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殘忍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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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爾·芙拉!"
    拉姆的手掌迸發出刺目的青光,一道淩厲的風刃劃破空氣,直取巨型沃爾加姆的要害。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頭魔獸竟露出人性化的譏笑,不閃不避,粗壯的右爪裹挾著勁風橫掃而出,硬生生將風刃拍碎成四散的氣流。
    "去死啊!”
    拉姆的怒吼再次在森林中炸響。第二道更為凝實的風刃呼嘯而出,這次沃爾加姆前爪重重踏地,地麵轟然隆起一道三米高的土牆。風刃在牆麵上炸開無數裂痕,碎石與塵土漫天飛濺。
    "咳——!"拉姆強忍喉嚨湧上的血腥味,在土牆倒塌的瞬間再次凝聚魔力。但過度透支的身體快要到達極限,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手中的魔力頓時潰散。她死死攥住魔導具,卡萊爾儲存的魔力如決堤般傾瀉而出,彈珠狀的魔導具發出急促的閃光。
    拉姆單膝砸在地上,汗水順著下巴滴落,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還沒...完”
    拉姆搖晃著站起身,掌心青光微弱地閃爍著。她吐出一口血沫,雙腿猛然發力,快速衝向巨型沃爾加姆。兩隻普通魔獸從兩側夾擊而來,尖銳的爪牙直取他的要害。
    "滾開!"
    左側魔獸的利爪擦過拉姆的肩膀,鮮血頓時浸透了衣衫。她身形一矮,右手風刃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切開第二隻魔獸的咽喉。滾燙的獸血噴濺在他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沒有絲毫遲疑,拉姆借著前衝的勢頭,風刃直取大型沃爾加姆的頭顱。青光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音。然而——
    轟!
    沃爾加姆的巨爪以更快的速度迎麵拍來。拉姆甚至來不及格擋,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她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前輩!"
    昴的身影如離弦之箭,魔力強化的身體爆發出驚人彈跳力。她在半空中接住拉姆倒飛的身體,兩人重重摔在地上。
    “前輩,你沒事吧?”
    "我還能...戰鬥!"
    拉姆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拚盡全力想要撐起身體。然而四肢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挪動分毫。冷汗混著血水從下巴滴落,在泥土上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小坑。
    "開什麽玩笑...偏偏在這種時候!"
    她顫抖的手指死死攥住魔導具,試圖從中汲取最後的魔力。但彈珠已經徹底暗淡,卡萊爾儲存的魔力在剛剛已消耗殆盡。拉姆的喉間發出不甘的低吼。遠處沃爾加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巨型沃爾加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三米多高的身軀猛然前撲,它泛著金屬光澤的利爪劃出五道致命寒光,直取二人咽喉。
    昴迅速伸手托住拉姆的肩膀。魔力強化的身體繃緊到極限,在利爪距離脖頸僅剩寸許時,帶著兩人騰空而起。
    嗤——
    鋒利的爪尖擦過昴的裙擺,撕開幾道裂口。兩人在半空劃出弧線,重重落在三米開外的空地上。昴單膝跪地緩衝衝擊,另一隻手仍死死扶著幾近昏迷的拉姆。
    昴小心地將拉姆安置在樹下,粉發少女破碎的衣衫下露出猙獰的爪痕。她站起身來,轉身直麵那龐然大物。
    十步外,沃爾加姆正歪著頭打量她們,猩紅的豎瞳裏閃爍著戲謔的光。它故意用爪子撥弄著地上的碎石,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昴知道了,這混蛋在享受這場殘酷的貓鼠遊戲。
    “不……別害怕,別害怕。”
    昴深深吸氣,眼前這頭巨型沃爾加姆很可能就是詛咒的源頭,是它讓卡萊爾命懸一線。想到那個總是溫柔笑著的騎士可能就此消失,昴的胸口就像被利刃貫穿般疼痛。
    她蹲下身,輕輕掰開拉姆緊握的手指,取出那枚已經黯淡無光的魔導具。指尖微顫著將它嵌入頸間的項鏈凹槽。
    "陰封術!"
