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彼斷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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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霍江和薑風璂聞聲皆是轉了轉身,身後是一行四人停著。
    “怎麽,之前和那麽些男人不清不楚,如今,又勾搭上了一個。”
    “果然,看人還是不能隻看外表,長得倒是標致模樣,實際上是個玩兒的花的啊。”
    “女子家沒點兒自重,虧得計橫衍當初看上你。”那男人又道。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說著倒是自詡清高,實際上,不過是個心胸狹窄,嫉妒心強的人渣罷了。”
    嬴霍江把薑風璂擋在身後,盯著那逐漸靠近的四人,眼中滿是厭惡。
    “這位兄台,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姑娘是個不自.......”,那男人話音還未落。
    “滾!!!!——”
    嬴霍江這一聲嚇到了在場的人。
    薑風璂也是愣了一愣,沒想過她會這樣激動,於是拉了拉她的小臂。
    “你!”
    男人有些震驚,沒料到會被嬴霍江這樣一凶,一時啞住。
    “沒事,他們說便說了,爭辯也沒什麽用,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薑風璂勸她。
    “哼,你裝什麽單純無辜,早見你勾搭男人的時候也沒.......”。
    “啪——”。
    一聲響亮清脆。嬴霍江扇了那男人一巴掌。
    “誒——”。
    薑風璂沒勸住,見她又給了那人一巴掌,下意識又是拉了拉她。
    “和這種廢物人渣爭辯沒用,就隻能動手了。”
    嬴霍江對薑風璂道。雖然臉上不像剛剛那樣凶厲,但是語氣還是能聽出來很是生氣
    這一掌扇的像是有幾世的仇,男人右臉看過去明顯的紅了一片,像是被灼燒般。
    那人反應過來,趕緊捂住了臉。
    “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啊?”
    那男人氣不打一處來,提起一拳便要打向嬴霍江。
    嬴霍江見那人出手,左手及時狠狠抓住他的右手臂。
    因她力氣超乎尋常地大,對方一時擺脫不了,趁勢抬了一腳向男人那處狠踢了過去。
    “啊啊啊啊!!!!!!咳咳咳.......”。
    慘叫一聲。
    男人倒地側躺蜷縮成一團,雙手直捂著下半身,看著狼狽滑稽極了。
    “你們有誰不服,想要後半生殘廢的盡管來!”
    嬴霍江瞥了眼地上那人,又抬眼看了看眼前這三人,眼神盡是凶狠。
    一旁的男子看了看地上的人,又餘光瞥了瞥身後那兩人。
    “橫衍。”
    身後其中一男子看了看計橫衍,低聲提醒道,搖了搖頭示意。
    自知沒人是嬴霍江的對手,硬來定會被打的狼狽不堪。於是轉而和顏上前去。
    “嗬,這位公子何必動怒,不過是好意提醒公子,免得,被他人玩弄騙了去。”
    先是看了看嬴霍江,又向後瞥了眼薑風璂,似是這話,是有意讓嬴霍江覺得,不要被薑風璂騙了。
    說話這男子語氣溫和不少,但是聽著是令人惡心厭惡的虛假。
    “你們就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隨意就壞了一個女人的名聲嗎?”
    嬴霍江臉上平靜,語氣聽不出喜怒。
    “......”。那幾人都未說話。
    “真熱鬧啊!”
