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穀明今天把這一話的武指拜托給了程龍，還給他拿了一筆小錢當做殺陣費用。
    程龍還挺高興的，能實驗武指技巧，還有錢拿。
    這都是他自己賺的零花錢，羅維也要不走！
    穀明則在和導演商議過後，帶人開始鋪設場地。
    千葉真一在場外看著，越看越糊塗。
    明明是黃風怪，卻不知道穀明這是在設計什麽。
    “好了，先別撒粉，我試試。”
    穀明站在一旁，估算了一下鏡頭位置，對場外招了招手。
    事務所裏兩個少年齊齊動手，拉動一條繩索。
    繩索末端連帶的木板被抽出來，帶動一片沙塵飛揚。
    同時，兩個人躲在鏡頭旁四處揚塵，營造出那種效果。
    千葉真一凝視片刻，瞬息間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
    透視效果，近大遠小。
    地上的繩索是為了在拍攝時確保有揚塵，但揚塵不至於太大，隻有在需要的時候配合演員動作掄起來，營造出對應的效果。
    而鏡頭前的揚塵便是為了以土法營造出黃風大作的效果。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千葉真一拍了二十幾年的戲，十幾歲就進片場跑龍套，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
    但是輪到他設計，一時間就想不出來，更沒辦法很好的綜合到一起。
    如今仔細想想，千葉真一又覺得這種事情其實也不簡單。
    比如什麽時候揚塵？什麽時候抽繩索？
    一旦配合不好，這邊打完了那邊才揚塵，這邊繩索抬起來那邊掄到演員，都是有影響的。
    沒有實現訓練過根本做不好。
    換句話說，穀明的事務所裏，動作演員們是有過這些對應的訓練的！
    千葉真一不禁暗歎了一聲。
    相比之下，JAC雖然在動作演員本身的培養上盡力了，也培養出不少日本有名氣的演員和動作替身。
    但是，在這些動作片的技法上，卻還完全是個零，尚未起步！
    他不再多言，專心觀看。
    穀明試驗了幾次，又跑回攝影機旁，對照機位擺了幾個位置。
    “行……差不多就這樣吧。”
    穀明抬起手比劃了一個OK手勢，少年們則飛快在地上做了標記。
    一切搞定，穀明最後和程龍介紹了一番，打鬥的時候不要超出標記的範圍，不然就穿幫了。
    對程龍，穀明相當放心，程龍進片場也十年了，有鏡頭感，輕易不會出畫的。
    隨著一聲令下，拍攝正式開始。
    穀明除了機位之外，沒有對程龍做任何限製，他可以盡情發揮那種諧趣的想法。卻是真夏龍在黃風大作之下，與黃風怪對打，喚出猴兒分身，兩方人時而跌倒，時而掄棒，真夏龍躲在一個分身後，借用分身的棒子和黃風怪對打，那邊西田敏行衝過來一招，反而成了搗亂。
    隱隱間，已經體現出他的諧趣構思。
    中間自然也有失誤的時候，但整體效果，卻比昨天千葉真一負責時要強了不少。
    穀明暗暗點了點頭。
    看來有才華的人確實壓不住，就算他搶了先機，提前拿出了程龍的技法，但程龍在動作戲份上的天賦也並沒有被抹殺，依舊把那種諧趣的效果做的很好，
    好在穀明也沒打算繼續隱瞞，原本就存著交好的心思。以二人現在的關係，時常書信來往，雖然稱不上至交好友，但也是能互相客串作品的交情。
    一場戲下來，程龍算是盡興了。他有許多有趣的想法，現在拿出來用，隻覺得分外滿足。
    他還沒自己當過導演呢，哪怕是武指。
    導演那邊，也是一臉滿足。
    果然這種部分還是得找古穀明，呈現出的效果，確實好。
    這個片場啊，他一天不用都不行的。
    雖然根據前幾話的導演反應，讓穀明去做殺陣，他就總幹擾鏡頭拍攝。
    但成片效果都不錯，幹擾了也就幹擾，至少其他部分穀明不幹擾。
    “那個武師真是不錯。”程龍稱讚了一句真夏龍：“古生，能不能把那個人借到香江去。”
    “那可不行。”穀明笑道：“真夏龍是我的手足親朋，摯愛兄弟，加錢也不行。”
    其實也不是不行，但穀明認為至少得讓真夏龍拍完雷歐再去。
    香江是比較排外的，沒本事沒地位的話，去了容易被排擠。如果有了作品那就不一樣，有作品有實力的人，香江也一樣尊重。
    真夏龍擔當主人公的作品不多，雷歐算是開始也是巔峰，之後常年扮演各種配角，也曾經扮演過反派。
    真夏龍倒是無所謂，他對香江不熟悉，現在他過得不錯，酒吧駐唱都不去了，也沒有那麽強烈的事業心，自然不想跑去人生地不熟的香江。
    聽穀明拒絕，程龍頓覺有些惋惜。
    他是真覺得真夏龍不錯，樣子比較合眼緣，身手也不錯。
    而且名字裏都帶個龍，這就叫緣分！
    “沒想到這一位，功底也這麽出色！”千葉真一走過來，看看程龍，隻覺得盛讚不已。
    一開始他還以為程龍是個路人呢，現在一看，還真別說！雖然長得像個路人，但這身手和能力都很出色。
    連程龍他也想要！
    穀明不禁失笑。
    “千葉先生可能誤會了，這位是程龍，他不是我們事務所的人，而是我一個香江的朋友，這次是來日本玩的。我這事務所可養不起他，搞不好一部電影要拿幾億日元的票房呢。我都沒拿過幾億日元的票房！”
    當然，是因為穀明還沒拍過電影，至今為止，他是純粹的電視劇咖，演的全是各種電視劇。
    好在日本電視劇咖地位也很高，收入一點都不低。
    蛇形刁手和醉拳，都是幾億日元的票房，折算成美元，相當於香江票房的兩三倍以上。
    這話說出來，千葉真一著實驚了。
    這人是億元票房的男主角？
    人不可貌相啊！
    看起來平平無奇鼻子還有點大，票房居然能過億！
    穀明倆手一攤。
    現在還沒過億，明年就過億了！
    這話說的程龍自己都不信。
    “也不至於那麽好吧。一億日元，一億我就很知足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有些得意，沒想到穀明居然這麽讚譽他的作品。
    程龍覺得，這就是一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