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法院大樓包圍得水泄不通。顧十七站在法院正門的台階上，腳下延伸出一道猩紅的血跡。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密布，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裏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擴音器裏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顧十七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他張開雙手，展示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武器?我哪有什麽武器?”
    他身後的大門內，橫七豎八躺著二十多具屍體，每一具都被撲克牌精準地切開了要害。鮮血匯聚成小溪，順著台階緩緩流下。
    三輛裝甲車呈扇形排開，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特警以車體為掩體，黑洞洞的槍口全部指向顧十七。更遠處，狙擊手已經占據了製高點，十字準星穩穩地套在顧十七的太陽穴上。
    "顧十七，我是龍焰特戰隊組長，我命令你雙手抱頭繳械投降。這位是你曾經的領導鍾硯聲。"一個身穿黑色戰術服的中年男人從裝甲車後走出，他留著幹練的平頭，眼神銳利如鷹，"我們可以談談。"
    顧十七眯起眼睛。龍焰，龍國最神秘的特種部隊，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看來自己的表現已經引起了最高層的注意。
    "談?"顧十七輕笑一聲，"十分鍾前我還在法庭上被你們所謂的"正義"審判，現在又要談了?”
    鍾硯聲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顧十七二十米處停下"法庭的事我們稍後再討論。現在，請你先冷靜下來。你展現的能力...很特殊，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人才?"顧十七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癲狂，"一個月前我還是個便利店店員，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廢物。現在殺了人，反倒成了人才？”
    鍾硯聲麵色不變，"社會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我們可以一起改變它。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
    "閉嘴!"顧十七厲聲打斷，"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領導，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裏幹的齷齪事還少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積壓多年的憤怒“知道我為什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因為這個狗屁社會從來就沒讓我活下去！”
    顧十七越說越憤怒"知道我為什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因為這個狗屁社會從來就沒有給過我選擇!從小父母雙亡，在學校被霸淩，工作被欺辱，連一個富家女的誣陷都能讓我身敗名裂!”
    鍾硯聲微微皺眉"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暴力?"顧十七冷笑,"那你們現在拿槍指著我算什麽?愛的教育?"
    他猛地張開雙臂，周圍的空氣突然扭曲，幾張染血的撲克牌憑空出現，圍繞著他緩緩旋轉"讓我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暴力!”
    鍾硯聲下意識後退半步，按住耳麥低聲說了什麽。顧十七注意到遠處樓頂狙擊鏡的反光，但他沒有動，反而露出挑釁的笑容。
    "顧十七，國家製度確實存在問題，但它是目前人類文明的最佳選擇。"鍾硯聲試圖換一個角度，"物質匱乏導致資源分配不均，這是客觀現實..."
    "放屁!"顧十七啐了一口，"物質匱乏?看看那些富豪的奢侈生活!看看那些官僚的特權享受!匱乏的隻是底層人的生存空間!"
    他的眼中泛起詭異的黑霧"你們建立這套製度，不過為了保護既得利益者的特權。”
    “法律?道德?都是控製底層人的工具!那些網紅為了流量不擇手段，不就是因為這是你們資本市場唯一的上升通道嗎?”
    鍾硯聲的臉色變得難看"你太偏激了。社會在進步，改革在進行..."
    "然後呢?"顧十七譏諷地打斷，"等我放下‘武器’，好讓你們把我關進實驗室切片研究?還是直接一槍斃了，省得麻煩?"
    就在這時，顧十七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一一那是死亡逼近的預感。他體內的詭異能量自動運轉，一件金色的鎖子甲在他皮膚下若隱若現。
    "砰!"
    狙擊槍的轟鳴姍姍來遲。子彈在距離顧十七太陽穴三厘米處被突然顯形的黃金鎖子甲擋住，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然後變形落地。
    顧十七緩緩轉頭，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眼中的黑霧已經完全覆蓋了眼白"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兩張撲克牌從他手中飛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射向千米外的狙擊點。鍾硯聲甚至來不及出聲阻止，遠處就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接著是什麽重物墜地的悶響。
    "還有誰想試試?"顧十七環視四周，聲音平靜得可怕，"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們的家人了。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他們。”
    特警們的槍口微微顫抖，沒有人敢扣動扳機。鍾硯聲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超出了常規武力能對付的範疇。
    "顧十七，停手吧。"鍾硯聲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繼續下去隻會造成更多無辜的傷亡。"
    "無辜?"顧十七冷笑，"剛才那個狙擊手無辜嗎?法庭上那些看熱鬧的人無辜嗎?那個誣陷我的婊子無辜嗎?”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當我在底層掙紮的時候，怎麽沒人說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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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硯聲啞口無言。顧十七深吸一口氣，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他看了看四周驚恐的麵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一種奇怪的平靜湧上心頭。
    "告訴你們的領導，"顧十七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從今天起，我不再遵守你們的規則。如果你們想玩，我奉陪到底。”
    說完，他後退一步，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鍾硯聲急忙上前"等等!"