    薑風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呦,聶兄啊,你這是怎麽了,怎的倒頭就睡在地上啊,莫不是昨夜去哪裏風火,傷著身子,今日精神不佳啊?”華陽淮漢似是關心道。
    計橫衍瞥眼看了看華陽淮漢:
    “今日確實熱鬧,一個兩個都為你出頭。”轉而又看了看薑風璂。
    “哦?”華陽淮漢似是頗有興趣。
    “出什麽頭?出一個女人被四個無恥男人光天化日下捏造謠言,挾細拿粗的頭?”華陽淮漢挑眉看著計橫衍不屑道。
    “你——”。計橫衍話還未說完就被華陽淮漢截住。
    “誒,別那麽膚淺。”
    華陽淮漢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話裏似有話。
    “對了,計公子,前幾日不是見你在射藝堂訓練射技,身旁還跟了許多女子嗎。”
    “計兄心懷大愛,手把手,臉貼臉地教她們,當時沒看清,還以為是進了我那常去的風月樓。”
    “我自是不比計兄如此胸懷,日後,怕是要多向你討教學習了。”
    “今日,怎的沒跟著她們一起了?我道計兄舍不得她們呢。”
    見他意有所指,計橫衍開口道:
    “淮漢,我勸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臉上還是一麵假笑。
    “我自是站在我該站的立場。”
    “我與計兄不同謀不同道,也並沒有多熟。何況我大你一歲,計兄這樣稱呼我,實在是不敢當。”
    華陽淮漢也是假意向計橫衍做禮道。
    “哼——”。
    計橫衍見勢不對,沒辦法反駁,於是便示意身後兩人抬走了倒地那人。
    臨走時,瞥了眼薑風璂,身後二人見他如此,也是不懷善意的瞥了她一眼,似是警告走著瞧。
    嬴霍江見狀,靠近了幾步,假裝要上前揍他們一頓,那幾人看了便趕緊收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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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送。”
    華陽淮漢則是輕蔑冷聲一句,沒有看他們,絲毫不理會。
    “為什麽不放心上,為什麽不反駁?”
    嬴霍江語氣倒是不凶,隻是帶了些委屈看著薑風璂。
    “懶。”薑風璂輕笑一聲。
    “懶得想了。反駁也沒什麽意義了。很多人都這樣想了,那便無所謂了吧。”
    “......”。嬴霍江不語。
    “跟你沒關係。”華陽淮漢這邊道:
    “他倒是個雙標的,自己風流成性,對外聲稱心懷大愛,有求必應,沾花惹草,一群沒有理智的也竟還覺得他人緣好,靠得住。”
    “怎麽到女人這裏就是不自愛不自重,好壞話都讓他說了。”華陽淮漢默默翻了個白眼。
    “......”。薑風璂不語。
    “好了好了,不比理會那些人,在意他們說的話了。”華陽淮漢安慰道。
    “......”。
    “你們兩怎麽都不說話,讓我有些尷尬啊。”他假裝撓了撓臉頰。
    “謝謝。”
    薑風璂仍是低著頭,見他那樣說,抬眼便看著他,眼中盡是真誠。
    被她這麽一看,華陽淮漢愣了一愣,不知道說什麽。
    見她認真,自己倒有些懵了:
    “這有什麽,應該的。”
    話落,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離開了那柳樹下,在金蘭台附近轉了轉。
    “你們來的挺早,我想著,你貪睡會起的晚些,最早未時才到。”華陽淮漢看著薑風璂,轉了話題。
    “若我未時到,現下應是剛過巳時,你豈不是要等好久。”薑風璂也是應道。
    嬴霍江在薑風璂一旁靜靜聽她們說話,並未插話。
    “那又如何,左右我閑來無事,在這附近轉轉便罷了。”華陽淮漢輕哼一聲,仿佛絲毫不在意。
    薑風璂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笑了笑,轉頭看了看華陽淮漢。
    “你們看那邊,聚了不少人,去看看怎麽回事?”
    嬴霍江走在薑風璂右邊,眼神示意薑風璂和嬴霍江看了看前麵不遠處。
    “像是新張貼了告示。”薑風璂道。
    “不知這次又是何事,從前還沒有這麽頻繁,自去年開始,便隔三差五貼張新的。”
    “衛公如今位高權重,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不為過。”
    “說著是為了薑氏城的子民,其實背地裏不知都謀劃了些什麽,此人心思深沉,若任由他的勢力擴大,薑氏城的以後真可不好說。”華陽淮漢道。
    薑風璂聽他如此說,沒做什麽應聲,隻是有些微微皺眉。
    嬴霍江看了看薑風璂,隨後有移了眼神看向張貼告示的地方。
    “你怎知他對薑氏城有危害,前幾日,他不是還和顏悅色,好酒美宴的招待我們了嗎?”