    隨著咒文詠唱,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在拉姆和孩子們周圍升起。
    "前輩,讓我來對付它。"
    "在徹底失敗前...千萬不要呼救。"
    "不行!你一個人怎麽可能——"拉姆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被屏障阻隔。
    "求您了!"昴突然提高音量,帶著哽咽的懇求。她將顫抖的手指輕輕覆在項鏈上。
    "卡萊爾..."她低聲呢喃。
    "我們...一定要一起活下去。"
    最後這句話讓屏障內的拉姆瞬間紅了眼眶。昴緩緩直起身,獨自麵對那頭猙獰的巨獸。
    昴感受著體內殘存的魔力流動。她將魔力集中在四肢,身體頓時變得輕盈起來。麵對沃爾加姆呼嘯而來的利爪,她像一片落葉般輕盈閃避,每一次都險之又險地擦著爪尖躲過。
    "哈...哈..."
    她的呼吸逐漸急促,汗水順著臉頰滑落。這頭狡猾的魔獸並不急於結束戰鬥,而是像在享受狩獵的快感,一步步將她逼向絕路。它猩紅的獨眼中閃爍著殘忍的愉悅,周圍的魔獸群也默契地圍成一圈,在觀賞這場血腥的表演。
    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眼緊盯著沃爾加姆的每一個動作。就在它再次揮爪的瞬間,她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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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密尼亞!"
    紫晶箭矢從她指尖激射而出,精準地刺入魔獸的左眼。鮮血噴濺中,沃爾加姆發出震天的怒吼,踉蹌著後退數步。
    "就是現在!"
    昴迅速凝聚第二支箭矢,紫光在她掌心流轉。然而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一道黑影從側麵猛撲而來。她隻感到脖頸一涼,尖銳的犬齒已經刺入肌膚——    防禦魔法自動觸發,將偷襲的魔獸彈開。但這一幹擾讓她的箭矢偏離了目標,隻在沃爾加姆的頸部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糟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巨大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她。沃爾加姆暴怒的一擊重重落在她身上,她像破布娃娃般飛了出去,後背狠狠撞在樹幹上。
    "咳啊!"
    鮮血從口中湧出,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連抬起手臂都變得無比艱難。
    沃爾加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下。
    “怎麽會……”
    她拚命的想撐起自己的身體。然而,每一次嚐試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她的手臂顫抖著,卻無法支撐起自己的重量。
    “好痛……好痛苦……但是我還不能倒下……”
    昴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沃爾加姆並不打算給她站起來的機會。它低吼一聲,巨大的爪子高高舉起,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拍向地上的少女。
    “砰!”
    昴的身體再次被擊飛,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她眼前的世界被一層薄霧籠罩。她的手指無力地抓撓著地麵,試圖抓住什麽,卻隻能觸碰到冰冷的泥土。
    "為什麽...我這麽沒用..."
    這個絕望的念頭在腦海中回蕩。她痛恨自己的無力,痛恨無法保護重要之人的自己。
    她努力睜開了眼睛,視線模糊中,她看見了——那家夥就在自己麵前,巨大的身軀籠罩著她,眼中閃爍著暴怒的光芒。它慢慢靠近她,張開了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不要!巴魯斯!”
    拉姆站在那一邊,心中仿佛被撕裂一般。陰封術的光芒越來越弱,就像昴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拉姆的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卡萊爾臨走前的話,那句帶著懇求的叮囑在耳邊回蕩。
    “千萬不要逞強,一定要向我求救,拜托了。”
    求救?如果求救了,會發生什麽?卡萊爾會怎麽做?那個為了她妹妹甘願踏入地獄的男人,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拉姆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呼吸變得沉重。她不想再讓卡萊爾背負更多了,可是……眼前的局勢已經無法控製。
    “不……我不能……”拉姆的聲音顫抖著,內心的掙紮幾乎要將她撕裂。
    然而,就在陰封術徹底崩潰的瞬間,拉姆的理智終於被現實擊潰。她再也無法承受這份罪孽,再也無法獨自麵對這一切。她的聲音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帶著絕望與無助,響徹天際。
    “卡萊爾——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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