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龍國軍部地下實驗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氣，幾名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圍在一具屍體旁，臉色慘白。屍體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血管如樹根般暴突，眼球完全融化，隻剩下兩個漆黑的空洞。
    “第七個了……”首席科學家顫抖著摘下手套，“仿製試劑根本不穩定，注射後細胞會在48小時內崩潰。”
    監控屏幕亮起，軍部最高指揮官趙鐵山的臉出現在畫麵中，他的眼神如刀鋒般冰冷：“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必須拿出可用成品。”
    “可、可是……”科學家額頭滲出冷汗，“沒有原始樣本，我們連反應原理都——”
    “那就去搶！”趙鐵山一拳砸在桌上，“顧十七不給，就去抓他女人！一支試劑換一條命，我看他能撐多久！”
    屏幕熄滅的瞬間，實驗室角落的通風管道裏，一張撲克牌無聲滑落。
    ——黑桃a。
    淩晨3點17分，林小蔓在便利店二樓熟睡。
    顧十七站在窗前，指尖夾著那張染血的黑桃a，牌麵上的騎士圖案正緩緩融化，變成一行小字：
    【特戰隊已出動，目標：林小蔓，預計抵達時間：0430】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彩虹色的微光。
    “第二次了……”
    聲音輕得像歎息，卻讓整個便利店的溫度驟降。冰櫃自動開啟，裏麵的記憶飲料瓶瘋狂震動，彩色液體在玻璃上撞出蛛網般的裂痕。
    白色麵具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需要啟動防禦協議嗎？”
    顧十七沒有回答，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撲克牌。
    五十四張牌在他指間翻飛，每翻轉一次，牌麵的圖案就變得更加猙獰——紅桃變成滴血的心髒，方片化作森白的骨片，梅花扭曲成尖叫的人臉。
    “這次……”他輕輕一甩手，整副牌懸浮在空中，“我親自迎接。”
    0425，便利店外的街道被暴雨淹沒。
    十二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借著雨幕掩護逼近，他們的裝備比上次更加精良——防彈衣內襯記憶金屬，頭盔裝載精神幹擾器，連子彈都鍍了一層太一符文的贗品刻痕。
    隊長打了個手勢，小隊立刻分散成戰術隊形。狙擊手爬上對麵樓頂，紅外瞄準鏡的紅點穩穩鎖定二樓臥室的窗戶。
    “確認目標沉睡。”狙擊手按下耳麥，“請求指令。”
    耳機裏傳來趙鐵山沙啞的聲音：“抓活的，如果反抗……”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狙擊手突然發現，瞄準鏡裏的林小蔓——睜開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更可怕的是，她的瞳孔是彩虹色的。
    “晚上好。”
    一個帶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狙擊手猛地轉身，看到顧十七不知何時站在天台邊緣，暴雨在他周身半米外詭異地靜止，如同撞上一堵無形牆壁。
    “你——”
    狙擊手的手指剛摸向腰間手槍，喉嚨突然一涼。
    他低頭看去，一張撲克牌已經切開他的頸動脈，牌麵是咧嘴大笑的鬼牌。鮮血噴濺在雨水中，竟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第一個】
    便利店門前，隊長突然發現通訊器裏隻剩下沙沙的雜音。
    “a組？b組？回話！”
    無人應答。
    雨水順著他的戰術麵罩流淌，恍惚間，他看見有什麽東西在積水裏閃爍。彎腰拾起——
    是一張撲克牌。
    黑桃k。
    牌麵突然蠕動起來，國王的圖案變成趙鐵山的臉，嘴巴一張一合：“快跑……”
    隊長猛地抬頭，終於發現不對勁。
    太安靜了。
    本該在兩側警戒的隊員全部消失，隻有他們的裝備整齊地擺在地上，像被某種力量瞬間剝離。防彈衣的卡扣上，各插著一張撲克牌。
    “喜歡玩陰的？”
    顧十七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隊長瘋狂轉身，卻看見每個雨滴中都映出對方的身影，成千上萬個顧十七在雨中注視著他。
    “那我陪你們玩個遊戲。”
    一張鬼牌突然從隊長自己的口袋裏飛出，懸浮在他眼前。牌麵緩緩浮現文字：
    【猜猜你有幾根手指？】
    隊長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十根手指正在一根接一根消失，沒有疼痛，沒有血跡，就像被橡皮擦從世界上抹去。
    “啊啊啊啊啊！”
    慘叫被暴雨吞沒。最後消失的是他的眼球，在陷入永恒黑暗的前一秒，他看見所有隊員的撲克牌飛向空中，組成一副完整的牌堆，穩穩落在便利店門口的顧十七手中。
    “全滅。”顧十七甩了甩牌上的血珠，“下一個該誰了？”
    正午，龍國詭異事件攻略組總部。
    鍾硯聲的茶杯在手中微微顫抖，熱水濺在手背上都渾然不覺。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軍方特戰隊全員“意外失蹤”的新聞，而他的對麵——
    顧十七正在吃冰淇淋。
    “你瘋了？！”鍾硯聲終於爆發，“十二名頂級特種兵，說殺就殺？你知道軍方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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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顧十七舔了舔木勺，“所以他們派你來當說客，讓我‘讓利’？”
    他忽然把冰淇淋盒往桌上一放，金屬勺插在融化的奶油裏，像座微型墓碑。
    “鍾組長，我最近查賬發現件趣事。”顧十七從手機調出一份文件，“去年‘詭異防禦專項基金’有37億去向不明，而令公子在海外買的別墅……剛好值這個數。”
    鍾硯聲的臉色瞬間慘白。
    “不如這樣。”顧十七戴上謊言麵具，聲音忽然變得空靈縹緲，“既然各位領導這麽喜歡錢……”
    那從今天起，所有貪腐者都會死於意外。
    會議室突然死寂。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刺骨寒意——這不是威脅，而是某種更高維度的宣判。
    次日清晨，全國新聞炸開：
    【財政廳副廳長洗澡時觸電身亡】
    【軍區後勤部長墜樓，疑似精神失常】
    【海關總署高官心髒病突發，生前正接受調查】
    整整二十七名高層官員在十二小時內接連暴斃，法醫找不出任何他殺痕跡。
    便利店裏，林小蔓看著電視新聞，小聲問：“真是你做的？”
    顧十七正在整理貨架，頭也不抬：“我說過會查賬。”
    “可那些意外……”
    “人們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他拿起一包薯片，生產日期赫然是明天，“比如‘意外’。”
    窗外，血月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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