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改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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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威脅了世界四百年的災厄!霧之魔獸!由威爾海姆·範·阿斯特雷亞討伐了!"
    庫珥修清亮的聲音在平原上久久回蕩。她高舉的長劍反射著初升的朝陽,銀甲上未幹的血跡在陽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這場戰鬥!是我們的勝利!"
    隨著主君的宣告,整片平原瞬間沸騰。士兵們拋起頭盔,武器碰撞出勝利的樂章。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相擁而泣,更多人則是對著天空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釋放著壓抑多年的情緒。霧氣徹底消散,金色的陽光溫柔地撫過每一張沾滿血汙卻洋溢著喜悅的臉龐。
    卡萊爾站在歡呼的人群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晨光為他藍色的發絲鍍上一層金邊,染血的騎士製服在風中輕輕擺動。突然,他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怎麽了昴?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他疑惑地摸了摸臉頰。
    昴沒有立即回答。她隻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完好無損的身影,沒有記憶中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沒有被灰霧侵蝕,更沒有在終焉之獸麵前燃燒殆盡的悲壯。陽光下的卡萊爾如此鮮活,連睫毛上細小的光塵都清晰可見。
    我成功了...真的改變了那個結局...
    一股熱流突然湧上眼眶。昴猛地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什麽——"她故意拖長音調,"隻是看我的男朋友而已。"
    卡萊爾瞬間僵住了。從脖頸到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得通紅,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等,等等!這種稱呼太..."
    "太什麽?"昴壞笑著湊近,欣賞著騎士罕見的慌亂,"難道我說錯了嗎?某人可是親口答應我告白的哦。”
    "不,不是這個問題..."卡萊爾手足無措的樣子惹得昴哈哈大笑。
    大笑過後,少女突然露出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那是一種釋然,一種跨越無數苦難終於抵達彼岸的寧靜。
    “太好了…卡萊爾…”
    這個笑容讓卡萊爾一時怔住。陽光穿透昴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觸碰這份轉瞬即逝的美好——
    "昴!"蕾姆氣鼓鼓的聲音突然插入,"不許再偷跑了!"藍發女仆一把將昴拉開。"明明說好要三個人一起..."
    "哇啊!蕾姆你什麽時候學會偷襲了!"
    歡鬧聲中,晨光徹底驅散了最後一絲陰霾。在打鬧的三人心中,有什麽溫暖的東西正在生根發芽。
    ——————
    微風卷著硝煙的氣息拂過戰場。三人正嬉鬧間,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愧是被譽為"完美騎士"的男人,這份實力當真令人歎服。"
    三人聞聲轉頭,隻見庫珥修·卡斯騰不知何時已立於數步之外。綠色的長發在晨風中微微飄動,銀色的鎧甲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卻絲毫不減其威嚴。
    卡萊爾端正地行了一個騎士禮。“庫珥修大人。"
    庫珥修鄭重地回禮,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卡萊爾閣下,菜月小姐,請允許我代表全體將士,向二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昴笑嘻嘻地擺擺手:"太客氣啦!我們這可是互惠互利的合作。畢竟接下來討伐魔女教的時候,還得仰仗庫珥修大人的鼎力相助呢!"
    "您過譽了。"卡萊爾溫和地回應,"在下隻是盡了分內之事。"
    庫珥修卻堅定地搖頭,她的目光掃過遠處白鯨的屍骸。"請不要客氣,這份讚譽閣下當之無愧。”
    庫珥修開始一一細數。“白鯨的抗魔性足以抵消我軍大部分的魔法攻擊,飛行能力讓地麵部隊束手無策,更別提那能抹消存在的霧氣..."說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
    "而閣下三次將它從高空擊落,用風魔法驅散霧氣,最後那一劍更是直接重創其根本。”
    庫珥修的目光轉向昴,"更令人欽佩的是菜月小姐以自身為餌,從千米高空引下白鯨的壯舉。"她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說實話,當白鯨滯留在高空不肯下來時,我完全想不到任何對策..."
