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蘇子文已然勝券在握。
    這個a計劃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李賢清楚，一切的關鍵就在這個a計劃上。
    但他完全不清楚具體內容為何。
    蘇子文敢於在李賢麵前提及a計劃，顯然無所畏懼。
    外麵，蘇子文的車隊停在警隊門口。
    阿積站在車旁，親眼目睹文哥的律師房龍進入警局。在他看來，文哥很快就會出來。
    然而半小時後，隻有房龍一人走出警局。
    “文哥呢？”阿積快步上前，疑惑地詢問。
    房龍歎息一聲：“警方以文哥涉嫌參與三合會為由，要扣押他四十八小時。”
    阿積皺眉沉思，隨即追問：“文哥有什麽指示？”
    房龍點頭道：“他說讓你執行a計劃。”
    “a計劃？”阿積瞬間明白，鄭重回應，“好，我知道了。”
    轉身欲走時，房龍忍不住問：“我能知道a計劃的內容嗎？”
    阿積冷聲答道：“不該問的別問，明天自會揭曉。”
    第二天，香江震驚了——一份報紙占據了所有目光。
    《知名守法商人蘇子文遭非法拘押》
    這是星辰日報的頭版頭條。
    報道揭露，蘇子文不僅是星辰報業集團和熊貓集團的董事長，更因前幾天星辰日報曝光警方不當行為，遭到報複性拘押。
    沒有絲毫證據，卻以三和會之名將對方非法拘禁。這篇報道一經發布，立刻震動了整個香江。短短十年間，市民對警方的印象依然深刻，許多人甚至更願意相信社團。由此可見，這一報道的影響力之大。
    “這就是文哥提到的a計劃嗎？”清晨，房龍看著手中報紙，震驚不已。瀏覽完後，他靈光一閃，取出家中保存的舊報紙。星辰日報由老板親自訂閱，幾乎每期都有，自創刊起，每隔約七日便有關於警方的文章，涉及灣仔、九龍或新界。
    “果然是這樣，這才是文哥說的a計劃。”房龍感歎蘇子文的謀略。作為星辰報業董事長，蘇子文早有布局。若他被捕，便可指控警方公報私仇。這樣一來，警方處境尷尬。放人吧，報紙所言不假；不放人吧，又缺乏確鑿證據。市民對警方的信任將徹底崩塌。即便放人，也會暴露警方的底氣不足。無論如何，警方都將陷入困境。
    “李賢……”房龍暗自思忖，雖不知其現狀，但心中已有預感。可惜無法親眼見證。
    昨晚房龍執意要求執行a計劃，不顧你的顏麵，現在看你如何應對。
    ……
    “你自己看看這些報紙！”
    在灣仔署長辦公室裏，署長林雄怒氣衝衝地盯著李賢。
    這些年警方為了重塑形象，付出了多少努力，結果全讓你一個人毀於一旦。林雄越想越生氣，直接將報紙甩到李賢麵前。
    那些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大標題，仿佛是在嘲笑警方的無能。
    “署長，您也知道，蘇子文其實是洪興的幕後老大，我隻是……”李賢一臉無奈地解釋著。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今早看到報紙時，他就預感到了麻煩。果然，剛到警署就被叫進辦公室，挨了一頓狠批。
    從進門到現在整整十分鍾，他已經被罵了十分鍾。
    “你以為我不知道蘇子文的身份？但知道又有什麽用？普通市民根本不了解真相。”林雄一臉憤懣地說。
    由於這份報紙，市民隻會認定蘇子文是個正經商人。除非警方能拿出確鑿證據，否則沒人會信他是黑社會成員。就算找來證人也無濟於事，因為證詞是可以造假的。隻有人證物證俱全，他們才會相信。
    “署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李賢抬起頭問道。
    “這還要問我？你是傻了嗎？當然是放人！”林雄瞪著眼睛說道。
    “是，署長，我馬上安排人去放人。”李賢無奈地應了一聲。
    沒辦法，署長都發話了，他不得不遵從。
    “你別怪我。”
    林雄忽然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抓蘇子文是出於好意，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沒有證據的事我們不能胡來。我們是紀律部隊，你得明白這一點吧？”
    “你知道嗎？今早你來之前，我剛接完處長的電話，是他親自打來的。整整罵了我半小時，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原本接到處長的來電是一種榮耀，但如今，他卻被罵得不輕。
    “而且，”林雄繼續說道，“處長告訴我，總督親自給他施壓，所以你知道，你這次闖下了多大的麻煩嗎？”
    盡管林雄對李賢發了火，但他也清楚，李賢是他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要想完成任務，離不開他的支持。因此，他需要緩和氣氛。聽完林雄的話後，李賢深刻體會到領導的難處。說實話，他自己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結果卻發現問題比想象中嚴重得多。