    但為時已晚。顧十七的身影如同被擦除的粉筆畫，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最後留下的，隻有他冰冷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
    "告訴那些富人，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顧十七說完，立馬對係統說自己要返回詭異世界。
    【玩家顧十七要求回到詭異世界，申請通過。】
    當顧十七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站在了詭異世界的入口。
    那家永遠籠罩在薄霧中的午夜劇場門前。招牌上的霓虹燈閃爍著不祥的紅光，仿佛在歡迎他的歸來。
    "玩得開心嗎，親愛的?"
    愛麗絲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金發在詭異的光線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她的白色連衣裙一塵不染，與顧十七滿身血汙形成鮮明對比。
    顧十七沒有回答，徑直推開了劇院大門。裏麵的布置與上次來時別無二致……深紅色的座椅，鍍金的裝飾，還有那個坐在第一排中央的修長身影。
    埃德溫·霍恩轉過身，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愉悅的光芒"精彩絕倫的表演，我親愛的顧十七。那些人類臉上的表情...簡直是無價之寶。”
    "閉嘴。"顧十七冷冷地說，"我要見林小蔓。”
    埃德溫挑了挑眉"這麽著急見女朋友?真是令人感動。"
    “不過你的這個小女朋友，她和你都很有意思。你要明白，她現在是屬於詭異世界的財產。”
    顧十七對於這個拿所有人的生命都當成遊戲的導演更是沒有好感。
    “我手上最大的把柄就是小蔓，你最好是慶幸。我手上還有在乎的人。要不然，你小心我哪天連你也殺了，你的罪孽不比那些肮髒的人類要輕多少。”
    埃德溫聽完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他打了個響指，"愛麗絲，帶他去見那個小丫頭。"
    愛麗絲優雅地鞠了一躬“跟我來，親愛的。”
    他們穿過劇院後台，來到一條昏暗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扇普通的木門，愛麗絲輕輕推開"你的小女友在裏麵。需要我….留下來幫忙解釋嗎?"
    "滾。"顧十七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重重關上門。
    房間裏的布置出人意料地溫馨一一張雙人床，一個小書桌，還有幾盆生機勃勃的綠植。一個穿著簡單t恤牛仔褲的女孩正坐在床邊看書，聽到動靜後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十七?"林小蔓有些驚訝。
    “怎麽看起來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了嗎？”
    顧十七略微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對她說出實情。
    “小蔓，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昨天我回了一趟現實世界，然後……”
    “我殺了人，很多的人。”
    “現實世界的政府，我和他們鬧掰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我劃清界限。這樣最起碼你不會有性命之憂。”
    “第二個選擇。就是幫助我。和肮髒的人類死磕到底。我們一起成為天賦商人。遊走於詭異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成為任何規則都無法束縛的存在。”
    林小蔓幾乎是沒有猶豫。
    “我知道了。十七，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如果我沒有遇見你的話，我早就被家族拋棄，然後死在這個詭異世界裏了。”
    “那我可能和那些npc一樣。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智慧。”
    “十七，這是一個充滿汙染的世界。但是有時候，真理就是生長在淤泥當中。”
    “給我們的新夢想起個名字吧。”
    顧十七很感動。因為他剛剛對整個人類失去了希望。這也是他選擇成為天賦商人的一大原因。
    “我很感謝你，小蔓，最起碼我對愛情還沒絕望。”
    “至於名字嗎……”
    “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真理生長在淤泥當中，我們的組織就叫做……真一！”
    “打破虛妄的世界規則。消滅肮髒與汙濁。從今往後，我們遊走於詭異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我，還有你，將會重寫這個世界的規則。一切都為了人類的進化！”
    “這就是真一的目的。”
    林小蔓跳起腳來，“好耶，真一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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