    短暫的沉默後,庫珥修露出一個罕見的微笑。"最令人欣慰的是傷亡情況,除了精神攻擊導致的自殘重傷外,竟無一人陣亡。"她略帶疑惑地看向昴,"在剛才我與菜月小姐特意核對過,確實無人失蹤..."
    "這說明白鯨沒機會釋放那種特殊霧氣嘛!"昴急忙轉移話題,"總之皆大歡喜!接下來就該準備對付魔女教那群瘋子了!"
    庫珥修會意的點頭,她挺直腰背,神情變得嚴肅。"其實...我來是有要事與三位商議。"
    見三人露出專注的神情,她繼續道。"正如盟約所定,討伐隊一半的兵力將隨威爾海姆和菲利斯前往羅茲瓦爾邊境,協助愛蜜莉雅對抗魔女教。"
    昴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威爾海姆的劍術和菲利斯的治愈魔法,這簡直是庫珥修陣營的最強組合!這份誠意遠超她的預期。
    "而我將率領傷員和剩餘部隊,帶著白鯨的首級返回王都。"庫珥修的目光在三人臉上逡巡,"我的提議是...希望卡萊爾閣下能一同返回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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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意外的請求讓三人都愣住了。庫珥修解釋道。"卡萊爾閣下在此戰中的貢獻有目共睹。若非閣下最後那一擊刻意留手,白鯨恐怕早已灰飛煙滅。"她的聲音帶著敬意,"您完全有資格作為白鯨討伐戰的英雄,在王都接受表彰。"
    三人這才明白庫珥修的深意,雖然盟約約定討伐榮耀歸於庫珥修陣營,但她願意分享這份榮譽作為謝禮。
    昴的指尖摩挲著下巴,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映照出眼中流轉的思緒。
    現在的戰力配置...鐵之牙傭兵團、討伐隊半數精銳,再加上劍鬼威爾海姆和【青】之騎士菲利克斯...
    記憶中的畫麵如走馬燈般閃過,那些輪回中與怠惰司教的慘烈交鋒。黑色巨手撕裂肉體的悶響,那個綠發瘋子癲狂的笑聲...
    但這次不一樣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回憶起怠惰司教看到她能看見那漆黑巨手時那扭曲的表情,這份特殊的能力,就是破局的關鍵。
    "卡萊爾在看不見黑手的情況下都能斬殺他兩次..."昴輕聲自語,"蕾姆也曾獨自擊殺過他一次..."
    她的思維飛速運轉,將零散的情報串聯起來。
    1. 看不見的漆黑巨手能被斬斷
    2. 怠惰的複活機製疑似是奪舍
    3. 己方現在有能看見黑手的自己
    4. 還有...
    "菜月小姐不必擔心。"
    庫珥修的聲音將昴拉回現實。昴抬頭,看見這位英姿颯爽的王選者正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其實安娜塔西亞的另外的援軍也在路上了,他會和你們一起對抗魔女教。"
    卡萊爾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另外的援軍...莫非是尤裏烏斯?"
    "正是。"庫珥修頷首。
    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記得卡萊爾對這位"最優騎士"的評價,近衛騎士團第三席,僅次於劍聖萊茵哈魯特和卡萊爾本人的強者。記憶中那個優雅的紫發騎士形象浮現在腦海。
    劍鬼、青之騎士、最優騎士...再加上整支鐵之牙...
    她的目光飄向卡萊爾。雖然騎士依然站得筆直,但昴敏銳地注意到他那略顯蒼白的臉色。一整夜持續釋放大型魔法,即使是他也會感到疲憊。
    而且...
    昴的指尖輕輕碰觸心口。火炎劍至今沒有回應她的呼喚,這讓她隱隱不安。那個自稱潘多拉的魔女,會不會再次...
    想都別想。她在心裏冷哼一聲,這次輪到我來保護卡萊爾了。
    下定決心後,昴在卡萊爾驚訝的目光中向前一步,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庫珥修大人。"她調皮地眨眨眼,"我家這位完美騎士就拜托您照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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