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一日，A計劃先行上映。
    穀明也去電影院看了，大體上和他看過的A計劃差不多，但細節有所不同，而且劇情也更加連貫。
    原本這是程龍從散亂劇本，到正式拍攝的第一部影片，所以中間有許多不足。但這次被克服以後，質量上就相當的出色。
    一大清早，穀明就見程龍闖進門來，喜氣洋洋。
    “總算是掃清美國人的晦氣了，這部電影在香江本埠大爆，我看還有誰敢罵我！”
    穀明說：“你義父。”
    程龍瞬間癟了。
    這個噴不了，這個真罵他。
    不過說到義父，程龍卻又瞬間坐直了身子。
    “說起來啊，昨天有人做調查，你知道嗎，有不少白領去看我的電影啊！掃樓真的有用！他們真的會去看！”
    穀明聳肩。
    那當然，白領有錢沒地方花，有地方花錢當然會去。
    “你都沒有看到……”程龍忍住了後半句話。
    當時，何冠昌的表情相當精彩。
    本來以為沒用的手段居然這麽有效，著實給老人家上了一課！
    連帶著程龍自己都感覺揚眉吐氣。
    “義父還說，他答應了，你那邊要是有片約，隨時來找我，隻要我不拍電影，隨時都可以去！”
    這下穀明也是坐直了身子。
    之前他就有這個想法了，但程龍因為要過何冠昌這道坎，所以始終沒機會。
    如今，總算是得到了許可，可以找機會拍一部電影了。
    隻不過，雙男主的劇本不好寫。
    他們兩個人又不能去演無間道，所以到底拍什麽，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輕鬆下來的程龍，又是那個生龍活虎的小夥。
    “總算可以得閑，這幾天都是阿森在陪你，現在我閑下來了，帶你在香江好好玩一玩！”
    “抱歉，我那邊也有影片要宣傳，得盡快回去了。”
    程龍一愣：“什麽時間？”
    “現在。”穀明點了點腕表：“陳君幫我訂了中午的機票，盡快回東京。”
    程龍不禁大呼一聲我靠。
    人是他找過來的，結果都沒時間招待。
    “電影搞宣傳？那我也去！”
    雖然他是不會日語，不過刷臉應該也行得通！
    陳得森欲言又止。
    龍哥，中午的機票賣完辣！咱們隻能明天再去！
    ……
    ……
    “你這家夥，可算回來了！”
    穀明剛在東京一落地，迎麵就是奔馳車開過來，一個急刹車停在麵前。
    角川春樹從裏麵探頭出來，順手就把穀明拉進了車廂。
    角川春樹一開口，便是一大串的宣傳計劃。
    “總之你都得去，少一個也不行。除了拍電影，宣傳也是很重要的！”
    穀明應聲：‘那掃樓呢？’
    “掃樓？”
    穀明快速說了幾句，角川春樹立刻反應過來。
    “那不錯！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掃一般的樓，去掃東京警視廳啦！你都不知道，自從那部《凶暴的男人》之後，東京乃至於整個日本，有不少警員都很喜歡你的影片。你以為警員都是高倉健演的那樣子，其實，很多警員內心深處都想做我妻涼介那樣的人！”
    穀明嘶了一聲。
    去東京警視廳掃樓啊？
    他之前還在東京警視廳上跑酷來著！
    ……
    次日程龍就到了日本，還帶上了幾個A計劃裏的小兄弟，尤其是裏邊還有元彪。
    掃樓，他當然也去。
    穀明則跟他不走同一條路線，角川春樹的安排是先去東京警視廳，然後掃東京各地的派出所，機動警署等等。
    去警視廳掃樓，那就不能送咖啡了，送了也不能喝，這是規定。
    角川春樹說他會安排，穀明還真有點好奇他安排什麽。
    眼見著麵包車停下，穀明湊近，卻見裏麵的人用手推車帶出一大堆箱子。
    “等等，這麽多東西？”
    “不是很多，古穀哥，很輕的。”
    穀明一看。
    果然很輕，大盒子裏其實隻裝了很輕巧的物品。
    腰帶扣！
    穀明真沒想到角川春樹拿出來的東西居然是腰帶扣！
    掃樓附贈的禮品，主要是腰帶扣，錢夾，純黑色領帶等物品。
    穀明稍加思索，心中卻是釋然。
    角川春樹確實會選。
    腰帶個人有個人的愛好，但腰帶扣不一樣，腰帶扣也是男人的飾品之一，一副好看的腰帶扣，和女人的耳環項鏈一樣重要。
    雖說他們送出來的腰帶扣也未必會得到人喜歡，但，總會有人收藏的。
    “走吧。”
    穀明擺了擺手，便帶著小泉田中二人，進了警視廳的大樓。
    來時，穀明就已經打過招呼，告知今天會來，這算是提前預約的某種訪問。
    而警視廳方麵也給與了確定的答複。
    ——可以來，但是有些地方不準去，比如槍械庫，靶場等等。
    “宣傳電影都跑到警視廳裏了，這算不算是頭一遭。”
    穀明感歎一聲，先自抬手，和眼前眾人打了個招呼。
    短暫靜默過後，眾人第一時間看向古穀明身邊的陪同人員。
    穀明對日本的警銜不太了解，但這人的地位絕對不低，保底是個警視正。
    “小山理事官……”
    名為小山的理事官，回應給眾人一個溫吞的笑容。
    當然可以，來，都來，沒問題的！
    得到長官許可，大廳內的警員方才相繼上前，卻保持著一種有些詭異的靜默，現場一瞬間弄的像是某種握手會一樣。
    “這好像不是掃樓？”
    穀明暗地裏撓了撓頭，想著也沒必要繼續管那麽多了，先發禮物和談電影再說。
    隊伍最前的年老警員，站在穀明麵前，一副讚許的模樣。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古穀君，那部電影拍的很好，需要有一些娛樂作品，多講述一下我們的辛勞！”
    “額……是啊，你說得對。”
    穀明有些難以回複。
    那電影裏根本也沒有什麽正麵形象啊！
    因為我妻涼介根本就是個喜歡揍人的暴力狂，原作就是北野武對《發條橙》這部電影的粗暴致敬。
    但現在看來，似乎，很多警員都是這麽想的。
    穀明隨手給幾人發了禮物，替一位年輕警員仔細打了領帶，看對方的表情，大概會把這條領帶一直收藏下去了。
    小山理事官上前一步，道：“古穀君，下一步打算去哪裏？”
    “嗯，當然是辦公室了。”穀明比劃了一下。
    總之警視廳大樓要走一遍，連拘留所都得去掃一遍！
    ……
    ……
    而此刻的世田穀區，程龍也到了預訂的宣傳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