    “抱歉，長官，我以後不會再這麽衝動了。”李賢立正敬禮，語氣誠懇。同時，內心隱隱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後果如此嚴重，昨天他就不會一時意氣用事，非要找蘇子文算賬。不就是囂張一點嗎？囂張也不是犯罪，他何必跟蘇子文較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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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意識到就好。”林雄欣慰地點頭。看到得力下屬能理解自己，他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意。
    “咚咚咚”
    陳家駒敲門而入，麵露猶豫之色。
    “說吧，什麽事？”林雄看著陳家駒，表情嚴肅地問。
    “是，長官。”陳家駒行禮後匯報，“剛剛我去釋放蘇子文，他說除非李 sir 去親自接他。”
    “什麽？”
    林雄眉頭緊鎖，覺得蘇子文的行為太過分。此刻，他甚至不想再放人了。
    “長官，讓我去一趟吧。”這時，李賢緩緩搖頭，主動請纓。
    他原以為可以避過此劫，沒料到蘇子文如此不留情麵。
    非要讓我輸？
    “嗯，去吧。”
    林雄聽完，點點頭。
    其實，他之前的表現正是特意做給李賢看的。
    他擔心李賢會反對。
    原本已準備好一套說辭，卻沒想到對方主動提出。
    ……
    “蘇先生，請收下。”
    李賢走到拘留室前，親自打開門對蘇子文說道。
    “李警官，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蘇子文穩坐原位，直視李賢，語氣平靜地說。
    “蘇子文，別太過分。”
    李賢臉色沉了下來。
    他已經來了，蘇子文還想要怎樣？
    難道真要當眾羞辱我？
    “過分？”
    蘇子文冷笑一聲：“這是我這輩子頭一回在警局過夜，這還不算過分？”
    老實說，蘇子文此刻心情極差。
    即便清楚李賢前來是因為自己a計劃成功，但該有的不悅依舊存在。
    “蘇子文，我放你走隻是因為外麵的壓力，別以為自己就能置身事外。我不是嚇唬你，今日放過你，今後我會密切留意你，若讓我找到一絲一毫的把柄，定不會再放過你。”李賢盯著蘇子文，嚴肅地說。
    “是嗎？那我倒要拭目以待。”蘇子文聽後，輕蔑一笑。
    他行事向來不留痕跡，自然也不會給警方留下把柄。
    “李警官，署長在外麵催促了。”這時，曹達華進來，在李賢耳邊低聲說道。
    “警署外也有大批記者，大家都在關注我們。”
    “我知道了。”
    李賢聞言，眉頭緊鎖。
    他對這些記者十分反感。
    一個個不分黑白，一味偏袒社團成員，實在令人厭惡。
    特別是，這些人似乎巴不得世界陷入混亂。
    今天，若他不將蘇子文送走，難保明天不會傳出更糟糕的消息。到那時，這棟別墅或許真的歸他李賢所有，連署長林雄的位置也可能不保。
    “蘇先生，請。”
    想到這兒，李賢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勉強邀請道。
    蘇子文見狀，忍不住放聲大笑：“李sir，我猜到你會親自送我出去，果然如此。”
    他又是一陣大笑，隨後轉身離去。對於李賢，他該做的都做了，現在確實該離開了。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裏不出來吧。
    看著蘇子文揚長而去，李賢眼中閃過一絲狠意。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立刻將蘇子文抓捕入獄。
    然而現實不允許，畢竟才關了不到一天，事情就已經鬧成這樣。要是繼續扣押，後果隻會更加嚴重，警方的聲譽也將徹底崩塌。
    ……
    蘇子文剛走出警署，就發現一群記者守在門口。
    “蘇先生！”
    “蘇先生出來了！”
    “警方是否有對您施加酷刑？”
    “蘇先生能否談談這次事件的起因？”
    記者們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追問。
    任何一個肯定的回答，都會讓事態迅速升級。一旁的李賢聽到這些問題，簡直頭疼欲裂。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這些記者全部帶走嚴懲。
    但這是不可能的。
    蘇子文回頭瞥了李賢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然後邁開大步向外走去。
    “不好，情況不妙……”李賢心中一緊，焦慮不已。
    他擔心蘇子文說出不當之詞，確切地說，不是一般的不當，而是害怕蘇子文信口開河，甚至捏造事實。一旦如此，警方將陷入尷尬境地。
    “咳咳。”
    蘇子文站在門口輕咳一聲，隨後說道：“各位，請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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