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九擒軻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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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座被戰爭陰雲籠罩的茲氏城中,全城百姓的糧食被悉數收繳上來。原本繁華喧囂的城池,此刻宛如一頭饑餓的巨獸。
    城內人口眾多,每日消耗的糧食如流水般巨大。軻比能望著那日漸減少的糧倉,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焦慮與無奈,最終不得不做出有區別發放糧食的艱難決定。
    軻比能雖身為首領,卻也難以擺脫私心的羈絆。他暗中頒布命令,鮮卑族的將士們每日都能享受充足的糧食供應,大快朵頤,吃得飽飽的,仿佛戰爭的陰霾與他們無關。
    而四胡的將士們卻隻能得到勉強維持半飽的糧食,每日在饑餓與疲憊中掙紮。至於城內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每日隻能靠那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度日,常常吃了上頓,便不知道下頓何時才能有著落,餓得麵黃肌瘦,眼神中滿是絕望。
    法邈派出的細作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茲氏城的大街小巷,將軻比能的這些所作所為探聽得一清二楚。
    細作們迅速行動起來,在城內的各個角落散布流言。他們逢人便說:“軻比能那家夥,厚此薄彼,一碗水根本端不平!”
    又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他根本不愛惜咱們百姓,克扣咱們的糧食,讓咱們天天餓肚子,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傳播:“我看軻比能是根本沒心思再打下去了,說不定早就想投降諸葛亮了!”
    ......
    這些流言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城中蔓延開來,很快便傳到了四胡首領的耳中。
    匈奴首領於夫羅、羌族首領姚弋仲、羯族首領耶奕於和氐族首領苻洪聽聞後,頓時勃然大怒。
    他們覺得自己被軻比能背叛了,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心中肆虐。四人一拍即合,立刻相約起兵,氣勢洶洶地朝著軻比能的府邸奔去,準備找他問個清楚。
    四胡的兵馬如潮水般湧來,將軻比能的府邸圍得水泄不通,連一隻蒼蠅都難以飛進去。
    四胡首領們大步流星地走進府邸,隻見軻比能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堂主位上,神色淡定自若。
    匈奴首領於夫羅率先站了出來,他雙手抱胸,眼神中滿是憤怒與質問,大聲吼道:“大汗,聽聞你假公濟私,將我們的糧草都收集到你的糧倉裏。如今,你們鮮卑將士每天都能吃飽喝足,逍遙自在,而我們匈奴、羌族、羯族和氐族的將士卻隻能吃個半飽,我匈奴的百姓更是要忍饑挨餓,這到底是為何?”
    軻比能自然不肯輕易承認這些爛事,他連忙站起身來,雙手一攤,矢口否認道:“於單於,哪有這些事?這不過是街頭巷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散布的流言罷了,我對待各位的將士與我鮮卑的將士一視同仁,絕不會厚此薄彼!”
    侍立於軻比能旁邊的骨力幹也跟著幫腔,他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就是,就是,這說不定是漢軍的細作故意散布的流言呢!他們的目的不過是要離間我們五族之間團結一致的心,我們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羌族首領姚弋仲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他大聲說道:“我們要是沒有真憑實據,豈敢硬闖大汗的府邸?來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隻見兩個羌族軍士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那人被押到大堂近處,軻比能和骨力幹定睛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此人正是軍中負責分發糧草的倉官,隻見他全身被打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鮮血染紅了衣衫。很明顯,他遭受了嚴刑拷打,八成是熬刑不過,已經招供了。
    羯族首領耶奕於一看大汗軻比能和骨力幹臉色大變,心中便有了數,知道他們心虛了。
    他頓時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吼道:“我們羯族勇士四處巡邏,勞苦功高,卻隻能吃個半飽,這仗真的沒法打了!我們跟著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氐族首領苻洪也連忙附和道:“沒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如今為了這點糧草,我們各族之間各懷鬼胎,軍心不穩,還如何與諸葛亮對抗?這仗再打下去,也是必輸無疑!”
    於夫羅明白,如今與大汗軻比能已經撕破了臉,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大手一揮,大聲說道:“兄弟們,別跟他們廢話了,我們走!”
    姚弋仲、耶奕於和苻洪也怒氣未消,紛紛接話道:“是的,再說下去也沒有意思,我們走吧!”
