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文早已認出了對方，眼前這位陳一元以及他的兩名手下，均來自電影《大事件》中的角色。而這個啞巴，則是《警察故事》係列裏的那位啞巴，不知為何，與陳一元走到了一起。
    提到這啞巴，能力還不錯。
    聽聞蘇子文之言，陳一元心中頗感不甘。他自己當老大的日子過得挺好，不願再屈居人下，受他人指揮。
    然而，若他拒絕，不僅他自己，連同他的三位兄弟，今日都將難以平安離開。
    經過深思熟慮後，陳一元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文哥。”
    陳一元垂首，恭敬地向蘇子文問好。在他身旁的兩名隨從見狀，也隨之低頭喚了一聲“文哥”。
    盡管啞巴無法言語，但他的聽力完好，清楚當前局勢，立刻跟著低頭示意。
    “從今以後，你們便跟隨托尼。”蘇子文稍作思索，對陳一元四人說道。
    “另外，既然你今日選擇了這條道路，踏入我的門下，就不要心存他念。若讓我察覺到有人生二心，休怪我不講情麵。”蘇子文語氣嚴肅地看著陳一元。
    “明白，文哥，我明白了。”
    陳一元聽罷，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明白，這是蘇子文對他的警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忠心耿耿，不可三心二意。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文哥，您總算來了。”
    接近八點時分，蘇子文抵達中環碼頭，倪永孝見到蘇子文，臉上浮現笑意。
    “抱歉，途中突發狀況，來得晚了些。”蘇子文略顯歉意地向倪永孝解釋道。不過，他的態度也因倪永孝的熱情而緩和不少。
    “文哥太客氣了，請進。”
    倪永孝笑著回應，擺手表示並不在意，隨即引領蘇子文上船，阿積也一同隨行。
    “賓哥，恐龍他們都已到達。”
    蘇子文登上遊輪後，一眼便看見了韓賓和恐龍二人，隨即打了聲招呼。
    “阿文，你來啦。”
    韓賓見到蘇子文，笑意盈盈地揮手回應。
    “文哥，您到了。”
    恐龍瞧見蘇子文，略顯拘謹地開口。
    自然，恐龍與韓賓完全不同，畢竟二人的關係擺在那兒。
    韓賓喚蘇子文為阿文，而恐龍則無此待遇，隻能恭敬地稱其為文哥。
    “咦，十三妹怎麽沒來？”
    蘇子文落座後，環視一圈，向韓賓問道。
    “男人議事，豈能帶女人同往。”韓賓平靜地答道。
    但蘇子文一眼便看出，韓賓不過是在故作姿態罷了。
    “哦！”
    蘇子文拖長語調，似有調侃之意。
    這話說得韓賓臉上有些掛不住。
    “賓哥，你跟十三妹的婚事打算何時操辦？”蘇子文忽然轉移話題，直截了當地問韓賓。
    打趣朋友，點到為止即可，切莫太過。
    不論關係如何，玩笑都不可過分，否則即便對方嘴上不說，心裏也難免不快，進而影響彼此的感情。
    “這個嘛……還沒想好呢，主要看十三妹那邊什麽時候有空。”韓賓聞言歎息道。
    近段時間，他與十三妹的關係進展飛速。
    盡管消息尚未傳遍整個江湖，但洪興幫眾以及他們共同的朋友大多已知曉此事。
    如今兩人早已同居。
    “十三妹也是顧慮重重啊。”
    蘇子文聽罷搖搖頭道：“她獨自闖蕩江湖這麽多年不容易，能走到今日靠的是什麽，賓哥你也清楚。
    給她一些時間，我相信她能妥善應對。”
    江湖中，哪個女子能如十三妹這般風光無限？
    即便是忠信義的素姐和九紋龍曾經的女友馬交虹，她們雖已有所成就，但哪一位不是依附於男人？
    若背後的男人不再支持她們，她們還能算什麽？
    因此可以說，江湖之中混得最出色的女子非十三妹莫屬。
    她能有今日的地位，全因十三妹從未將自己當作普通女子，行事風格如男子一般。
    喝酒、殺敵甚至，她樣樣精通，女性特質在她身上幾乎不顯。
    這反而讓人下意識忽略她的性別，對她十分有利。
    然而，若某天她成家嫁人，其神話便會立刻崩塌。
    屆時眾人定會恍然大悟："原來十三妹是女子啊……"
    一旦這種念頭滋生，她的領導地位便岌岌可危。
    沒人能預知後果，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的聲譽必將大幅下滑。
    此外，缽蘭街的地盤也將遭受重創。
    十三妹內心倔強，絕不會輕易放棄地盤，轉而過起相夫教子的生活。
    "我明白。"蘇子文的話剛出口，韓賓便點點頭。
    韓賓清楚蘇子文的意思，同時也明白其中緣由，隻是心中仍有不適。
    "這樣吧……"蘇子文思索片刻後說道："賓哥，回頭你讓十三妹到夜歸人來，我為她引薦幾位朋友，助她穩固缽蘭街的地盤。"
    "真的？"韓賓聞言眼睛一亮，滿懷感激地說。
    "當然。"蘇子文鄭重地點點頭："賓哥，你看我何時對你說過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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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真是太感謝你了。"韓賓聽後信心倍增。
    "這樣看來，我和十三妹的事宜很快就能敲定了。" 韓賓眉開眼笑地說道。
    "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客氣。" 蘇子文揮了揮手，顯得毫不在意。
    這短短幾分鍾裏發生的一切，說來複雜，卻轉瞬即逝。
    ……
    "文哥、賓哥..."
