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你先去把艾倫叫過來，就說我一個人吃不下，他能聽懂的。”顧十七吩咐女仆去把艾倫叫來。
    “是。”
    艾倫這個人雖然隻有b級天賦，但是他的天賦其實挺好用的，隱身天賦。
    正好把這個工具人叫來，替他打探一下醫院內部的構造。
    ——
    林秀妍睫毛上的冰晶在瓷磚拚出最後一道筆畫時，整座解剖室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顧十七瞥見監控屏幕裏閃過琥珀閣的畫麵——某塊刻著生辰八字的琥珀正在劇烈搖晃，表麵浮現出"顧十七"三個篆體血字。
    "看來遊戲提前揭曉謎底了。"天塵的觸須卷起手術刀，刀鋒擦過顧十七耳際時削斷幾根發絲，"你以為紅月遊樂園的主持人位置，是怎麽空出來的？"
    顧十七後撤半步，手中撲克牌藍光大盛。
    紅桃a突然飛出膨脹，化作三條通體漆黑的巨蟒撲向天塵麵門。
    這是他十倍暴擊升級撲克牌之後的。
    此刻在顧十七催動下竟比老張操作撲克牌時更凶猛。
    趁天塵揮動觸須抵擋巨蟒，顧十七拽著林秀妍撞向冷藏室。
    直播間裏的彈幕，看到這一幕瞬間沸騰。
    “這個天塵壞事做盡了。不過那些處女能不能讓給我？”
    “樓上的你也想，好吧，其實我也想……”
    “不是，你們能不能一個思路，韓國的那個妹子不香嗎？那大白腿，不說了，我先導為敬。”
    “現在打的這麽激烈，你們居然還能找到好機會導一發？也是天才。”
    現在顧十七在直播間裏分為三類人，一類人是學技術的，哎，看他怎麽通關的，還有一類人是看妹子的。剩下的最後一類就是其他國家的間諜。
    其他國家的各國領導人現在都很緊張，因為這是一個連續闖關的副本。而直到現在，通關所產生的獎勵和懲罰一直都沒有發放，所以各國領導人都有這樣一個猜測，這些懲罰是累積到一定程度後一起發放的。
    如果那些災難一股腦的全爆發了，那很有可能就是滅國級別的。
    世界末日可能真的要來了，不是說著玩的。
    所以間諜的任務就是在他的直播間裏找到讓自己國家的天選者能夠成功通關的機會。
    隻不過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每一次副本隻會選擇少數的，也就是從幾個國家裏挑幾個人。
    這次除了龍國之外被選到的就是韓國。
    韓國少女將佛珠按在他傷口上，墨綠色毒液遇到檀木突然沸騰，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模糊人影——正是當初被他吞噬的畫靈。
    "跟著...血線..."林秀妍凍紫的嘴唇艱難開合，她扯斷佛珠，檀木珠落地後竟滾出條血紅色細線，蜿蜒著指向電梯方向。
    解剖室穹頂突然塌陷，鳳凰血裔的骨翼穿透三層鋼化玻璃。
    少年懸浮在半空，桃木釘上的銅錢叮當作響，他心口的黑洞裏湧出岩漿般的金色血液，滴落在地麵腐蝕出鳳凰圖騰。
    "攔住他！"天塵的怒吼夾雜著電流雜音，十二名旗袍侍女破牆而入。
    她們青灰色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體內密密麻麻的齒輪與符咒，指尖彈出的鋼爪上刻滿鎮魂經文。
    顧十七甩出金針擊碎最近的侍女眼球，黑色血液噴濺而出。
    他忽然察覺左手傳來刺痛，低頭看見綠色血液濺到手上的地方，正在凝結成畫靈的臉……那個被他殺死的侍女正對著他笑。
    “什麽東西真晦氣。”顧十七皺了皺眉。
    顧十七選擇用資本論的能量祛除了侍女的詭異汙染。
    這侍女居然連主持人都能汙染。這個安康醫院難怪……林小蔓之前提醒自己別進去的。
    "小心！"林秀妍突然撲過來推開他，又一侍女鋼爪擦著她肩膀劃過，羽絨服裏的鴨絨混著血珠漫天飛舞。
    顧十七順勢抱住她滾到解剖台下方，饕餮戒指貼地掃過，藍光所到之處竟腐蝕出半米深的溝壑。
    電梯口近在咫尺時，鳳凰血裔突然發出鳳鳴般的嘯叫。
    少年背後的骨翼完全展開，每根骨刺都迸發金色火焰，桃木釘在高溫中碳化碎裂。
    離他最近的三名侍女瞬間汽化，齒輪融化成鐵水在地麵流淌。
    "他要涅盤！"林秀妍突然抓住顧十七的手，在他掌心快速書寫：【鳳凰火能燒毀靈魂契約】
    電梯門開合的瞬間，顧十七看見天塵的觸須纏住了鳳凰血裔的腳踝。
    富豪們的驚叫從監控喇叭裏炸響："快阻止那個怪物！我們的契約還在...啊！"慘叫聲被火焰爆裂聲吞沒。
    琥珀閣的溫度在電梯上升時急劇降低，顧十七呼出的白霧凝結成冰晶。
    血線最終停在一枚巴掌大的琥珀前，他看見二十歲的自己正閉目躺在琥珀裏，胸口插著三炷引魂香。
    "這是你三天前殺死江南花園凶宅詭異時留下的。還有那對母子，你估計都忘了你親手殺了他們。"天塵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他的白大褂被燒得焦黑，複眼裏不斷掉落燒糊的眼球，"那物業大爺厲鬼的怨氣，足夠釀成最上等的天賦者導體。"
    顧十七的手突然不受控製地顫抖，饕餮紋路掙脫撲克牌化作虛影撲向琥珀。
    被封存的靈魂倏然睜眼，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湧來。那夜他分明用金針釘死了作祟的母子，但此刻琥珀中的畫麵卻是他親手將朱砂灌進孕婦喉嚨。
    顧十七似乎有很多丟失的記憶。
    他從來沒見過這對母子，但是他又對自己手拿金針的故事很熟悉。
    難道他的記憶到現在還沒被找回來嗎？
    可是他隻記得自己在現實世界裏隻是一個學生而已啊。
    他隻記得自己高考完快要上大學了。什麽母子，他殺了母子嗎……？
    "想起來了？"天塵的觸須卷著血契文書，"你早就是共犯了，顧十七，我們倆是一路人。"
    “你別告訴我你為了掩蓋某些真相，自欺欺人啊。”
    天塵大笑嘲諷顧十七。
    “你不會，是害怕接受自己這個樣子吧。”
    顧十七皺了皺眉。
    他對這個醫院和眼前的天塵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既熟悉又對對方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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