    “你這樣背後說他,可真是辜負了他一片好意,虧他還有意讓你入府,封你官職和金銀。”嬴霍江道。
    “噗——”。華陽淮漢沒忍住嗤笑一聲。
    “怎的,我若是封了官賞了金銀,你們也想要來巴結我嗎?”
    “哎,看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大家都挺蠢的~”。
    華陽淮漢眼神有些賤兮兮地看著嬴霍江。
    “你說呢,風璂?”說著,又看了看薑風璂。
    他這話意有所指。
    薑風璂見他模樣,有些無語,輕輕也是翻了個白眼給他,不過沒有其他意思,打趣而已。
    “誒呀,好了好了,這不也打平了嗎?不鬥嘴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嗯?”
    華陽淮漢看了看她們,眼神示意她們過去瞅瞅。
    “真‘記仇’。”
    嬴霍江低語了句,瞥了瞥華陽淮漢,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
    “哪兒的話,彼此彼此,走吧走吧。”他挑了挑眉,隨後便轉身走了。
    華陽淮漢走在前麵,嬴霍江和薑風璂停了一會兒,便跟在了後麵。
    “那天,真的多謝你了。”薑風璂邊走邊說。
    “小事,你不用放心上的。”
    嬴霍江以為她還念著那天救了自己,沒讓自己落水。
    “我知道的。謝謝。”
    薑風璂突然來了一句,隻見她輕笑一聲。
    嬴霍江愣了一愣,看了看薑風璂,隨即反應過來。
    “我......”。
    薑風璂沒有明說,不過嬴霍江應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吧,去看看吧。”
    薑風璂一麵笑意,示意她跟上自己。
    嬴霍江怔了須臾,便道了一聲“好”。
    不過薑風璂已是走遠,沒有聽到。隨後便跟了上去。
    三人走近告示榜,一男子剛剛貼完,擺了擺手,張望了下四周。
    由於跟前圍的人太多,一又不太好擠進去,隻能大體看過去上麵貼了有兩三張紙,須臾,隻聞人群中一人念道:
    “其一,下月起,城內女子未及二九年華,不得習武,習射術等,若有違者,皆依律法處置。”
    “如今薑氏城內,多有女子因習武,習射術而致身有殘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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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公體諒各位女眷的不易,為安全著想便出此策。”剛剛那個貼告示的男子道。
    “為什麽啊,如今薑氏城內時有暴亂.......”人群中一女子道。
    “大膽,何人在此口出狂言,城中有衛公和主上良策治理,何來暴亂之說。”
    “此人妖言惑眾,拉下去杖責二十板!”男子又道,示意人群外的一行人拉走那名女眷。
    由於那行人先捂住了那女眷的嘴,隨後便綁著帶走了。
    嬴霍江和華陽淮漢見狀盯了盯貼告示那人,未做多語。
    薑風璂移了腳步似要跟著那女眷,華陽淮漢搖了搖頭,及時拉住了她。
    “不可”。
    “可是......”
    薑風璂麵露難色。
    “如今我們已被盯上,不知何時便會自身難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給我吧。”華陽淮漢道。
    “多謝。”
    薑風璂應了他,沒再跟了上去。
    “還是衛公考慮的周到啊,薑氏城有如此謀士,日後定然能讓薑氏城國富民強啊!”
    不知從人群中哪裏冒出的聲音,似是在帶頭引話。
    “是啊是啊,說得對,還是多虧了衛公啊,就拿金蘭台比賽說,給了不少人封官賞銀的機會啊!”