    此時，倪永孝從樓下走上前來，身後跟著陳永仁。
    "船已經啟航。"
    本就等著蘇子文，如今人到齊，自然無需再耽擱。
    "阿孝，開門見山吧，你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蘇子文注視著倪永孝，認真發問。
    "沒錯。"
    蘇子文說完後，旁邊的韓賓也開口道："說起來，作為中間人的我，竟不知你們倪家到底有何意圖？"
    畢竟，韓賓身為中間人，促成倪家邀約蘇子文，卻對具體情況一無所知。
    "文哥，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商談合作。" 倪永孝直視蘇子文，神情專注。
    "合作？"
    蘇子文聞言，立即好奇地追問："阿孝，不知你所說的合作，具體指什麽？"
    "當然，如果是關於毒品的事，那就不必談了。"
    "這麽多年，你應該清楚洪興的態度，這是絕不可能的。"
    蘇子文語氣嚴肅，斬釘截鐵。
    "文哥請放心。"
    倪永孝聞言，立刻拍胸表態："絕非此事。"
    "哦？"
    蘇子文盯著倪永孝。
    倪家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麽可以合作？
    "文哥，我直說了。" 倪永孝看著蘇子文，鄭重其事地說。
    "我們倪家有塊地皮，希望能與文哥共同開發。"
    倪永孝說話時，目光格外專注。
    “哦？”
    蘇子文聽後，迅速上下打量了一番倪永孝，隨即輕笑一聲道：“阿孝，我想我們蘇家和倪家的關係，似乎還沒到那種程度吧？”
    玩笑歸玩笑，蘇子文清楚得很，自己與倪家毫無瓜葛，利益上也無任何牽連。兩家關係平淡，稱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地皮？
    若涉及開發，不是商業大廈就是商用住宅。無論哪種，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尤其是在香江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
    如今倪永孝竟主動提及合作開發他們倪家的地皮，這實在令人起疑。倪家為何平白無故送錢？
    “文哥應該知道我在顧慮什麽。”倪永孝注視著蘇子文，緩緩開口。
    “但如果我說，我們倪家的地塊就在銅鑼灣呢？文哥是否能安心？”
    “銅鑼灣？”
    蘇子文聽罷，將目光投向倪永孝。沉思片刻後，他直視對方問道：“阿孝，若倪家真想跟我蘇子文合作，就別找這種牽強的理由。你以為僅憑‘銅鑼灣’這三個字，就能打動我？”
    絕不可能。盡管地塊位於銅鑼灣，蘇子文也無意因此生事，強行介入倪家事務。倪永孝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腳。
    “文哥果然厲害。”倪永孝聞言稍作停頓，隨後帶著笑意說道，“當然，倪家願與文哥聯手開發地產項目，同時也希望投資貴報集團。”
    “嗯？”
    蘇子文聽後，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文哥不必多慮。”倪永孝連忙補充，“倪家隻想借文哥的東風賺些錢，絕無他意。”
    香江的報業市場，六成被蘇子文的星辰報業掌控。如今，所有報紙加總起來，日銷量接近二百四十萬份，而香江每日購報者約四百萬。盡管如此，這一數字正緩慢增長。
    二百四十萬份報紙，扣除人工、印刷等成本後，純利可達三成五，日均盈利八十多萬，月入兩千多萬港幣，僅靠發行收益已十分可觀。若計入廣告收入，月收入更可達四千萬港幣。一年下來，利潤輕鬆突破五億。
    就在五億探長時代結束不久，星辰報業便已成長為年盈利五億的報業巨頭。倪家雖有野心介入，卻無力親自參與，隻能選擇入股。“倪家想占多少股？又願出多少錢？”蘇子文目光平和地問倪永孝。
    他的語氣既未承諾，也無拒絕，一切取決於倪家的條件。若是條件合適，他並非不能接受。
    “文哥，我們在香江有三塊地皮，分別位於銅鑼灣、九龍及筲箕灣。”倪永孝神情嚴肅地說道。
    他轉向陳永仁，“阿仁，把地圖拿來。”
    “是，大哥。”陳永仁點頭應聲，轉身取來地圖。
    兩分鍾後，地圖攤開於桌麵。“文哥，請看。”倪永孝起身走近地圖，蘇子文也隨之移步過去。
    “銅鑼灣那塊地，在維多利亞公園附近……”倪永孝指著地圖向蘇子文說明。
    輕聲說道：“這片地約有三十萬平方米，具體數據在文件裏。”
    “這片地能建一棟大廈，無論是出租還是出售都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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