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奇跡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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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子再忍不住,哭聲震天,華仲景也不忍地轉過頭去。
    唯有如意好像搞不清狀況似的問。
    “你這麽大聲,不怕吵醒你家公子麽?”
    德子不知道從何解釋,他家公子,他的主子,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八皇子,從此後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嗚哇哇哇哇!!!
    幾行紅到發黑的血線從容奕七竅流出,德子見不得主子走的這般不體麵,抖著手拿帕子幫他擦。
    別處還好,擦到鼻子時他猛然一震。
    如意就這麽看著德子小心翼翼用指尖去探容奕鼻息,之後不敢置信地又提著華仲景的手再探。
    “華華華華大夫,您幫我看看,主子他是不是,是不是……”
    華仲景給予肯定的答複:“還有氣。”
    德子無心計較這人說話不好聽,知道主子活著就好。
    他根本來不及和如意道別或者解釋,急匆匆就命人抬來步輦,要帶容奕回府治療。
    倒是如意,還將方才那個瓜包上給德子。
    “帶回去吧,興許你家公子醒來還想吃呢。”
    德子胡亂應著,和華仲景一起走了。
    如意在他們身後想,華大夫也並非像看起來那麽不近人情。
    否則,身為大夫的他怎會聽不出容奕的鼾聲?
    他真的隻是睡著了呀。
    鎮上,裴府最近氣氛一片低迷,自從華大夫給容奕診斷出最後期限,他們就開始悄悄為容奕準備後事。
    直到今日,德子和華大夫帶著“不省人事”的容奕歸來。
    裴子清本就模糊的雙目被淚水浸濕,仰著頭也阻止不了眼角落下的冰涼。
    “表弟,哥哥陪著你。”
    信來不及送到京城,便是消息已經送到,貴妃娘娘也無法來到容奕身邊陪他走這一程。
    這也是容奕的意思。
    別看他平時不著調,真到生離死別的時候,他卻很會替人著想。
    他舍不得母親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就獨自出宮,安靜離去。
    他和貴妃娘娘說好了,回去的時候,他會變成一棵樹苗,一隻蝴蝶,或者是山雀啊錦鯉什麽的,繼續陪著母妃。
    具體變成什麽,那就是他表哥裴子清要煩惱的事了。
    反正從小到大沒少折騰表哥,也不差這一件。
    偌大的悲傷蔓延在整個裴府,諸多哭聲中最響亮的仍是德子。
    他哭得嗓子都啞了,恨不得一頭撞在廊柱上隨主子去了。
    就在這樣一片悲痛中,容奕捂著耳朵坐了起來。
    “吵什麽呢!”
    “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德子的哭聲硬生生卡住,憋出個哭嗝來。
    華仲景不敢置信地按住他脈搏,又一臉震驚去翻容奕眼皮。
    奇跡,居然真的發生了?
    裴子清淚眼朦朧地吹了個鼻涕泡泡。
    眾人:?????
    如意輕鬆愉快地睡了個好覺,次日從德子那裏聽說容奕昨兒果然又要吃夏瓜,更是高興得眉眼彎彎。
    “我就說吧。”
    德子笑出了淚,連連點頭。
    華大夫說主子不用死了,他體內的毒和出現時一樣,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隻是那被折磨數年的身體仍需要調養。
    調養?
    嗬。
    德子輕蔑一笑,以主子的身家,哪怕頓頓人參雞湯靈芝泡茶又如何?
    有他德子在,包管把主子養的白白胖胖!
    整個裴府唯一沒有完全沉浸在歡樂氣氛裏的大概隻有華仲景。
    作為容奕當前這段時間唯一的主治大夫,他必須弄明白病人康複的真正原因。
    裴縣令說或許是最近用的藥裏有哪一味恰好解了腐骨蝕心的毒。
    可華仲景知道,沒有!
    藥方裏的每一味藥材他都很熟悉,沒一個擁有解毒功效。
    所以容奕到底怎麽解毒的?
    “給我放點血。”
    容奕驚恐,容奕拒絕,容奕開溜。
    重獲新生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對生命如此眷戀。
    原來從前那些淡薄從容,不過是對命運無可奈何的妥協。
    既然還能活下去,他自不能像前些日子那樣與世無爭,萬事不計較。
    叫來嚴掌櫃,容奕問:“先前你同我說的那家酒樓,叫什麽?”
    嚴掌櫃一臉幽怨。
    “采月樓,如今他們正用咱們望月樓的菜式同咱家打擂台呢。”
    錢旺那老小子不上道。
    前些日子他就同東家提過,可東家連他的麵都沒見,後續也沒處理。
    他還當東家顧念舊情,輕輕放下,為此很是不忿了一陣。
    容奕如今意氣風發,正想做點什麽慶祝新生。
    “走,隨我去肖姑娘那看新菜式。”
    嚴掌櫃雙眼放光:“正好我也去看看夏瓜熟了沒。”
    他還樂滋滋地說:“先前肖姑娘同我說好的,瓜一熟就著人來告訴我們,我這天天都盼著日子等那第一口夏瓜呢。”
    “到時候我來請東家一起!”
    容奕:……
    “嚴掌櫃你的月錢是不是許久沒漲過了?”
    嚴掌櫃:還有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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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奕和如意默契地沒有提頭號夏瓜之事,隻帶著嚴掌櫃在地裏轉了又轉。
    嚴掌櫃快變成複讀機了,看一個瓜就念叨一遍:“成了,真的成了。”
    容奕不想如意覺得嚴掌櫃怪異。
    “他早年喜愛在外奔走,常帶回些新奇物件,奇物閣因此大放異彩,也就惹來許多紅眼。”
    “後來他從番外帶回的種子種不成,那些眼紅之人便逮著機會落井下石。”
    “他當年,被嘲笑了許久。”
    “很多人罵他失心瘋,罵他是個騙子。”
    “奇物閣好幾次開不下去,可嚴掌櫃始終堅持。”
    “其實他這人挺憨,最初帶回種子,不過是因為覺得它們結出來的果子好吃,想讓大家都嚐嚐罷了。”
    容奕問:“肖姑娘,先前聽你說想和嚴掌櫃合作售賣你研究出來的那珍珠乳茶,可還作數?”
    如意覺得沒問題啊,知道嚴掌櫃的人品後她更放心了呢。
    容奕又問:“那不知可否將售賣地點定在望月樓?”
    “合作方式由你決定,是賣方子還是合作皆可。”
    作為一個商人,將主動權交到對方手中是很不理智的選擇。
    但容奕現在並不想管那些。
    原來望月樓的神秘東家是他。
    如意問:“那采月樓……”
    關於這新開酒樓的傳聞,她也聽說了不少,尤其是那對望月樓的種種針對。
    采月樓,踩月樓。
    這是想踩著望月樓發財啊?
    容奕不屑一笑:“不過是東施效顰的廢物罷了。”
    “回頭讓老嚴狠狠反擊。”
    嚴掌櫃忽然反應過來。
    “不是,望月樓的反擊,同我有什麽關係?”
    容奕朝他微微一笑,很嚇人。
    “咱們望月樓啊,缺個新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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