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笛聲琳的極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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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撼山熊君,帝流的執戟郎。
    肉身修為抵達巔峰,防禦強橫無雙的百妖譜熊類第一。
    曾經隨著帝流走南闖北,是他最大的安全儀仗,也是他為數不多能完全指使的上三境。
    帝流沒有命令熊君在此與嫂子同歸於盡。
    但有些事他不去做,自有人要替他做。
    季平找到了熊君,請他為帝子分憂。
    帝子已處於生死之境,此次危機渡不過,往後不死,也逃脫不了被囚一生的命運。
    遙想上代帝室之爭殘酷慘烈,此時太子妃對帝次子的態度。
    太子妃不死,帝子就會死。
    熊君震動,沉默中聽從了幕僚季平的話。
    它沒把握在南盞手下殺死太子妃,唯有用自爆這種辦法。
    熊君憑借一身結實的橫煉神通,蠻橫前衝,遇牆破牆,遇門碎門。
    衝進後院之時,竟被太子妃的劍侍一劍斬傷。
    以前他與她是差不多相同的修為,頂多他防禦力強悍一些,南盞攻擊力更銳利些。
    怎麽也不該到,南盞能一劍險些砍死他的地步。
    熊君內心震驚,耳邊回蕩起季平的話語。
    眼角滴下一滴淚,要衝進產閣自爆。
    南盞看出他的舉動,不禁氣笑了。
    手中劍朝下一遞,翻卷一劈。
    霎時間,劍氣如長龍,生生轟擊在熊君身上。
    八境劍修的力量何等龐大,哪怕因為此地是千星城、太子府而有所壓製,這一劍也生生把熊君倒劈飛。
    “蠢熊,不自量力。”
    南盞氣笑了,想自爆就自爆?
    熊君精鋼鍛造般的軀體如撞鐵山,嘭然倒飛在空中猛吐幾口血,狠狠砸在地麵,砸出一顆數米大坑,
    “你!你……八境了?”
    南盞冷笑不語,長劍再轉,劍在她手中挽起了漂亮又淩厲的劍花,極短時間內連揮六下。
    四道滔滔劍光命中熊君四肢,沉悶入肉聲響,獸王之血飆賤。
    熊君再度慘叫,四肢的筋脈都被斬斷。
    連同琵琶骨一同破碎,極度的酸痛之感,讓它無法再調動一分力量。
    南盞站立高空,一雙眼眸冷漠巡視四方。
    通明如晝。
    熊君強攻殘廢,五境影衛悉數身死,帝子府招攬的三名炮手於幾條巷外,欲架炮強轟府邸,也被一劍斬毀。
    遠處,一座宅子,高高樓閣上,帝流與季平見此臉色都是變化。
    “該死!這女劍侍竟然默不作聲進階!”
    “能如此輕鬆製服熊君,恐怕不亞於妖藩國主的實力了。”
    “熊君也被製服,若輸,事後笛聲琳必要清算我們。”帝流臉色陰陰。
    南盞是他沒預料到的變數。
    長兄長嫂被俘時,這劍侍消失了半年,沒想到回來之後,能有如此大的進步。
    但修行之道,本就是變幻莫測。
    幕僚季平蒼白的臉色亦是凝重交織著。
    世上哪有什麽算無遺策。
    有的隻是盡力精密部署。
    然再精密的計劃,也有無法預料到的漏洞。
    他麵對帝流:“事到如今,別無他法,殿下,請鎮國公出手吧。”
    “他要錢要糧,予他,他一直想要但帝君不允的陳國夫人、前陳薑皇後,也賞賜予他。”
    本來柳清國師是最合適的人選,作為朝廷中主張強硬對待神沿國的一派。
    這樣一位天罡序前十裏的強者,可不是太子妃的劍侍能比。
    然而,柳清國師卻被北境世子殺死。
    季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而後重新恢複平靜。
    鎮南公是最後的無奈之選,用他要花巨大代價的。
    這個妖國裏的人族,一向被神沿國為首的頂尖妖族打壓,不可能不對從龍之功這樣的巨大誘惑不感興趣,因此早就對帝流表意。
    等神沿王的外孫即位,又有帝室血脈,北邊半部天下都是她的,難不成屆時的王庭還會容許鎮南府在南邊虛以委蛇的自立麽。
    帝君武力很強,足以壓製所有大妖,可他仍要顧忌不同派別的利益爭端。
    神沿王外孫卻不同,如若即位,不僅有著神沿王這位外祖,還是帝君的孫兒。
    屆時,二妖聯手,神沿國才是真正歸於一統,鎮南府不得不交權。
    帝流臉色微微凝滯,無奈,“他可是頭大饕餮。”
    季平輕聲:“殿下,沒有時間了。”
    帝流仰頭看天,喉嚨發悶。
    做大事者,不該優柔寡斷,該果斷狠辣。
    然而當麵臨至親之人時,這句話,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好罷。”
    帝流臉上掙紮一閃而過。
    這不是嫂子和侄兒的生死危機,卻是他的。
    ……
    南盞轉目望天。
    臉色倏然一變。
    一股黑紅之色將夜空染成的詭異之色。
    黑紅於此種情境下,自帶一種恐怖氛圍。
    嗜血、寒冷、陰森。
    南盞臉色變得極難看。
    若說方才熊君來了,她預料之外,但也不算十分意外,因為能對付。
    此時,夜空下那道負手而立的身影,讓她心中變得沉入穀底。
    鎮南公。
    天罡序中前十的至強者之一。
    “您這樣的身份也要卷入這等是非事中?”
    鎮南公東穆烈威並不開口,一步步走上前,一個人將整座太子府籠罩,那幾百精銳的府軍已在他恐怖威壓之下,嘭然爆炸開來。
    數百府軍死的淒慘,血肉橫飛。
    緊接著就是在外侍女、家丁,一個個痛苦的悶哼過後,暴斃而亡。
    南盞臉色更差,手中的玄器長劍嗡嗡顫鳴,卻仍沒有出鞘。
    東穆烈威睹了一眼佩劍侍女,“是個好苗子,隻可惜跟錯了人。”
    “今日你不出劍,便不會死,事後可跟隨本公前往南境戰場殺敵立功,好過作一家奴。”
    南盞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男子,手掌仍很穩沒有一絲顫動,隻是那衣袍後背蔓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東穆烈威負手俯視著她。
    下一刹,南盞陡然暴起出劍,劍光滔滔如天河,皎皎如銀月。
    東穆烈威麵色淡淡,“不識抬舉。”
    他右腳後踏一步,右拳蓄力前轟。
    夜穹上的黑紅光澤被他這一拳引動,罡風漩渦狂湧而來,隨拳威攻出。
    一拳星辰暗淡。
    能截斷數百米寬闊長河的劍芒與拳芒交撞,劇烈轟鳴排蕩而開,千星城上空亮了,能量潮汐席卷整座城。
    劍侍南盞身形如破麻袋,跌撞在地,砸起煙塵。
    鎮南公步履倒退了兩步。
    這時,下方產閣忽然傳出雙重嬰啼之聲。
    清脆,嘹亮。
    東穆烈威眸子一眯,消失在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