翻湧。
    多少年，他忍辱負重隻為爭一口氣，如今，機會終於來了！
    相比情緒激動的小馬哥，宋子豪則顯得冷靜許多。
    “王哥，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王霆輕笑，未作回應。
    他的態度表明，宋子豪無權詢問。
    “豪哥，你忘了嗎？譚成那混賬怎麽羞辱咱們的？”小馬哥攥住宋子豪肩膀，語氣沉重。
    “不少兄弟因他的背叛丟了性命，你能甘心接受嗎？”
    小馬哥的話讓宋子豪長歎一聲。
    確實，還有許多兄弟在天上注視著他，若不能親手除掉譚成，他恐怕連自己都無法原諒。
    兩人對視片刻後，宋子豪轉向王霆，問道：
    “王哥打算如何助我們？”
    話音剛落，宋子豪的態度已昭然若揭。
    王霆聞言笑了笑，隨後拍拍手。
    不久，大門被推開，一直守候在外的托尼走進來。
    “此事交由托尼全權負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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