    說罷,四人怒氣衝衝地走出大汗府邸,留下軻比能和骨力幹二人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無奈。
    茲氏城原本是匈奴首領於夫羅的地盤,姚弋仲、耶奕於和苻洪三人自然跟隨於夫羅來到了他的府邸。
    於夫羅這才冷靜下來,他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對三人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已經與大汗撕破了臉,小心他事後報複我們!我們得早做打算。”
    三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他們深知軻比能的為人,一旦他緩過神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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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弋仲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他惡狠狠地說道:“俗話說:一不做,二不休。我們跟隨軻比能與大漢丞相諸葛亮爭鬥,這些年來,連戰連敗,軻比能自己都被生擒八次了。如今漢軍將茲氏城圍得水泄不通,城池陷落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與其我們在這裏等待被軻比能打擊報複,不如就此投降大漢,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諸位意下如何?”
    於夫羅、耶奕於和苻洪三人也正有此意,隻是之前一直不敢第一個開口。如今他們的心思被姚弋仲一語道破,於是再無顧忌,三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打定主意後,於夫羅不敢有絲毫耽擱,他立即派人連夜出城,與大漢丞相諸葛亮取得聯係,商議投降事宜。
    諸葛亮得知這個消息後,大喜過望。他看著手中的密信,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自己的反間計竟然大獲成功。
    他立刻與眾人商議,約定當夜醜時,由四胡首領親自率軍打開東城門、南城門和北城門,留下西城門方便軻比能逃脫。
    包圍西城門的是徐蓋和夏侯楙二將與毋丘儉和樂綝二將率領的人馬。諸葛亮下令四將率領所有兵馬後撤,然後在三裏處埋伏下來,靜候軻比能的到來。
    而諸葛亮自己則與副都督郭淮、副將薑維,軍師龐宏與許儀和曹肇二將及南王孟獲統領麾下的兵馬,悄悄地從東城門外的中軍營寨轉移到西城門外,同樣在三裏處埋伏下來。
    一時間,整個茲氏城外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神秘的氣息,仿佛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醜時時分很快來臨,整個茲氏城籠罩在一片黑暗與寂靜之中。
    按照約定,諸葛亮下令點起發起總攻的信號彈。隻見一個信號彈如同一顆耀眼的流星,衝天而起,在天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黑夜,仿佛給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拉開了帷幕。
    與此同時,東城門、南城門和北城門相繼打開。刺史杜恕與典滿和曹震二將及李禎和辛敞二將各自率領麾下兵馬,如猛虎下山一般,從東城門殺入,馬蹄聲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他們直奔軻比能的府邸而去。
    張虎和夏侯霸二將與程武和楊囂二將也毫不示弱,各自率領麾下兵馬,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從南城門衝入,也朝著軻比能的府邸殺奔而去。
    曹泰和荀適二將與於圭和華表二將同樣氣勢洶洶,各自率領麾下兵馬,從北城門殺入,馬蹄聲在黑夜中回蕩,仿佛是死神的召喚,他們向軻比能的府邸疾奔而去。
    三隊人馬的馬蹄聲在黑夜中震天動地,沿途許多百姓紛紛被驚醒。那些大膽的百姓,偷偷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向外察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好奇;而那些膽小的百姓,隻好打開窗戶或從門縫處觀看,心中暗暗祈禱這場戰爭不要波及到自己。
    軻比能和骨力幹也很快被這巨大的動靜驚醒了。他們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爬起來,急忙披掛上馬,召集麾下的人馬,準備突圍。
    從探馬處得知,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有大隊人馬疾奔而來,唯有西城門方向靜悄悄的,仿佛是一片寧靜的港灣。
    軻比能心中一喜,覺得這是唯一的生機,於是急忙下令麾下所有兵馬跟隨他向西城門撤離。
    骨力幹率領親衛隊緊緊地保護著大汗軻比能,與麾下的兵馬一起,如同一群受驚的野馬,向西城門方向疾奔而去。
    到了西城門,果然沒有發現一個漢軍。軻比能心中暗自慶幸,他下令打開城門後,大軍如潮水般向城門外湧去,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然而,當他們奔逃至三裏地處時,突然一陣梆子響,打破了夜的寂靜。隻見無數火把瞬間亮起,如同繁星點點,卻又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衝出來的伏兵如同一群凶猛的野獸,將軻比能的人馬團團包圍。軻比能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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