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k的雪茄在昏暗的會議室裏明明滅滅，煙灰缸裏堆滿了扭曲的煙蒂。投影屏幕上，顧十七的新聞發布會正在直播——那個年輕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詭異動物園"的廢墟前，微笑著宣布：
    "經軍方科研部門確認，覺醒動物已成功實現可控馴化，首批戰鬥型"獅鷲"將於下月交付特種部隊。"
    "啪！"
    方片7一拳砸在會議桌上，震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財務報表上洇開，像一灘幹涸的血跡。
    "三個月！我們籌備了三年的項目，他三個月就拆了個幹淨！"
    角落裏，鬼牌慢條斯理地擦著金絲眼鏡："更糟的是，他現在把詭異生物變成了正規軍。"鏡片反光遮住了他陰鷙的眼神，"我們手裏的"汙染源"，全成了他的專利產品。"
    黑桃k突然笑了，笑聲像是生鏽的齒輪在摩擦："別忘了，是誰把"門票"送到他手裏的？"
    投影切換到下一個畫麵——顧十七的"天選者鬼屋"門前，豪車雲集。穿高定西裝的富豪們舉著鑲金邊的預約卡，像爭奪拍賣會的入場券。而隔壁網吧裏，擠滿了盯著抽獎頁麵的年輕人，屏幕上跳動的倒計時映亮他們亢奮的臉。
    "看啊，"黑桃k的雪茄指向屏幕，"他把我們的恐怖遊戲，做成了全球最賺錢的產業。"
    "天選者大廈"頂層，全息投影的鬼臉在玻璃幕牆外咆哮。顧十七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把玩著一張純黑的門票——那是從動物園怪談裏帶出來的"導演證"，現在成了他的董事長門禁卡。
    "顧總，首場體驗的vip已經到了。"秘書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王董事長問能不能加價買斷"紅衣學姐"的專屬驚嚇服務。"
    顧十七嘴角微揚："告訴他，加價百分之三十，可以安排學姐在他家別墅單獨巡演一晚。"
    電梯"叮"的一聲開啟。林小滿抱著平板電腦匆匆走來，發梢還沾著點實驗室裏的冷凍劑："軍方剛簽了第二批訂單，但那隻白化獅子又鬧絕食..."
    "喂它鋼琴曲。"顧十七頭也不回，"肖邦的《葬禮進行曲》，單曲循環。"
    窗外突然下起雨。雨滴打在玻璃上，映出下方廣場的盛況——
    富人區。
    "兩百萬！我出兩百萬買斷下周的名額！"禿頂富豪的鱷魚皮鞋踩在水窪裏，濺濕了定製西褲。
    接待員掛著職業微笑："抱歉張總，規則規定每人限購一次體驗，畢竟..."她壓低聲音，"那些"員工"餓得太久，需要...多樣化飲食。"
    貧民區。
    網吧的抽獎頁麵突然彈出金色彈窗。
    "我中了！我中了！"穿褪色t恤的青年從椅子上彈起來，引來一片嫉妒的罵聲。
    老板叼著煙過來核對身份證："小子，轉手賣不？隔壁李老板開價十五萬..."
    "滾蛋！"青年死死攥著手機，"老子要親自會會那個裂口女！"
    “還有，老子馬上就是天選者了！和你們這些屌絲能是一個階級的人嗎？”
    周圍沉默了。
    畢竟哪怕最低級的d級天賦，也足以讓他們脫離普通人的行列。
    ——
    地下三層，真正的"鬼屋"正在準備開場。
    裂口女對著化妝鏡調整嘴角的縫合線，猩紅的指甲劃過玻璃："今天抽到的是個處男呢...能吃得幹淨點..."
    無頭保安抱著自己的腦袋打蠟，頸部的斷麵滲出絲絲黑霧："上周那個高血壓的，我才嚇到第二關就猝死了，扣了我半個月怨氣補貼..."
    顧十七的身影出現在監控室。屏幕上是十個不同主題的密室，每個房間都漂浮著隻有他能看見的數據流——恐懼值、腎上腺素水平、記憶波動曲線...
    "注意尺度。"他對著麥克風說，"嚇暈可以，嚇死不行。再出現消化不完的情況，全員改吃合成怨氣。"
    廣播裏傳來七嘴八舌的抱怨：
    "現代人膽子越來越小了！"
    "昨天那個胖子，我才露個臉他就尿褲子！"
    "顧老板，能不能接點日本團？他們耐嚇..."
    突然，3號監控屏雪花閃動。畫麵裏的紅衣學姐僵在原地，她麵前的牆壁滲出鮮血，組成一行字：
    【黑桃k問好】
    顧十七眯起眼睛。鏡麵左瞳映出常人看不見的景象——血字裏蜷縮著無數微型蜘蛛，每隻背上都有撲克牌花紋。
    "啟動b預案。"他按下紅色按鈕，"讓7號倉庫的"客人"去招待老朋友。"
    次日清晨，三輛裝甲運輸車駛入大廈地下車庫。
    穿白大褂的軍方代表遞上平板："按照協議，這批是從邊境回收的"新品種"。"視頻裏，一棵榕樹的枝條正卷住尖叫的毒販，樹皮上浮現出痛苦的人臉。
    顧十七滑動頁麵："恐懼類型？"
    "幽閉恐懼加巨物崇拜，附帶輕度催眠效果。"
    "不錯。"顧十七簽收單上畫了個詭異符號，"下周可以安排"叢林逃生"新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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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表猶豫了一下："部裏想問...那個"認知汙染轉化器"..."
    "專利費再加五個點。"顧十七微笑，"或者用南海那座島的使用權來換。"
    他們身後的玻璃艙內，被馴化的白化獅子正在撕咬特製鋼靶。
    每塊被破壞的鋼板都會滲出營養液，獅子傷口處的血肉立刻開始再生——這是顧十七從動物園規則裏逆向研發的"痛苦兌換係統"。
    午夜12點的頂樓，顧十七獨自麵對突然熄滅的燈光。
    "出來吧。"他對著黑暗說，"你們三個的怨氣，熏得我的地毯都長蘑菇了。"
    陰影裏浮現出三道身影。
    黑桃k的撲克牌在指尖翻飛："你把恐怖做成了流水線。"
    方片7的西裝上沾滿血漬："把詭異變成了打工仔。"
    鬼牌的金絲眼鏡後沒有眼睛："最不可饒恕的是——你讓人類開始享受恐懼。"
    顧十七笑了。他拉開抽屜，取出三張鑲金邊的邀請函："最新開發的"導演特供版"，百分百還原當年的動物園..."
    暴雨拍打著窗戶，雷光照亮四人臉上心照不宣的笑容。當閃電再次亮起時，房間裏隻剩下三張飄落的撲克牌，和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
    樓下廣場，抽中體驗資格的年輕人正興奮地掃碼入場。他的手機屏保是顧十七的演講截圖：
    "恐懼不是終點——是新時代的貨幣。"
    雨越下越大，卻澆不滅霓虹燈上跳動的數字：【當前等待體驗人數：8，742，351】
    黑桃k帶著三位導演此時聚在一起，他們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阻止顧十七的崛起了。
    不過……
    或許有個人可以做到。
    埃德溫……詭異世界初代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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