    人群中又一聲音響起。
    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一陣喧嚷,言論也越來越浮誇,讓人膈應的慌。
    三人受不了,薑風璂便帶頭先離了人群,朝金蘭台附近一個長長的亭台走廊移去。
    嬴霍江和華陽淮漢見狀,知她不願多待,便也跟了過去。
    薑風璂腳步匆匆,走的很快,兩人險些沒跟上。
    “你倒是一刻也不願多待。”
    華陽淮漢看著薑風璂打趣道,微微喘了口氣。
    “改不了,我還躲不了嗎?”
    薑風璂有些倔強的語氣,亦有些不服氣的口吻道。
    “沒辦法,衛附宣勢力龐大如此,你我又有何能力改變。”
    “他表麵的功夫倒是做的滴水不漏,想當初他剛當上謀士,還一股文人正氣之風。”
    “誰曾想,他那暗中勢力,竟是把當年跟他競爭的對手統統殺了個遍,但凡有點關係的,都斬草除根,手段也著實狠辣。做了那麽多壞事,如今卻是很少聽到他的醜聞,可想他私下都買通了多少人。”華陽淮漢有些歎道。
    “從來都是如此。定要爭個你死我活,站上勝利者的位置,便自詡是天選神人來救世,真是可笑。”薑風璂不屑道。
    “二九年華?如今及笄便被世俗趕著成親,往後亦是絲毫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更別說習武,所以就甘心一輩子做他人的工具嗎?”
    嬴霍江不語,隻是靜靜看著她,臉上帶著些心疼。
    “其實......”。華陽淮漢話沒說完。
    以為華陽淮漢要說什麽讓人不舒服的話,薑風璂和嬴霍江兩人便都看向他,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
    “沒有,我是想說,其實,我也覺得不好。”華陽淮漢見她兩像是要合起夥討伐自己,趕忙解釋道:
    “但是隻有你我覺得不好,沒什麽用,從來新的改變是需要很多人的團結起來力量的。衛公又有意打壓,若仍當出頭鳥,對你我沒有什麽好處。”他無奈勸道。
    輕歎了一聲,不過聲音不大。
    “當我沒說。”薑風璂似乎也是無奈道,語氣稍稍安穩些。
    “所以啊,出去看看,在這兒待的不順心了,想不明白了,換個環境或許就能釋懷很多了。”
    薑風璂站在走廊中,望向那邊金蘭台接道。
    “風璂,好像有人在等你。去看看嗎?”
    嬴霍江突然輕輕拍了拍薑風璂肩膀,示意她看了看前方。
    “嗯?”薑風璂抬了抬眼望去,果真。
    這走廊不遠處前麵站了名女子,遠看隻見她手上提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靜靜的等著。
    薑風璂沒有多慮便走了過去,其餘兩人也是跟在她身後。
    “前幾日剛有個來獻殷勤的,難不成今日也有哇?”
    華陽淮漢挑了挑眉,眼神看著別處,滿不在意地說。
    “你話真多!”薑風璂瞥了眼他,給他撇了一句。
    華陽淮漢趕緊住了嘴。
    見華陽淮漢那樣說,這女子倒是沒有生氣或者微慍。
    “我有事找你,不知,你方不方便?”那女子說道。
    “方便,走吧。”薑風璂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眼嬴霍江示意。
    嬴霍江立馬意會便不再跟了上去。
    “怎麽不示意我,這麽信我懂分寸啊?也不怕我過去聽牆角,還是她覺得我長得帥,不好意思看啊?你覺得呢?”華陽淮漢又是一臉賤兮兮的說道。
    ”你以前都是這麽在風璂身旁犯b的嗎?“嬴霍江無語道。
    “瞎說,我很守規矩的好嗎,不懂別胡說。”華陽淮漢撇了撇嘴。
    這邊兩人鬥著嘴,薑風璂隨那名女子來了金蘭台連接著的水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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