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遠征軍,登陸歐羅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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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7年6月。
    奉天城,戰略情報分析中心。
    巨大的電子沙盤上,歐大陸西線的態勢清晰可見。
    代表德士蘭的黑色箭頭依舊深入法士蘭腹地,但顏色顯得愈發暗沉;
    代表協約國的藍色防線雖然曲折,但其後方,一股嶄新的、代表著美士蘭力量的深藍色洪流,正以一種令人驚歎的速度和規模匯聚、壯大,其前鋒已經觸及歐羅巴的海岸線。
    “首席,各位總長,”
    一位年輕的情報參謀手持戰術杆,點在沙盤上的法士蘭西海岸。
    “確認了。美士蘭遠征軍aef)先頭部隊,由約翰·潘興上將指揮,已於昨日在聖納澤爾港成功登陸。
    首批登陸兵力約一個師,一萬四千人,後續部隊正以每周超過萬人的規模持續抵達。”
    軍事總長張毅抱著手臂,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架子倒是鋪得很大,潘興還在堅持要組建獨立的美士蘭軍團,不肯把他的部隊零散補充到英法潰敗的師團裏去。
    是要麵子,還是要裏子?等他們真正嚐過塹壕戰的滋味,不知道還能不能這麽硬氣。”
    “硬氣是需要本錢的。”
    財政總長王永江慢悠悠地接口,翻看著手中的物資流動報告。
    “他們的本錢確實厚。
    從宣布參戰到首批部隊登陸,不到四個月。
    這動員能力和海運組織能力,不容小覷。
    我們的商船隊這幾個月借著給他們運送物資,賺的運費都快趕上賣軍火給英法了。”
    內政總長趙銘微微頷首:
    “國內輿論已被成功引導。
    我們的報紙均在強調美士蘭此舉是‘維護世界正義’,並巧妙暗示其行動離不開我國持續提供的物資和金融支持。
    民間情緒穩定,甚至有些……隔岸觀火的樂觀。”
    情報與教導隊主管張作相則關注著更隱秘的層麵:
    “我們的人報告,美士蘭大兵們士氣高昂,裝備嶄新,但訓練……尤其是針對西線這種殘酷塹壕戰的針對性訓練,嚴重不足。
    他們帶著一種近乎觀光的心態踏上歐大陸,很多人甚至還帶著棒球手套。
    潘興麵臨的第一個挑戰,恐怕不是德士蘭人,而是如何讓這群菜鳥盡快認清現實。”
    首席張揚坐在主位,安靜地聽著眾人的分析和爭論,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沙盤上那不斷湧入的深藍色符號。
    “現實……”
    張揚輕輕重複了這個詞,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他們會很快認識到的。
    凡爾登和索姆河的絞肉機,可不會區分老兵和新兵。”
    他頓了頓,下達指令:
    “輔忱,讓我們在歐洲的情報網絡‘適當’地活動一下。
    將美士蘭部隊登陸地點、大致編製和後續運輸船隊時間表的一些‘模糊情報’,‘不小心’泄露給德士蘭軍情局。
    要讓他們知道,新鮮的‘肉’來了。”
    “另外,在美士蘭遠征軍中,物色一些對我們抱有‘好感’或者‘敬畏’的中下層軍官,建立長期聯係。
    未來的太平洋,我們需要提前布子。”
    “岷源,”
    他轉向王永江。
    “和美士蘭政府的《租借協議》可以開始談判了。
    他們現在急需一切物資,我們可以提供除了現役最先進裝備外的所有東西,用他們的未來稅收和關稅作為抵押。
    利息,按最高檔算。”
    “張毅,”
    “通知下去,海軍陸戰隊和‘教導總隊’抽調骨幹,組成‘觀戰武官團’,以交流學習的名義,立刻前往西線。
    我要他們親眼看著美士蘭人和德士蘭人是怎麽互相消耗的,每一份觀察報告,都是我們未來軍隊建設的寶貴財富。”
    “子傑,”
    “國內的新兵訓練營,強度再提升三成。
    把我們從歐戰總結出的最新塹壕戰、化學戰、裝甲突擊戰術教材發下去。
    我們要的不是觀光客,是能打贏下一場戰爭的鐵血之師。”
    命令一條條發出,整個炎國的戰爭機器再次高效運轉起來,精準地利用著遠方大陸的每一滴鮮血。
    ……
    法士蘭,聖納澤爾港。
    港口一片繁忙混亂。
    巨大的運輸船不斷吐出源源不斷的美士蘭士兵、馬匹、火炮和軍用物資。
    這些穿著嶄新卡其軍裝、臉上還帶著好奇與興奮的年輕人們,排著並不太整齊的隊伍,踏上了歐大陸的土地。
    “看哪!這就是法士蘭!”
    一個年輕的中尉對著他的排興奮地喊道。
    “姑娘們,埃菲爾鐵塔!我們來了!為了世界和平!”
    士兵們哄笑起來,互相打趣,打量著周圍略顯破敗但充滿異國風情的建築,對即將到來的殘酷戰爭缺乏最基本的認知。
    一些早先抵達、臉上已帶著疲憊和風霜之色的法士蘭或英士蘭軍官在一旁冷眼看著,眼神複雜,混合著希望、輕蔑和一絲同情。
    “又一群菜鳥……”
    一個胡子拉碴的英士蘭少校低聲對同伴說。
    “真不知道他們是來救我們的,還是來給我們添麻煩的。
    德士蘭人的機槍可不會因為他們熱情高漲就卡殼。”
    遠處,一隊隊穿著灰色軍裝、神情麻木的德士蘭戰俘正在協約國士兵的看守下清理著廢墟。
    他們偶爾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神望一眼那些喧鬧的美士蘭新兵,隨即又低下頭去。
    沒有人知道,關於他們登陸的粗略情報,已經通過幾條隱秘的渠道,擺在了德士蘭西線總指揮的案頭。
    德士蘭指揮部迅速做出了反應,命令如下:
    “優先打擊新抵達之美士蘭部隊,挫其銳氣,毀其士氣,務必在其形成有效戰鬥力前,予以最大殺傷!”
    數日後,美士蘭先頭部隊被派往一個“相對安靜”的防線地段進行適應性駐防。
    深夜,德軍策劃已久的針對性炮擊突然降臨,密集的榴霰彈如同鋼鐵風暴般砸向美士蘭的陣地。
    緊接著,經驗豐富的德士蘭突擊隊發起了凶猛的滲透攻擊。
    缺乏經驗,應對突然襲擊手足無措的美士蘭部隊遭受了沉重打擊,傷亡慘重。
    高昂的士氣在血腥的現實麵前瞬間崩潰。
    歐羅巴,用最殘酷的方式,給了遠道而來的美士蘭遠征軍一個鮮血淋漓的“歡迎儀式”。
    消息傳回奉天,張揚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學費,總是要交的。隻是這學費,是鮮血和人命。”
    “通知潘興,如果他需要物美價廉的二線塹壕戰裝備和教官,我們可以提供。
    當然,和之前一樣,現款結算,或者……用巴拿馬運河的未來九十九年使用權來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